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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月光与我男主何干(32)

作者: 仓鼠浅 阅读记录

谭宏原本更加急躁,听见许辞生最后一句话,表情忽然由阴转晴:“我可以帮仙师挡住项阡陌的脚步,只要仙师留下一点有自己气息的东西。”

许辞生很好说话地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给了他,自己则在谭宏的帮助下,从安药师的住处溜了出去。

拿到许辞生的玉佩,将他本人送走后,谭宏如同忽然失掉了所有力气,贴着墙角滑落在地,咬紧了牙关,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去死吧,魔尊。

“别以为装得像个兔子,就真的能逃脱别人的眼了……”

项阡陌回来的并不算太晚,但当他与安药师返回时,药庐已经空无一人。

谭宏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仙师在城西竹屋。”

字条旁放着许辞生贴身的玉佩。项阡陌一眼就能认出,因为那块玉佩,正是他偷天换日换给许辞生的。

他将玉佩收起,纸条一扬,冷冷地问安药师一句:“这就是你说的绝无威胁?”

安药师被他的威压摄的冷汗直流,无法回答。

项阡陌没有太多为难他,反身出了药庐,赶往城西去。

安药师跟在他身后,堪堪能够赶上项阡陌的速度。

项阡陌觉得自己被冲昏了头了。如果换了旁的任何一个人被这样突兀地“绑架”,他都会先确认一下,直到有了完全的肯定才下决定。

但对于许辞生,就算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处于危险之中,项阡陌就不能放任自己坐视不理。

落日给竹叶染上了一层红色,黑影在地上交错,偶尔晃动两步,透出其中飞走的一个人影。还有个稍慢的人影,勉强跟在他身后。

竹屋安静地立在那里,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项阡陌手中阵符早已竖起,只等着催动内力使用。

他破开竹屋大门,看见里面只有谭宏一人时,已经意识到中了圈套,飞身后撤。

谭宏大喝一声:“哪里跑!”

身后的路,也被安药师堵住。项阡陌挑起眉来,妖魅的桃花眼霎时间灵动起来,他冷笑着质问了一声:“哦?”身子便向上弹去,极快地接受了这场背叛。

摄人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项阡陌轻描淡写地挡住,面前谭宏的攻击显然对他来说也只是小儿科,他很快就一道魔息打出,狠狠中伤了谭宏。

谭宏口中吐出一口污血来,却仍然目光熠熠地看着项阡陌。

“还有什么招数就都用了吧,免得待会儿死了还有遗憾。”项阡陌颇觉无聊地说。

听到的声音,却是安药师传出的:“尊上不必着急,不报了当年夺子之仇,怎敢让尊上先死。”

项阡陌好笑道:“当年死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哪个是你儿子?为了这个找到现在,挺执着的。若是你们再不将招数使出来,恐怕就永远也没有机会用了。”

“不知尊上可曾听说过,伏魔阵这一阵法?”

“听说是听说过,不过,本尊也不信你们能够布置出来。”项阡陌听他们的话,像是听到了一个玩笑。

安药师笑了笑:“能不能,还得请尊上看好了。”

项阡陌与他们浪费这许久,自然不是闲的无聊。

而是这两人虽然没有攻击他的办法,但这竹屋的禁制着实坚固,他找了几次,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关窍。

如果以这等精密的布置,倒真有可能布置出他们口中的那个上古阵法。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上古阵法的人啊。伏魔阵他还是有耳闻的。

毕竟,当初他也曾经考虑过,用这个阵法去对付前一任魔尊。

后背忽然被击中,项阡陌皱起眉头。

不对劲,是幻阵。反手向那处打去,不出所料地什么都没有打中。阵法的关窍全然无法摸索,整座竹屋他都探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阵眼的地方。

若非竹屋,那便是他自己。

项阡陌将那块原本属于许辞生的玉佩举起,那些攻击果然就冲着玉佩冲了过去。

项阡陌暗道难缠,却没有松开那玉佩的想法。

他挨了那几招,不痛不痒的,若是玉佩挨上了,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安药师和谭宏都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守着那块玉佩不放手。

不过,这也更加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伏魔阵是上古阵法,光凭他们自然不能施展。但若是将之简化,变成另一种功效,即使不能稳定,却可以在瞬间迸发出可以匹敌伏魔阵的威力——

这座竹屋本身就是一座阵。

脚下是万丈光芒,只要沾上就会受到重击。竹屋上的阵法,却在无时无刻地攫取着他的魔息。

真是烦人。项阡陌焦头烂额时,却听谭宏气力不足,却阴狠的声音传来:“你就不猜猜,许仙师现在在哪里?”

项阡陌的动作顿了一息,正是这一息,方才刚刚停下的白光拔地而起,将三人的身影尽数吞没。

☆、伤情

“还活着对吧。”

项阡陌恍惚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挪挪身子,有些费力,又有些笨重,后背还有些痛,除此以外也就没有什么了。于是回应道:“还好。”

许辞生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的伤情绝对不是“还好”能够概括的。将他整个翻过来,许辞生听见了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怒从中来道:“不是还好吗,不许叫。”

“师兄太严格了。”项阡陌委屈道。

关于项阡陌的话,许辞生确实不能完全相信。因而他选择了听从谭宏的话从这里逃走。他原本想去天哲山看个究竟的,可是谭宏的表现让他无法心安,于是中途折了回来,正巧看见项阡陌与安药师赶往这片竹林。

两人进了竹屋,便再没了声息。汹涌的魔气却从竹屋内涌出。听到竹屋发出不和谐的咯吱声时,许辞生忍不住,抽出惊寒将竹屋劈成两半。

这个时间,正好是那两人简略版“伏魔阵”释放出的时候。

许辞生冲进去,只被余威削了一下,气息有些乱,却没有大碍。

许辞生则不同了。许辞生将他身上那条碍事的链子抽出来,丢在一边,训他道:“奇装异服,活该。”

项阡陌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听从许辞生刚才的话,没有叫出声来。就那么静静地待着,仿佛在等着许辞生的下一句教训。

可将项阡陌翻过来后,许辞生却骂不出来了。这是个什么伤啊。

他在从前的世界,见过最严重的伤口,就是有人跌倒,被成块的玻璃刺入的腿,白骨森森,血淋淋。那场景他到现在还能记得。

面前项阡陌的身子,却如同一块没有被加工过的牛排。虽然没有白骨,翻出的肉却让人本能地感受到不适。

有一些地方已经被烧熟。许辞生这时候不得不感谢,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在某些程度上比他从前的那个世界高了太多。

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丹药,许辞生恍惚间试了试,发现有一整瓶是可以给魔修使用的。于是赶忙将内服与外用的都给项阡陌用上。

原本还应该给他度一点灵气,不过鉴于项阡陌是魔修,若是那样做了,才是在害他。项阡陌也知道他做不了什么了,于是便让他宽心:“我无大碍,师兄先让我自行调息吧。”话罢,便要从许辞生怀里挣脱出来。

许辞生只能放开他,看他从储物戒中取了一套新的衣服出来,将骇人的伤口遮住,然后慢慢地打坐调息。

他这边运行平稳,许辞生也不能去打扰他,就兀自抬头去看那刚才差点将项阡陌吞噬的竹屋。

虽然没有吞噬了项阡陌,那两人却是真的死了。

他转过头去,神色困惑,好像在问,他们与你有什么仇?

项阡陌仿佛心有灵犀般,解答了他的疑惑:“那位安药师的儿子,据说是我给杀了,不过我不记得……剩下那个我也不知道。顾及就是单纯讨厌魔修。之前解落叶用的就是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