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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的那边是大唐(33)+番外

孔令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忽然问:“儿子, 你还是处男吗?”

迟豪:“……”

这个问题和当前好像没关系吧。

沉默是金!

“小穆为了让我放心,说过他仍是处男,二十好几的人, 遇不到真心喜欢的有几个能做到洁身自好?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宁啃仙桃一个,不吃烂杏一筐的好男人精神,”孔令花慷慨激昂,双眼似燃烧着熊熊烈火看向迟豪, “而你,就是他的仙桃。”

‘仙桃’迟豪羞愧的低下头,若是此刻说刚在楼下发生的事,估计会被打成桃汁吧。

猴哥这时忽然跳了过来,挥着爪子吱吱叫,待成功吸引了俩人的眼神,它双腿分开蹲了个马步,两只爪子快如闪电对着迟豪□□虚空一抓又缩回。

如此这个动作反复做了几遍,龇牙咧嘴得意拍着胸部仰天嚯嚯大笑。

这,莫非是说,它会传说中的武林绝技——猴子偷桃?

孔令花,迟豪:“……”

少顷,娘俩将注意力放到了穆仁改装过的射钉枪上,按照上面的说法,改造后由气压改为电压,里面的可充电池能够支持发射二百枚以上五公分钢钉。

生怕重蹈上次红外报警器惹的祸端,娘俩决定先试一下再传过去。

然而怎么试让俩人为难起来,孔令花是为了让儿子变爷们不得已装出来的女汉子,其实外强中干,迟豪呢,稍微好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比如每逢春节娘俩最头疼的就是放鞭炮,不放吧,大不过年的不像话,放吧,得拿出炸碉堡的勇气。

后来想出个主意,每年春节前买来那种一米多长的高香,点着后再去点鞭炮……

此刻,面对比鞭炮破坏力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改良射钉枪,让一弱质女流加一小白脸愁的眉头紧皱。

屋里转了几圈后,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迟豪想出了办法,打开卧室门,人藏在门后伸出手,对着墙面射了一枪。

不得不说,找穆仁还真找对人了,没有想象中巨大的枪托冲击力,也没有响亮的枪声,只有噗嗤一声闷响,就好像有人放了个响屁。

待到两人打开门一看,只见五公分的钢钉扎进墙壁足有一半,按这个伤害力,打到心脏头部等要害绝对是一枪毙命,即使其它位置也足以射进骨头造成重伤。

孔令花走上前摸摸牢牢扎在墙壁的钢钉啧啧有声,脑洞大开提议:“儿子,咱们要不要在钉子上抹点毒/药?”

迟豪:“……武侠剧看多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是七天之后。

七天里,猴哥活蹦乱跳,舞枪弄棒变魔术一样没忘,传过去的母鸡据易九绝观察也是精神旺盛,时不时还下个蛋。

活人传送定在了今晚。

当天上午,迟豪开着车和老妈回了老家一趟,因为头天晚上,孔令花意外接到了亲娘的电话。

小车车驶出城市,喧嚣和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在身后,前方,青山如黛,溪水潺潺,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和草木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坐在后面的孔令花却是有点萎靡不振,一路上少言寡语。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下了公路,沿着山间弯弯小路走了没一会,就见山坳之中炊烟袅袅,一个背靠翠岭,前依小溪的村庄出现在眼前。

远远望去,青砖红瓦,绿树成荫,青色的果子若隐若现。

这里便是孔令花自小长大的地方。

娘俩拿着大包小包下了车,熟门熟路向着村庄后面走,一棵不知道年岁几何的栗子树下面的石凳上,坐着位干瘦的小老太太,见两人走来,高兴的站起来挥挥手。

这老太太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被岁月赋予了混浊,她皮肤干瘪却很白,一根大辫子银丝缠绕,可以看的出,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孔令花紧步上前:“娘,你怎么不在家里等着,外面太阳毒,蚊虫也多。”

“山村人家,哪个不是风吹日洒蚊虫叮咬中长大的,没事,”老太太摸摸孔令花的手,接着看向迟豪,“豪啊,怎么还是那么白,有女朋友了没?”

