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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月光与我男主何干(25)

作者: 仓鼠浅 阅读记录

许辞生进入灵堂前,刻意释放了些微灵气。旁的人并不能感知到太多,那两个魔修与他交过手,定然能够感知到。

他很快锁定了目标。在那个门派的掌门身边,有一个年轻人皱起了眉头,似有若无地往许辞生的方向看了一眼,与他打了个不期然的照面。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又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将头转了回去,显然不打算与许辞生纠缠。

许辞生反倒束手束脚起来。他没法轻易下去验证这人的身份,因为他本没有十成的把握,这个人就是魔修的隐藏。

只能自认倒霉了。许辞生这样想着,进入了灵堂,却与其中的魔修正对上。

这人身上的魔气隐藏的很好,可是许辞生在魔道宫待过,对魔气的灵感比常人强很多,因而能够一眼看出这人的身份。

魔修看到许辞生的眼神,也明白了自己已经暴露,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翻身便跳窗逃走。

许辞生自己也是偷溜进来,处境多有不便,因而惊寒没有出鞘,他只凭着自己的身法,试图将魔修拦截下来。

魔修疯狂地往门派外跑去,像是极其惧怕被许辞生追上。

许辞生往外追了一段,忽然感觉到不对,站稳脚步时,再回头看来时的场面,入眼的却只有茫茫雾气,看不见那些建筑。再往旁的方向看,浓雾蔓延将所有的物事给挡住,入眼的只有白茫茫一片。

是困阵。许辞生手握住惊寒,事已至此,已经没法隐藏了。

就在这时,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再走近些,还能看见身后飘摇着的一根尾巴。

许辞生:“项阡陌,我说了,我不想再养猫。”

小猫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进。片刻后,非人形之物化作人形,一步步往前走来。

许辞生面色不好,语气也不善:“项阡陌,你在做什么?”

魏清池之前提醒他说,事情的真相可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他看到的项阡陌,对原主爱的入骨,爱的小心。

这个表象,许辞生曾经坚信,现在却不能那样纯粹的以为了。

不是认为他对原主不在乎,而是害怕,他与原主的这些恶名,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说出来了

项阡陌开口,与许辞生的猜想背道而驰:“那两人不是我杀的,与魔界没有任何关系。”

许辞生没有说话。

项阡陌再开口时,几乎是带了些委屈:“师兄信我……我只是担心你才派人来查的。”

许辞生似笑非笑:“那你查到了什么?”

“死的两个人,在小节上都有亏。论理来说,师兄确实有可能对他们动手。”项阡陌道,“但我知道,这事与师兄无关。”

“嗯。”答应了一声以后,许辞生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

项阡陌在他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犯了错误等待长辈训斥的小孩子,紧张的那张好看的脸几乎要皱起来。

许辞生终于叹了口气:“我终究对你没有办法。”

项阡陌眼前一亮,许辞生却避开他的视线,继续问:“那你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项阡陌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知道有个人很可疑。”

“谁?”

“那个验尸的人。”项阡陌道,“就是一直跟在掌门身旁的那个。他出现的很恰巧。如果师兄不相信,我可以带师兄去看。”

他如此提出,许辞生却没有立即答应。

许辞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项阡陌。”

“师兄,我在,”项阡陌疑惑,“还有什么事嘛?”

许辞生笑了笑:“你过来。”

项阡陌没有任何怀疑地走了过去,按照许辞生的指示,走到了他的面前。

后脖颈上出现了一块温热的触感,是许辞生将胳膊探在了他的后颈。

许辞生淡淡道:“如果我想要杀你,现在你已经死了。”

“但师兄不会杀我。”项阡陌笑得毫无阴霾,“就算师兄想杀我,我也不会反抗呀。这条命原本就算是师兄给的。”

许辞生看着他,温和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你说过,你心悦师兄。”

“如果师兄想听,我可以说很多很多次。”项阡陌见缝插针道,“师兄,我心悦你。”

“我不解的正是这个地方。”许辞生淡淡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和一个明知不是自己心上人的人,毫无芥蒂地表白的呢?”

项阡陌陷入一瞬间的沉寂,而后愣愣地问:“师兄,你在说什么?”

“我想通了一点。”许辞生的手还按在项阡陌的脖子上,感受着手下那活力跳动的血脉,他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快,“我之前一直没有怀疑你,直到被魏清池提醒……你们知道的东西,好像都要比我多得多。”

“师兄是不是受了什么幻阵的影响……”项阡陌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生怕惊到了许辞生一样。

就算是这个时候,手下的肌肤还很放松。许辞生有瞬间的迷茫,但事已至此,破镜哪还能重圆:“我不是你师兄,你应当早就知道。”

“师兄,你在开什么玩笑!”项阡陌忽然急了,“没有,你是许辞生,是我的师兄,是天哲山元和真人的得意弟子——”

“许辞生是,而我不是。”许辞生淡淡道,“如果我是,你为何在面对我的时候,会这么心虚呢?”

他还是低估了师兄的敏.感。初来乍到,处在弱势,无论换做谁,都会下意识隐藏成原主的模样,不让人看出端倪。师兄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做的,可现在为什么毫无征兆地撕破了脸……项阡陌搞不明白。

他不想让许辞生看出这些心思,于是勉强装作不知情道:“师兄倒是说说,我怎么心虚了?”

“你那么心悦你师兄,为什么在面对我的时候,表现的不像是喜欢?”许辞生说话时皱了皱眉,脸色也发白,好像很不好受,“你就算喜欢他到卑微,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像是在供着我,却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你就想把许辞生当做九天之上的神佛?”

“我敬仰师兄,有何不可?”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敬仰’他的。”许辞生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你一直在我身边,其实是一直在看守着许辞生的身体……我对他的归来有用,对吧。”

“师兄!”项阡陌像是再也受不了,“你讲的这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其实都能听得懂,并且他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许辞生说的没有错。

“你不愿意承认也好,我自己去找。查清许辞生的过去以后,我便去找让他回来的方法。”许辞生面前笑了笑,“别这么伤心啊,我会还你一个全头全尾的师兄的。”

项阡陌猛地挣开许辞生的束缚,紧紧抱住了他:“师兄说的事情太荒谬了,你就在这,拿着惊寒剑。如果是前些时日的师兄,现在恐怕已经拿惊寒剑指着我了,现在师兄对我的态度好了些,却要告诉我,这不是你本意?”

“是啊,”许辞生道,“这与你有关吧?论权柄,你比魏清池、燕舟都要大。”

“师兄什么事情都怀疑我,就因为我是魔尊?”项阡陌的力气用的更多,仿佛要将许辞生揉到骨肉里,“师兄那句话是出自真心的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许辞生竟然承认了:“是啊,我猜他是这么想的。”但项阡陌对原主也有特殊的意义,这一点让他很不想承认就是了。

说出这一切以后,许辞生竟然没有很大的感情波动。

他一直知道,现在享受的这一切,甚至于包括呼吸,包括感受到的清风,嗅到的花香,全都是赖另一个人所赐。

现在只是将事情给说了出来而已。

就是不知道项阡陌能不能承受啊,还是准备将破罐破摔的他给囚禁起来,等待着他真正师兄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