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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大大超爱我(18)

作者: 伴夏煮酒 阅读记录

白杨一张张看着名片,上面有好几个大夫已经被厂里请来给父亲看过了。

他怒不可遏的把名片扔到茶几上,对两人道:

“你们连爸爸有哪些大夫都不知道,照顾人就是这么照顾的!”

颜路拿起那些名片,和程应飞对视了一眼,她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们是太着急了,就没注意上面的名字。”

白杨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和程应飞成了“我们”。

父亲受伤住院,母亲不来和自己商量,偏偏要专门跑去找程应飞。

白杨不想听什么解释,他死死盯着颜路道:“妈,你和这位程叔叔到底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这么好?”

没等颜路答话,程应飞就抢着道:

“我和你妈妈关系很好,已经好多年了,你妈妈有困难,我肯定要搭把手的。”

程应飞一脸誓为红颜知己死的表情。

白杨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表,对程应飞道:

“既然程叔叔要照顾我爸,那从明天开始,我们三个就轮流来。”

他在表上添加了程应飞和颜路的名字。

程母看白杨这是来真的,赶紧眼神示意了一下程应飞。

程应飞连忙把那张表从白杨的手中抽过来,道:

“你看我们都不专业,等你爸爸从监护室出来,我们请最好的护工怎么样?”

白杨就知道程应飞是虚情假意,他把笔盖住,站起来指着门口道:

“你们都给我走,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都给我走!”

程母看他情绪激动的不得了,她站起来走到白杨跟前,道:

“这么和长辈说话要遭雷劈的。”

白杨最不能容忍这个老女人,他指着程母的鼻子道: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们非亲非故,用不着你来可怜我,滚!”

程母今天肯赏脸光临白杨家,完全是看在自己宝贝儿子软磨硬泡的份儿上,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责过,气的不行。

程应飞见白杨对自己母亲这个态度,他道:“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两个陌生人登堂入室,自己没有一扫把把他们轰出去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程应飞居然敢提到他爸,白杨怒不可遏道:“我爸叫我和人说话!”

“你说谁不是人!”

程应飞控制不住火气的吼了起来,颜路怕他冲动,上前去拦住他。

芝麻糊猛地从沙发上跃出来,‘嗖’的一下扑向程应飞,在他脸上抓出了三道血口子。

颜路和程母惊慌失措的拿出纸巾给程应飞擦血,

程应飞实在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样,他捂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颜路送走了程应飞,回过头对白杨道:“杨杨,妈妈只是想让我们多重依靠,不是不要你爸爸了。”

白杨被今天的两条疯狗搞得气急败坏,他对颜路吼道:“你要是嫌弃我爸,就和程应飞结婚去吧,用不着让他们来恶心我!”

颜路还想再解释什么,赵刚那边传来消息,白圳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白杨的回忆(三)

感染还是猝不及防的来了,白杨和颜路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圳正在手术室抢救,赵刚守在外面。

白杨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感觉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

颜路拉过赵刚,问白圳现在的情况。

赵刚看了白杨一眼,背过他悄声的对颜路道:“不太好,这次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化工厂的领导收到消息也来了,他们先安慰了一番,然后也坐在门口等消息。

颜路见领导都来了,她小声的叫白杨到一边来。

白杨被颜路带到一个角落,颜路道:

“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爸爸这次真的出不来了,咱们一定要在赔偿上争取最大的利益,

也算是给你爸讨一个公道。”

白杨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他只希望父亲能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对颜路道:“钱的事儿有法律在,一分钱不会少我们的。”

颜路觉得白杨简直太天真,她赶紧道:“法律有什么用,现在不守法的少吗?”

白杨终于忍不住爆发道:“你这么想要钱,不用盼着我爸死,程应飞不是特别有钱吗?”

颜路连忙摆手,告诉白杨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白杨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他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和赵刚一起等着父亲出来。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几个人在外面足足等了八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再一次开了。

医生告诉白杨,白圳又挺了过来,不过双腿由于感染严重,膝盖以下已经全部截肢。

又截肢了?

白杨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一下坐到地上,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之后的生活就像轮回一样,

不管是白圳还是白杨,亦或是赵刚,都把之前的痛苦又饱尝了一遍。

等白圳终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白杨已经足足瘦了好几圈。

虽然死亡慢慢远离了白圳,但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彻底击垮了他。

他被灼伤的呼吸道经过几次手术,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慢慢的发出一些声音。

但他还是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每天木木的躺在床上。

自从白圳双腿被截肢以后,白杨便一刻也不敢离开医院,

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一直到白圳离开ICU,他除了回家洗过几次澡,就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

白杨在病床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父亲说着话,虽然白圳还是呆呆的躺在那里。

医生和护士又来给白圳换药,白杨和赵刚在病房外等着。

里面又传来父亲痛苦的呻#吟,白杨把耳朵堵住,靠在墙角。

他见过一次父亲换药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

纱布一层一层的除去,最里面的那层已经被药物染成了棕色,护士小心翼翼的把它揭开。

那层纱布粘着深红的皮肤被一同剥离,拉出了一片带着肉的血丝。

父亲那张已经称不上嘴的红洞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不住的颤抖。

白杨从那天起再也不愿看着父亲换药,他总是向现在这样捂着耳朵缩在病房外的墙角。

颜路还是时不时的来看白圳,她也不知道应该和白圳说些什么,只能傻坐在那里。

白杨说起白圳换药的时候,脸痛苦地埋在手里,林风握住白杨的手,让他别再想了。

白杨告诉林风,

父亲走后的好多个夜晚,他都会梦见父亲换药。

自己在梦里一动不动,他想逃却怎么都逃不掉,只能眼铮铮看着那个血腥的画面。

白杨道:“我曾经以为爸爸就这么一蹶不振,但那天他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其实,与其说是一句话,不如说是几个模糊不清的单音。

但白杨还是听清楚了,父亲说的是:去上学。

第二天,白杨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等他放学再到医院时,他惊喜的发现白圳的精神好了很多。

自己给他讲笑话,父亲会小声笑几下回应。

以前只会呆呆看着前面的眼睛,也开始看着他。

白杨望着鱼塘里自己的倒影,对林风道:

“我爸以前长得可帅了,他告诉我年轻的时候有好多小姑娘倒追他。”

林风也看着白杨水中的倒影,道:“能想的出来。”

白杨对林风道:“那个时候,我觉得希望来了,我爸真的一天比一天好,等到他出院回家的时候,我就感觉以前的爸爸回来了一样。”

白圳的结局林风早已知晓,如果真的能和以前一样,那白圳也就不会死去。

真的一样吗?

在父亲死后,白杨也不停地问过自己。

对于父亲最后一段回忆,白杨停留在了回家以后那一个月。

白圳虽然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正常,但也失去了自理能力。

颜路和白杨雇了一个护工回家,专程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