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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2)

作者: 陆夷 阅读记录

她尚未开口,已被人捏住后脖颈,想回头看去,却不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傅庭秋将晕过去的云苓放到床上,隐约觉得不妥,外面有人将至,倘若进门发觉床上有一人,自然而然能想到,有人已先他一步。

傅庭秋不确定来人是不是谢焉,但他知道,人既然来了,定是冲着知南令来的,如若知南令真的在这,何愁谢焉不来?只需他守株待兔。

打定主意的傅庭秋,环顾四周,瞧见衣柜时,眼睛一亮,将云苓连人带被放了进去,思索片刻又取了几件衣服出来,这才将柜门关上。

傅庭秋听见来人脚步越来越近,甩过几块碎银子,屋内的烛火随之一灭,连带着挂在柱子上的纱帘也一并放了下来,失了烛火又有纱帘作掩护的房间内,暗影重重,渐迷花眼。

将那几件衣服丢在床前,傅庭秋盘腿坐在床上,帷帐随之放下,一切就绪静候人来。

由远而近的脚步,轻巧的落在头上的屋顶处,傅庭秋故作翻身动静又捏着嗓子矫揉造作了几声轻吟,像是告诉来人,今日花魁身体不适,早早便休息了,无人过夜。

屋外的人好似知晓傅庭秋的意思,不过片刻,那朝外的小窗户声音轻微的吱呀一声,徐徐开了半扇。

这声吱呀在吵吵嚷嚷的芙蓉阁内并不突兀,似雨水顺着墙壁,一路滑入水流中。

人影一闪而过,窗户依旧半开着,来人入了房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没了踪迹。

傅庭秋眉头皱起,人呢?

他知道来人在房间内,却探不到对方身处何处,这表明对方修为在他之上,亦或者带了隐匿身形的法宝,想来敢打知南令主意的人,也非寻常人,有这等法宝算不得稀奇。

傅庭秋深知敢打主意的不是一般人,万万没想到对方直截了当冲着床上的他奔了过来,那干脆利落的一掌,携带着千军万马的掌风,掌未到,掌风先打在傅庭秋脸上。

傅庭秋想也没想撑开折扇一挡,人跟着向后一仰,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顺势一翻,躲过来人紧跟而来的一脚,翻身侧过下了床,哪怕脚踏实地,傅庭秋也未有半分上风。

简简单单的两招,让心有余悸的傅庭秋暗忖:此人下手招招致命,莫非是仇家?

还未等他理出个头,那藏匿于黑暗中之人卷土重来,一招一式皆是死手的朝傅庭秋招呼着。

傅庭秋勉强见招拆招,一路躲到了半开的窗户边,对方一脚踢过来,傅庭秋折扇一推,窗户立刻四分五裂,月光借此机会撒了进来,像是窥探已久,终得夙愿般的迫切。

皎白月光笼罩在傅庭秋的脸上,衬得他貌美如天仙下凡,黑色身影猛然一顿,像是被他不凡的容貌惊到了一般。

傅庭秋借此机会,占得上风扑了上去,将黑影死死压在另一扇窗户上,那窗户猛然遭此变故,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哀鸣,随之破窗坠落。

月光再次趁机而上,将二人照了个清清楚楚,傅庭秋定睛一看,身下之人剑眉锋利似刀刃,眼眸似星辰大海,此时满是惊诧;鼻梁挺拔如劲松,薄唇紧抿着,像是遇见了心烦之事。

好皮相。傅庭秋暗叹一声,还未来得及出声,身下之人面色愠怒一掌再次袭来,傅庭秋急忙躲过。

“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庭秋躲到另一处,气喘吁吁的喊道。

谢焉不言不语,更不会作答,他想:天道轮回,真是冤家路窄,偏偏让他在此遇见傅庭秋,莫非是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已全文存稿完毕,日更。

小剧场:

云苓:傅少庄主怕是不爱风月,见我这等姿色面不改色。

傅庭秋:你都没我好看,还指望我动什么手脚?

被动过手脚的谢焉:???

我也没你好看,为什么你要对我动手动脚?

