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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的那边是大唐(21)+番外

半响,没有得到示下的小李子抬起头,就见贵妃榻上的荷妃呼的一声站起,片片嫩绿色黄瓜片滑落,露出张杏仁眼,琼鼻,浓眉,看起来英气勃勃的美人脸。

“什么,你再说一遍,推出什么新产品?”荷妃声音微微颤抖,大声问道。

小李子吓的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下意识说:“冰,冰激凌,哦对了,还有个什么广告词,叫冰激凌,冰的你一激灵。”

猛不期然一嗓子吓坏的不止小李子,四名贴身宫女也是面面相觑,浑不知主子娘娘为何情绪这么激动,其中负责捏肩捶背叫红杏的宫女在几人示意的眼神中站出来,将诸如‘娘娘小心凤体’ 等此类奴才必备的口头禅柔声轱辘了几遍却没听到半点回应,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就见被皇上赞誉为女中诸葛的荷妃像丢了魂似的双眼茫然看着前方,混同梦游。

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像死了亲爹似的一声悲鸣:“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吓奴才啊。”

剩下的几人也发现了荷妃的不对,秉着主子放屁的声音稍微大点就得请示要不要请太医的忠奴原则,连忙纷纷跪下来,哭喊声此起彼伏。

四个女人外加一个太监同时的哀嚎声活像有人在耳边猛然吊了声嗓子,荷妃魂兮归来。

她先是一个凌厉的眼刀让几人闭上嘴,然后沉吟了下,一字一句说:“小李子,你现在立刻亲自去东来酒楼盯着,一旦冰激凌开卖立刻带回来给本宫瞧瞧,若敢耽误片刻,本宫就再阉你一次。”

屏退众人后,荷妃精致,保养良好的脸上先是怅然,后而欣喜,接着思念,最后眼角湿润。

来到这个世界快二十年了,前尘往事已经遥远的如同前世,只有午夜梦醒偶尔才会想起,她本叫孔令荷,生在千年后一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姐姐。

当年通过那扇奇怪的门穿越到唐朝,她并没有吃太多苦头,而是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一样,直接出现在了皇家狩猎场,只不过没有中箭,而是——从天而降砸在了皇上的马背上。

她懵懵懂懂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皇上听后似信非信,然后稀里糊涂被带到了皇宫,一步步从皇上贴身侍女到被皇上宠幸,最终,变成了今日的荷妃。

曾经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慢慢接受了现实,慢慢在岁月的流逝中模糊了记忆。

当冰激凌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称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苍天忽然出现了个大洞,仰起头——她看到了诸天神佛的腿毛。

她想起了每逢周末,姐姐从学校回来带给她的雪人雪糕,偶尔,也会是一杯牛奶冰激凌。

在唐朝近二十年的生活,又是皇上宠妃,天南地北的美味佳肴没有吃过见过的少之又少,可以确信市面上绝对没有类似冰激凌的存在。

况且,唐朝没有电,更没有冰箱,靠着冬天存储下来的冰块怎么可能大量生产。

最重要的是,冰激凌这个独属于后世的名字,她不相信是巧合。

易九绝她是了解的,土生土长的唐朝人,那么剩下的可能,应该是长安城里,来了一个和她一般遭遇的穿越人士……

是与不是,一切等亲眼见到冰激凌便知。

荷妃这样想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然后,似又想到了什么,阴测测一笑。

PS:孔令荷架空唐朝武惠妃,或许年龄时间等会有些混乱,大家一笑观之,别太当真。

第22章

清晨,迟豪一柱擎天醒来,继而软成根意大利面条复又瘫在被窝里。

他恍然发现,昔日每天元气满满起床,像个角斗士般冲向披萨店和客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激情消失了。

昨晚发生的事发酵了一夜,合作伙伴不信任带来的伤心消失了大半,然而,不知不觉对一度占据他大半个生活却甘之若饴的披萨店有了一种抵触感。

现在想来,不拿工资倒贴钱,每日工作十个小时以上,是因为背负着不能辜负朋友的责任,大好时光大好年华不能出去浪,反倒禁锢在几十平方的空间里,为每日几百块流水殚精竭虑。

是不是傻?

