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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41)+番外

作者: 陆坡 阅读记录

峰哥举起手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瞄准我,笑笑的说:「你可别想玩玩我兄弟就走,许春茂,昂仔怎样我找你负责。知道没?」丢下这不知所云的话,峰哥开车走了……

「如果阿讚学不好,我觉得我要负责。」阿袁苦恼的想。

我看著他皱起没头想很多,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他想得那么严重。不知道今天看阿袁一脸紧张的模样,我老想到好几年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后峰哥笑著对我说出那句:「许春茂,昂仔怎样我找你负责。」那声音至今就算好几次都让我觉得像是前一刻才跟我说,然后只要想起我就会不自觉的摸了摸头,感觉像是有鼓阵阵的疼痛……

「哩头系安抓内?破价大坑。」

几天后阿昂看我头上一包,对我关心到。这天我们是坐在峰哥车上,我看见峰哥从后照镜看我的表情,眼神锐利,只得让我用不小心跌下楼梯这种说词带过。副驾驶座的阿山睡得打呼。今天是峰哥他们上来北部的第四天,跟阿昂约了要去溪边玩,阿昂就拖我去,我本来想拒绝,但阿昂在电话裡不知怎么的跟我甩态说:「麦安内啦,挖想讲齁峰哥尬阿山对你熟,熟后你低道上出歹志马有照应啊。挖没可能一滴帮立,有歹志挖马歹处理。好啦!去啦去啦,茂仔。」

「你是在跟我撒娇吗?昂哥。」我隔著电话笑他,马上就换来一句髒话。

「改后挖就不约利啊啦!啥款每机概巄衝挖,好玩嘛。干!」

阿昂气噗噗挂我电话,但我照约定出现时他又对我笑笑讲:「干!谁叫哩来ㄟ?」

在峰哥的车上基于上次的事情,我实在很难笑出来,因为只要阿昂稍微对我有些动作,我总觉得峰哥都透过后照镜在偷偷观察我们。一般日子到溪边根本没有什么人,基本上就我们四个有刺青的,而我到溪边时就见阿昂跟阿山两人在那胡闹,最后我见道阿昂一把脱下他的短裤,我傻眼,他就穿著四角内裤跟穿著海滩裤的阿山两人跳进河裡玩。

「欸…这裡不是不能游泳?」

我看了看旁边「禁止戏水」的牌子,转头看像正常的峰哥,但这个人也已经脱光了,但裡面穿著泳裤,根本是有备而来,熟门熟路准备下水去玩的样子。峰哥很奇怪的看著不为所动的我问:「你来溪边不玩水要干么?」

看来这群人完全把「水深危险」和「禁止游泳」的牌子当装饰品。

「我没穿泳裤。」我说。

「跟阿昂他们一样穿内裤游啊。」峰哥说。

「我不要。」我回绝。

「干,我在帮你,傻傻的。」峰哥贼笑的看我,就下水去找他兄弟。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测试我,还是玩我和阿昂。现在峰哥知道我是同性恋,怀疑阿昂的性向,但似乎没有多大的排斥感。我开始以为峰哥跟黑脸是同种类型的款,但比起黑脸,峰哥的城府似乎更深一些,他与我都是谈阿昂跟阿山他两个兄弟,自己却隻字未提。

我在岸上看阿昂三人在河裡玩得愉快坐在岸上的石头泡脚,滑手机。水冰凉凉的真得挺消暑,河边没人大又舒服,我眼睛不免看像阿昂,人玩得跟小孩一样,要是没了那刺青还真像是个小大学生。这时候我眼睛不免看著阿昂那条纹四角裤,湿透的内裤让他的裤档部位变得明显,条纹上的变化似乎把他的轮廓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我,我用手机对准阿昂拍了几张照,然后用手拉大焦点,阿昂的占据了我手机萤幕的画面,我想起自己用了那个备案的当晚凌晨,我姊打电话来确认我的死活,开口第一句是。