迟豪笑嘻嘻大声回应:“有了,明年就让您报上白白胖胖的重外孙。”

“你就吹吧,每次都这么说,”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对孔令花说,“花啊,妈想着再过几年可能就爬不动山了,趁着还能动,今年啊,把你叫来,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妹妹。”

孔令花眼圈泛红,使劲点点头。

今天,是她妹妹孔令荷失踪的日子。

每年的这天,老太太都会坐在门口的石凳下,对着进村的小路痴痴凝望,期盼失踪二十年的小女儿能够归来。

每个春节的年夜饭,都会多摆一副碗筷,为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祈祷平安健康。

老太太嗔怪弹了下孔令花的脑门:“哭啥,你妹妹又没死,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孔令花肩膀无声耸动,三年前爹死后,娘拒不同意去跟着她生活,理由是生怕妹妹回来家里没人。

二十年过去了,如果还真在世,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然而她不能说,或许在老娘的心里,妹妹只要活着,生活就有希望,有盼头。

迟豪拍拍老妈的肩膀,对着已然有点耳聋的姥姥大声说:“姥姥咱先进屋,吃完饭再去看小姨好不好?”

午后,迟豪和孔令花搀着老太太的胳膊,向着后山蹒跚前行。

山路崎岖,老太太却很兴奋,不住的跟迟豪唠叨:“豪啊,你妈叫孔令花,你小姨叫孔令荷,知道为啥不?其实你妈原名叫孔令藕,哈哈,长大了嫌难听,这才改的名……”

“你小姨打小性子野,可惜生错了女儿身,不然保不准能成个大将军什么的,你妈就不行了,从小胆小不说,还老爱说谎,骗我说你小姨走进个什么门消失了,明明就是迷路嘛……”

如此这般走着,遇到陡峭的地方,迟豪索性背着姥姥,终于来到了后山深处,不远处——就是当年老妈和小姨看见那座神奇大门的巨石。

人还未靠近,旁边树林里忽然钻出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警惕打量了三人几眼说:“今天封山,禁制通行。”

封山?

迟豪忽然想起穆仁临走前那句话:我马上要和队友去大山深处抓捕一名持枪杀人犯。

心顿时一紧,脱口问道:“穆仁是不是在这里?”

第35章

“你认识我们穆队?”这名警察微微一愣, 脸色柔和下来,“他正在山里执行任务, 需要帮你联系下吗?”

迟豪连忙摆手, 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巨石:“不用,今天是家人的祭日, 你看?”

警察依言回头看了下, 点点头:“去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三人走了没几步, 大约觉得距离够安全了,孔令花和孔姥姥依次发言。

孔令花感叹:“小穆说的出外勤是来这里?这是在抓捕什么人吧, 唉, 警嫂看来不怎么真不好当, 整天得提心吊胆。”

孔姥姥老怀欣慰:“我豪儿竟然认识官府的人,不错不错,这点随我, 若是个女孩,放在旧社会那就是手腕通天的交际花。”

警嫂 交际花迟豪满脸黑线, 总算明白自己偶尔不搭调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所谓祭奠就是孔姥姥一人坐在石头上,在那里絮叨一年来发生的家长里短,让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女儿某天归来不至于惊讶家中的变化。

她自言自语半天, 山风猎猎,吹的衣襟呼呼作响,忽然满脸的褶子舒展成朵大菊花,兴奋的一拍手:“我听到小荷说话了, 她说今年回家过年,哎吆,快过来扶我一把,我得回家赶紧准备准备。”

孔令花和迟豪相顾无言,老人的执拗就像眼前的巨石,任岁月侵蚀风吹日晒,恒久不变。

母爱如山,在一日,念一日。

或许真的是母女连心,同一时刻,荷妃蹲在清荷园池畔的一隅,看着片片洁白的荷花瓣飘在碧油油的水上,就像一艘弯弯的小船,风儿吹来,微微浮动几下复又原地不动,一如她寄不出的满腹思念,永远无法离开这汪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