迟豪惆怅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想起另外一件郁闷的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昨晚易千军对他有些冷淡,字里行间少了份平常的自然随意,多了份刻意的客气。

有一杯可乐这种小事的前车之鉴,生怕哪句话触了对方的霉头,迟豪将当晚的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确定是从第一张纸条开始后。

可那只是朋友间很正常的打招呼啊。

易千军:今晚心情挺好的吧。

迟豪:恩,挺好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外加两个标点,实在看不出哪里有不对,难道是因为他没有顺口问一句‘你心情也挺好的吧’而责怪自己没礼貌?

迟豪哪里能想的是,这是易千军误会他要考虑和某个膀大腰圆的贤惠女子交往,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句旁敲侧击的话,于是此他非彼她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堪称论异地恋之情缘难续的典型遭遇。

一见钟情估计是爱情中最玄之又玄的一种,当某个身影一旦刻在了心里,他的点点滴滴,一举一动被脑中沸腾的多巴胺素无限放大,然后再由几百亿个神经元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出两个答案:他爱我,他不爱我——

俗称恋爱综合症!

迟豪遇到的情况比较特殊,隔着性别和时空两座大山,因此他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迫切想找点什么东西堵上。

半响后他后知后觉想:这该不会是传说中失恋的感觉吧。

这么一想就有点怒了,妄他自诩风流倜傥外加气质高贵,小半生不知道伤过多少痴情少男少女心,几时有过这种屈辱。

关键是,还没恋,就这么先失了。

杀气腾腾的眼神瞄向桌上的水杯,在摔与不摔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转而用强大的意念将房中所有的东西撕烂,粉碎,然后——钻进被窝,美美的睡回笼觉去了。

再度醒来时出了卧室,就见孔令花坐在铁锅旁,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时不时发出几声杠铃般的笑声。

察觉到儿子出来,孔令花慈祥的笑着说:“早点在桌上,快去吃吧。”

迟豪循声望去,餐桌上放着杯豆浆和一个油纸包,一打开,热腾腾的葱花肉香让他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城隍庙肉火烧,据说传承自清朝,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皮酥肉嫩汤鲜,通常天蒙蒙亮就有人排起长长的队伍,约莫相当于前几年网上很火的上海阿大葱油饼,说是一饼难求并不为过。

咬了一口后,迟豪疑惑望向孔令花,见其蓬头垢面,眼角的眼屎星星点点,不像是出过门的样子。

“穆仁一大早排队买来的,这孩子真有心,我就顺口说了一句你喜欢吃这个,哪里想到他还真去买了。”孔令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解释说。

迟豪:“……”

忽然觉得手里火烧变成了铁饼,重的有些拿不住。

若你不爱一个人,他的付出便是沉甸甸的负担。

吃完这顿沉重的能让胃下垂到屁股的早餐,迟豪在屋里转了几圈,以期引起老妈的注意,谈谈此刻他忽然不想去披萨店的想法。

然而宛如网瘾少女畅游于聊天室的孔令花此时眼若无物,也或许是就像她昨天说的那样:不行就把披萨店转让了吧,你易叔随便从大唐给买几块玉就能顶一个月的营业额。

这话听着的确很有道理,初次发现铁锅连着大唐时他也动过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孔令花忽然噗嗤一声,举着手里的纸条笑的花枝乱颤:“哎吆,老易这嘴太甜了,儿子,你说实话,假如你不认识我,在马路上看到我感觉会有多大?”

这个假如太难了!

“三十多点吧。”迟豪报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字,好奇拿过纸条一看,不由满头黑线,只见上面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