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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雪(1)【CP完结】

《握雪》作者: 月半丁

弑父后继承父亲情人

“你与伊凡互为锚点,你定位他的存在,他定位你的爱。”

早熟理智冷静攻×神志不清美人受

架空且国外背景,第二人称短篇,雷点极多,为防剧透 不列出,看文请谨慎,谢绝较真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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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在十五岁这年终于对你父亲动手。

他是个光鲜亮丽的人渣,外表风度翩翩,幽默风趣,事实上他从小就开始对你施行暴力。

七岁的时候你母亲去世了,他从那时候开始转变,亦或者开始暴露本性。

他是个不大不小的富商,好友众多,但你们的家里却一个佣人也没请。他在应酬回家后总是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还会抄起棍子打你。

打完你之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得伺候他睡好,明早还得为他做醒酒汤,否则又会是再一顿毒打。

有一次你失误了,他就在大冬天直接将你赶了出去,外面还下着雪。你那时候才十岁,穿着睡衣,倒在自己家门口,冻得马上就要死了,直到失去了意识,他也没有丝毫心软。

那次再次醒来,你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你没有半丝惊喜,只是默默地又记上了一笔。

十一岁开始你搬出了那个家,你父亲不准你再住在那儿,给你随便买了个小公寓。

但你每周还得回去“尽孝”,在这个中年老神经病面前表现你的忠诚。

然而你表现得再好,这人也永远不会满意。

他拿拐杖抽你的腿,又敲你的脑袋,脸上笑眯眯的,解释说这是为了看看你的骨头结不结实。

你觉得再等到成年,你就没有机会了。

未成年是你最后的下手机会。

你一周至少回一次家。这个家依旧没有佣人,但是永远整洁,你痛恨你父亲的人模人样,连在这种事情上都要装上一装。

你准备好了棍子,安眠药,回家,蛰伏起来。

好在你根本没用上安眠药,这天的半夜,你父亲又喝醉了,摇摇晃晃的。你从门后偷偷走出来,逼近他,一棍子挥出砸到他后脑勺时,他都没有任何挣扎,“轰”地倒在地上。

你对着他的脑壳又是狠狠的几下重击,面无表情。你完美继承了他的基因,十五岁已经高大而结实,这让你执行这种凶杀案也毫不费力。

你将他的脑壳打出了血,溅在地上,他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被你一下下砸击时,会抽搐两下。

你想探探他还有没有呼吸时,便蹲了下去。

却意外听到了本不该存在于这别墅内的声音。

从地下传来的,像是人碰到东西时的声音。

你在这里住过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家里有个地下室。你将棍子放下,仔细地把你父亲手脚捆住了,这才又拿起棍子,向记忆中的地下室入口走去。

脚步很轻,很注意。

你一手抓着棍子,另一只手慢慢地打开了门。你缓步向下去,这里像是时常有人走动,楼梯干净整洁。你走到最底层时,一个点着灯的昏暗小房间出现在你面前。

它真的很小,吊着一盏灯,放着一张桌子一张床,都显得万分逼仄了。

一个蓄着黑色长发的人正坐在桌前。

他一抬起头,你便呆住了。

那应当是个男人,面庞五官都是男人的特征,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那五官又太美了,便使得他模糊了性别。他皮肤极白,长期不晒日光,那光滑白皙的皮肤覆着在他骨头上,像牛奶织布一样柔畅。他似乎正在用餐,手抬起来,锁链的声音清清脆脆“叮”了几声,他向你看过来了。

那是一双水一般的眼睛,纯洁得仿佛不谙世事,本来那其中是放松和一点儿类似于讨好前的预告,见着了陌生人的脸,立刻变了,变得疑惑和不安。

你往外走了几步,他马上缩了缩,疑问道:“你是谁……”

他穿的衣服是低圆领宽T恤,你眼尖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你顿时明白了。

你父亲竟然瞒着你,在这个地方,养了一个禁脔。

你决定

①放柔语气,让他信任你

②将你做的事全部推到他身上,让他做代罪羔羊

第2章

你有着一张和你父亲五成相似的脸庞,当你扯动嘴角、露出笑这一面部表情时,他很快地放松了下来。

你问他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是谁?”

他神情困惑,许久之后才挤出一个单词,之后就不再说话,似乎已经回答完了问题。那个单词发音是“伊凡”,这大概是他的名字。

你手上提着棍子,棍子上的血没法一直攀缘在金属表面上。它快滴下来时,你抽了一张纸把它擦干净,那人似乎也不明白你的行动意义,只是站在原地看你。

他小心地问,你的父亲在哪?

在上面躺着,被你绑得牢牢的,像只被宰杀到一半的猪,不知是死是活,但总归难逃一死。

你回答:“他出门了。”

和你对话的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他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动作,似乎在想事情,接着才恍然大悟,再次拿起勺子。继续进餐之前,他朝你这儿望了望,问你:“要一起吃吗?”

怎么看也不是个正常人。你下了断言,对他说:“不了,谢谢。”

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你回了一趟楼上,用手肘开了灯。你的父亲仍然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你的手握着棍子,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将上面原有的三条平直伤疤撑得歪歪扭扭。这张脸在此时此刻显得无害而面目可憎,因昏厥而五官舒展,观察了一会儿,你又恍惚觉得,你看到了自己的脸。

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让你发现,明明报了仇,你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类似于高兴的表现。或者换个角度来想,你刚刚执行了一场谋杀案,尽管这还没成功——但这近似成功,你也没有呈现出正常未成年孩子在此时应有的害怕与恐惧。

这可不行,不算好事。

你原本有另一项计划。你想要将他从楼上扔下去,脑部着地,撞击的位置正好覆盖在你击打的地方,然后你装作一个意外发现父亲坠楼死亡的可怜孩子,惊恐报案。你说不好这会不会成功,但至少有成功可能性,即使败露了,你也可能因为年纪小而得到轻一些的惩罚。

但你至少应该做好第一步,假装惊恐。可惜你站起来,对着玻璃映出来的脸尝试了一下,那表情相当虚假。

你松开了对父亲的绑缚,最后打了一棍。他死亡了。

你回到地下室,已经将那根棍子清理干净,包括血迹与指纹。你右手戴着手套,随手把棍子放在那人的床边,他好奇地盯着你。

“你变……变小了。”他笑着说,“好有趣。”

他把你误认为了父亲,你没有否认。你试着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擦去吃饭时站在脸上的痕迹,他蹭蹭你的左手,像一只漂亮而温驯的白鹿。

“我们来玩两个游戏。”你对他说,“第一个是问答游戏。”

你问他呆在这儿多久了,他眨着眼睛,讨好地看着你,答非所问:“一开始就在。以后也会在。”

下一个问题是他想不想到外面去,他用力摇头。你拨了拨锁链,问他是否知道钥匙在哪儿,他思考了一会儿,从小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串钥匙,顺畅地解开了束着自己的锁链,又重新为自己铐上。

“为什么要锁着?”你问。

他抖了抖,眼神略带迷茫,好一会儿才回答:“肚子饿,才解开。”

你又问了他许多问题,他答得越发吃力,你按着自己的印象慢慢拼凑完整。

他大概是在四年前被关在这儿的,因为那时候父亲将你赶走得过于突兀且莫名其妙,你甚至都不知道原因。他的精神状态不佳,逻辑思维混乱,记忆也不好,和你分开仅仅十来分钟就能将你忘记,不知是先天如此还是被你父亲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