「我的同性恋弟弟,怎样一切还好吗?」语带嘲讽,真有她的风格。

「除了头上破了个洞,被人用枪指著殴打外,一切都很好。」我说。

「呵,如果被人发现我不是南哥的人,就用是我前小白脸同性恋的身份来说嘴,这种丢脸的丢到底的方法也只有你想得出来。我这样贬低身价,你不该好好的答谢我?嗯?许春茂。」

姊略带讨债的口语,应该是想让我放鬆今天的情绪吧,毕竟当搬出了我姊,就代表事情有点难搞,我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回说:「呵,姊你非要今天跟我讨债吗?你这弟弟才刚死裡逃生。」

「自作孽。」我姊冷冷的丢下这句话。

我知道我姊许甜为什么会帮我,除了姊弟关係,最重要的是我姊对我的感情有点横越亲情那条线,从过去就可以感觉得出来。但也因为这样她很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我想起姊姊的工作,在想起自己的论文研究那句研究动机:「单纯的因为黑道电影而做黑道研究」这种鬼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在论文裡确写的冠冕堂皇。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破事把整个人扯进来…」我喃喃的说。

「哩衝下不游?」过了回阿昂看我坐在岸上,游过来找我。

「我没带泳裤。」我说,眼光不免看向朝我走来湿透的内裤贴紧他下体露出漂亮的鸡巴线条的阿昂,但阿昂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正被我看光自己那春色光影,他跟峰哥说了同样的话叫我跟他一起穿内裤游就好动手要拉我,我笑笑的看他拉我,那下面的内裤低水晃动的裤脚,贴紧俏起的屁股,让人好想摸一把,阿昂手湿湿的拉著我的袖子,把我的衣袖沾湿,我这时随口跟他说:「我没穿内裤,没办法跟你游。」

「喔…哩就不会想…欸?干!哩名名就有穿!落来啦!靠你娘勒!」阿昂看到我短裤透出来的内裤头,就知道又被我耍了,强拉著我下水,我笑笑的看他,转移话题的说:「你脚上的伤,玩水没关係吗?」

我问,提起他的伤,阿昂听到我问靠在我做的石头旁举起脚,这个动作让他整个睾丸也明显得显出样子来,整个下体的轮廓印在内裤上,随著条纹起伏让我很难不有反应。阿昂看了看他那条疤说应该没事,我也就继续往下聊:「峰哥说以前你是他带的,那山哥也是?」

「黑啊,其实挖咖早吸先识塞阿山,我俩欸滴小堂口做少年仔,混混跳跳八家将、抬轿。后来低一个角头大哥ㄟ饭局,后郎抓去敬酒认识峰哥。峰哥当时母栽安爪尬温俩郎抬槓,讲话投缘,就问挖尬阿山要不要私下认他做大兄?」

阿昂说起自己跟阿山和峰哥的关係,没想到还挺複杂的,阿昂本来最初就是南哥下面的人,阿山也是,但是在角头大哥的局裡有著地方人马,自己人、别堂口别帮派、不认识的、不同地方的人都混杂一起,喝开了大家聊,峰哥是别的组头当时已经有一定的位阶,想跟投缘的阿昂跟阿山成兄弟跟他,慢慢挖角过来自己身边。

但结果,就像一开始我认识的阿昂一样,阿山跳去峰哥那,但阿昂不敢。不敢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我想阿昂没有跟峰哥和阿山说得应该是「这个」原因。阿昂的弟弟,南哥是知道的,阿昂不敢怕被报复的对像变成自己的弟弟,同时峰哥和阿山也并没有因为这样跟他断了兄弟情,阿昂最受不了这种欠别人的人情债,结拜了,在他心裡他认了这个没因为他不敢就抛下他的大哥和兄弟。

「峰哥利害面挖操烦,但系阿山就卡没港款,最头疼就系依吃毒卖毒,光系监狱勒戒就母栽几年,大概讲依ㄟ改,各偷偷吃。连挖这从小到大ㄟ兄弟巄齁依骗过钱买毒。唉,这次出来希望依真ㄟ戒掉……」

就跟操烦我一样,阿昂想著他的兄弟。我那时候看著阿昂安为打锣仔的时候,有些话我总会觉得,阿昂是说给自己听,说给那个当时应该不要走上这条冤枉路的自己,希望过去得自己可以听得见,但却什么也没有,所以希望不是自己的这些正走上自己这不归路的少年仔别跟著他的脚步。

「啊,每己盖价哩作伙巄价严肃,挖游泳啊,今日没想要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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