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教室同人）【秀业】时空牢笼(8)
对这里的设计者的调皮深感无奈，赤羽业刚准备点燃火把，却听见了细小的“咔擦”声。
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淡紫色的气体从那个像门缝一样的缝隙里弥漫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占领这个狭窄的通道。
不用想都知道这气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瞥见墙壁缝里长出的植物嫩芽在接触到紫色气体后迅速干枯死亡，赤羽业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快速向出口跑去。
但是，不知道是设计好得般还是纯属巧合，头顶上原本就忽明忽暗的灯光突然消失，显然是消耗过久的灯终于撒手罢工。
通道陷入一片黑暗。
这下就有些不妙了。刚刚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警惕过通道的曲折，现在如果选择在黑暗里向上跑，估计很难找到出口，若是中途出现一个岔路口，那就不知道会通往哪里了。
赤羽业靠着墙壁微微喘气，一边调整状态一边权衡继续跑下去的利弊。
人越是紧张，感官便越是灵敏。汗水浸湿的后背能感受到后方逐渐有气体飘来，他咬咬牙，还是决定继续向前逃命。
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黑暗中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奔跑和盲人在马路上奔跑没什么区别，谁都不知道会在下一秒撞上什么，就等于慢性自杀。他只好单手摸墙，另一只手探向前方，快速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探向前方的手突然触碰到一片冰凉。赤羽业条件反射地一缩，又几乎欣喜地摸着那不明物体感受它的形状。
是门。
因为怕之前的紫色气体遇热会发生什么危险的化学反应，他只好摸黑寻找开关。
可能是因为黑暗和紧张，他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无奈之下，只能靠在门上稍作休息恢复体力。
刚把重心靠后，赤羽业便感受到身后的门在往里面靠。
他赶紧站稳，找准角度，满脸黑线地用力踹开大门。
果然，门开了。
自己这是先入为主了吗……
他苦笑着，因为前车之鉴而感受了下室内的空气质量，确定无大碍后才闪进室内，把门关上。
第二十章
Chapter20
“喂浅野，别告诉我你睡着了啊。”察觉到通讯器对面许久没有传来音讯的赤羽业叫道。
“你是傻瓜吗？现在才只有七点，哪能这么早睡。发现什么了？”浅野学秀听到刚才一系列机关启动的声音，故意不出声以免对方分心。
“七点？”赤羽业想起方才在洞穴外看见的景色，乌黑的天空、明亮的月亮、细碎的星光……那怎么看都应该是午夜的光景才对。如果是日本的七点，天空不会这么黑暗。
那照这么说他现在不在日本？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之前一直认为自己身处太平洋海域，难道完全不是这样？
愣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浅野君，我这边可完全不是七点的样子呢。”
“……会不会是传送你的时空机器出问题了啊？”浅野学秀觉得嘴巴有点干涩，“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额……好像是那些科学家做的时空穿梭实验的一些记录。”赤羽业默念着摊放在房间中央的实验桌上的一些白纸
[昨天把一个中途反对继续进行实验的家伙塞进了机器里，说实话，这是第一次用活人进行时空穿梭，然后那个人，就再也没回来……]
[TIME-73又失败了，现在着手做74……]
[目前发现时空穿梭失败的话可能会把人传送到时空夹缝里去，那里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有悖，目前未发现回来的方法……]
[TIME-86是最后一个未完成品，还没有进行过活体实验，并且性能出现了问题，无法启动……]
……
“啧。”赤羽业咂了咂嘴，这样不就是完全否定了他回到原来的时空的可能性吗？
始作俑者也许就是考虑到没有回去的方法，才这么大胆地让他一个人留在孤岛上自生自灭。
赤羽业现在觉得绝望如毒气般慢慢渗入，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无功。他没有办法，回到他原来的时空；没有办法，去到通讯器的另一面；没有办法，打破时空牢笼。
时空的锁链越缠越紧，越是挣扎，越是绝望。
赤羽业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浅野君，我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通讯器的另一头，浅野学秀不慎没捏住这小玩意。
宿敌的消弭应该让自己感到高兴才对。看不到对方张扬的赤发，看不到对方此刻狼狈的样子，看不到时空牢笼的里面。
是否注定要分离？
第二十一章 BE结局
通讯被赤羽业强行切断了。
之前一直尚未消失的希望在此刻突然破灭，他大概需要冷静一下。
头顶的灯依旧尽职地散发惨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仆仆的气息。
也许，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赤羽业随手找了把破洞的软皮办公椅，全身心放松坐下，把自己的重量全数压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椅子上。
现在的问题很简单了，但解决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台无法确定性能的机器摆在自己面前。若是成功，那么他还有一定几率可以回到原来正常的生活；若是失败，他就可能会被传送到时空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在那里度过余生。
唯一肯定的是，若是被传送到那个时空角落，情况肯定不会比现在好多少。自己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长时间的饥饿和干渴，伤口无法得到治疗，体力也几乎消耗完毕。这样的他重新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生还的几率就更小了。
那么，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做?
单手摸出小小的通讯器，随意朝空中抛掷。他半眯着眼，看着红光滑落出一道耀眼的轨迹。
如果在一星期前，把同样的问题向依然活在正常生活中的赤羽业提出，后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冒险，并且满怀自信。但现在的他，逐渐陷入纠结。
不是他不敢赌，是他根本赌不起。
通讯器被捏在手里，他打量了片刻，还是控制不住，想起了那端的人。
浅野学秀。
他对于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同样是一周前的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他只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宿敌而已，没有任何特别。但经过这几天的通讯，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发生了变化，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完全没发现，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你会为了一个宿敌而不顾自己安危冒险回头只为寻找那个与他联系的小机器?
浅野学秀也许，是自己现在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只能坦诚面对问题。自己，大概是动心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自己是不太可能从这儿逃出去了。都不记得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
浅野学秀啊，希望你能继续做校里的小太阳，成为别人心里的光。
一直以来都对这种深情自白的八点档台词抱有嘲讽和不屑，没想到情况至此，自己也能抒发出这种情感。
自嘲地笑笑，他揉揉太阳穴，动动腿，原路返回，来到地面上。
重新踏在土地上的感觉真好。不像实验室里走起来嘎嘣响的塑料地板。人生于土地，便对土地有一股神秘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深入血肉，夹杂在每一个细胞里。
之前在训练中无数次与同学们进入山林，从没有过这种感情。他一旦闲下来，产生的少女思情多得连自己都怕。
再次看了看手里的那枚小小通讯器，手指缓缓轻碰，勾勒它的痕迹。他想了很久，还是作出了决定。
他最后一次接通了通讯。
意料之外，对方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
"赤羽?赤羽?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能听到对方这么焦急的语气，赤羽业倒是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赚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