☆、第二章

谢焉本不信牛鬼蛇神,但他本身是个逆天而行的先例,又哪来理由怀疑他碰见傅庭秋是个意外?

“没想到阁下是知南楼的三楼主谢焉。”傅庭秋借着月光仔细端详手中玉牌,玉牌精巧漂亮,白光莹亮,触感温润细腻,似上等绸缎,让人爱不释手,玉牌中心雕刻着知南楼标识,标识下上刻一个‘焉’字。

传闻这等具有身份标识的玉牌,只有知南楼的三位楼主才配有,如此传闻多少还有些依据,傅庭秋想。

谢焉在傅庭秋话音未落时,身形一动,落在他身侧,修长手指成龙爪状,照着傅庭秋的手便抓过来,他没想到方才的打斗没让傅庭秋有所忌惮,反而借着二人亲近姿态,顺走了玉牌。

这让谢焉很是恼火,明知傅庭秋秉性如何,却还是在看见对方面貌时,难以控制的惊呆了一瞬,那并非惊鸿一瞥,而是惊悚一见。

“还我。”谢焉冷声道。

傅庭秋将玉牌挂在扇柄下,冲着谢焉便是一笑,“我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心仪之物,未曾想今日得到楼主玉牌,竟深得我心。”

“知南楼之物,岂能容你随意糟践?”谢焉发觉,此人一如既往的难缠,怕是不许些好处,难以脱身,遂不耐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这可将傅庭秋难住了,他皱着眉头做冥想状,心思全然在谢焉身上。年纪轻轻又英俊不凡,却已是知南楼的三楼主,不知这三楼主本领如何?

“我想要你。”傅庭秋忽而一笑道。

他样貌生的好,笑起来极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谢焉非寻常人,上一世在傅庭秋手里吃过的亏堆起来怕是有几座山高,彼时见到他的笑容,不由得后退几步,落在那透亮的月光里。

如此一来,傅庭秋便瞧见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警惕的模样。

傅庭秋折扇一收背在身后,缓缓上前几步,似笑非笑,“谢楼主莫不是怕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傅庭秋方才的话,谢焉一个字都不信,此次乃是他今生与傅庭秋初遇,先前他们毫无交集,更无利益牵扯,傅庭秋哪来的非他不可?

说到底,不过是傅庭秋的一句玩笑。谢焉不喜与人玩笑,尤其不喜跟傅庭秋玩笑,是以,他颇为不耐傅庭秋,想早早打发他了事,好继续寻找知南令。

“我说了啊。”傅庭秋眨眨眼,“我想要谢楼主。”

“胡说。”谢焉忍不住呵斥一声,面色冷凝,可白玉般的耳朵却透着绯红,想谢焉前世今生多年来,与之有过感情纠缠乃至肢体厮磨的,至始至终唯有傅庭秋。

陡然遭到眼前人指名道姓般的索要,谢焉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他道:“你明知知南楼是何地方,为何还大放厥词?”

“恐怕是谢楼主理解错了什么。”眼见已将人逼得恼羞成怒,傅庭秋见好就收,谢焉毕竟是知南楼的楼主,倘若他言行举止太过分,让对方记了仇,非同小事,“我是想跟着谢楼主,见见世面罢了。倘若谢楼主误解了,些许是我表达不清,还请谢楼主多多见谅。”

谢焉一怔,耳上绯红跟着消散了许多,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傅庭秋有意调戏?谢焉忍不住再看傅庭秋一眼,对方长身而立于不远处,借着朦胧飘散的月光,隐约能窥见其真诚不二的笑容。

“知南楼贵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万秋山庄。”谢焉道。他不想与此人有任何瓜葛,哪怕是路人般的摩肩擦踵。

“哎,”傅庭秋深深叹了口气,将折扇举到面前,眉眼弯弯道,“那这玉牌,谢楼主是要,还是不要呢?”

谢焉:“……”

谢焉不平,心有怨气,对傅庭秋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要命的是,玉牌在傅庭秋手里,他不得不点头。

眼看着谢焉要点头,门外却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傅庭秋侧耳一听,大抵是后来之人,重金许诺多于他出的价,非要吵闹生事,势必让他从花魁房内退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