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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卖杂货的漂亮老板(11)

作者: 四季奶糖 阅读记录

贺安知招招手:“他要是醒了,记得帮我盘问一下。”

“去死吧!”郭明恩骑着他的小摩托,突突突地离开了。

沈乡问道:“你真得不用去帮忙?”

“小明是我府里一等一的审问官,虽然他自己脾气也不稳定吧,但稳定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交给他就行了。”贺安知说着,就从货架上拿了两瓶可乐,问道,“你喝不喝?”

沈乡摇摇头,贺安知又换了瓶椰奶:“那你喝这个?”

“不喝甜的,牙疼。”沈乡想起上个月刚做的根管治疗,就心疼自己的钱包,贺安知有些同情:“你哪边疼?我给你看看。”

“没事的。”沈乡神情温和,贺安知注视着他,问了句:“你怎么使那么大劲,万一腿伤好不了怎么办呢?”

“当时没想那么多。”

“是不是因为担心我?”

贺安知眨眨眼,似乎很想验证心中的猜测,沈乡一愣:“因为,我们是朋友。”

周围忽然一片寂静。

沈乡有点忐忑,怎么回事?他说错话了?

贺安知放下手里的东西,货架上找了张不知道哪年哪月屯着的海报,大笔一挥,举在了身前。

赫然四个大字——我喜欢你。

沈乡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坐在那里跟丢了魂似的。

贺安知将那海报卷起来,坐到他旁边,蹭了蹭他的肩头。沈乡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半天,起身就要出门。老神仙一把拉住他,道:“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不必了。”沈乡有点结巴,贺安知低声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他说着,给人的右手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银线:“这样就好了。”

沈乡看着那漂亮的脸,呼吸急促。

这剧情发展不对啊!怎么回事?

“我······我先走了。”沈乡落荒而逃。

贺安知有点奇怪:“这是怎么了?”

在老神仙的观点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明明白白表达出来,这样才有意义。

沈乡回了家,一个人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关于突然被告白这件事。

“为什么呢?”他左思右想,怎么想不到贺安知喜欢自己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为数不多与他搭话的人类,觉得新鲜?也不太对,那杂货店虽然破了点,但还是有周围的老住户去买东西的,也没见贺安知多热情。或者说,他理解的喜欢与贺安知理解的不太一样?毕竟那已经是个傻到家的老神仙了。

沈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感叹了一句:“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

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理解释的沈乡,决定先放下这件事,把手头的工作搞定再说。因此他起码有两天没有出家门。

这让老神仙担心坏了,偷偷蹲在人家家门口,画了个圈圈,确定人没事,这才放心回去。

“在工作。”贺安知撑着下巴,觉得自己实在太无聊了。

于是他开始折纸,各种颜色的纸玫瑰,铺满了柜台。

“去吧。”贺安知伸出食指,轻轻吹了一口气,就指挥着那些玫瑰飞走了。

沈乡刚结束一段,刚想放松一下,去阳台给自己的盆栽浇浇水,一转头却发现窗户那边排满了五彩缤纷的纸花,围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沈乡愣了半天,拉下来窗帘。

“他不喜欢?”贺安知唉声叹气,手指一点,那些纸玫瑰就化成一缕清香,飘进了沈乡家中。

对方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心情摇摆不定。

第11章 梦中人

这天晚上,沈乡意外睡得很早。

梦境之中,他又一次遇到了贺安知。

“我这是梦到他了?”沈乡心情复杂,面前的老神仙依旧笑嘻嘻的样子:“你要不要去我家喝茶?”

天上飘起点大的雨丝,昏黄的路灯忽闪忽闪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沈乡环顾四周,全部都是黑白街景,行人披着斗篷,脚步匆忙。彩色铁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柏油路。往远处听,没有蒸汽机车的声音,连钟楼厚重的鸣声都消失了。

“下雨了,跟我回家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沈乡注视着面前的“贺安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拒绝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好。”

沈乡决定走一步是一步。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店,只是他们跨进去的那一刻,外头大雨如注。

“还好回来的早。”

“贺安知”笑着,走到了店里头,端了两杯茶水过来,递了一杯给沈乡:“喝吧。”

沈乡微蹙眉头,接了过来,却失手打翻了。

“烫。”他捂着手背,低声道,“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坐会儿,我收拾一下。”

“贺安知”蹲下身子,拾起那碎掉的杯子,沈乡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家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一趟。”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贺安知”笑着:“外面雨那么大,你怎么回去?不如就呆在我这里。”

“老神仙”说着,稍稍靠近了一点,这让沈乡起了戒备心。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贺安知之前对他说过的关于梦中人的话,但怎么也记不太清,只记得那人说,有我在,你不要怕。

天上的雨点似乎越下越大,沈乡觉得身上冷,不由地打了个喷嚏,一往后退,面前的“人”就靠得越近。

“你有什么事找我?”沈乡低声问着,“贺安知”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嘛!”

沈乡犹豫着坐了下来,同时感觉到右手隐隐发烫,那是贺安知给他缠的银线。他想起老神仙用这银线捉蛇妖的场景,那这玩意儿应该算是某种法器吧?

沈乡正思量着,那人又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喝一点吧。”

“我不喜欢这个。”沈乡拒绝了,那人又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拿来?”

“那你凑近些,我告诉你。”他淡淡一笑,对方当真凑了过来,沈乡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慌张奔入雨中。

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鬼叫声,一团墨色的东西朝他袭来,巨大的触|手砸碎了周围的一切景色。

沈乡一边躲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碎石,一边钻进了某个胡同深处,顺着那窄巷,逃到了另一条街上。

“不知道我在梦境里死了,现实中会不会也完蛋?”沈乡自嘲着,觉得那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银线越来越痛,仿佛要钻进肉里。

他拐了个弯,撞进了一家咖啡厅里,一下愣住了。

正前方那个桌子,坐着“自己”,对面坐了个人,似乎在谈事情。

一个黑影握着刀,从天而降,沈乡慌忙躲到最近的桌子下面,然后他就看见“自己”被捅了,鲜血直流。

周围人惨叫着,纷纷逃离,沈乡觉得手上的银线动了动,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告诉他,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应该知道要怎么使用。

沈乡心头一惊,再回神时,那个黑影已经提刀站在他面前。

“你要是喝了那杯茶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拿你去换那条白鲸。”他嗤笑着,“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对那个仙人会放松警惕。”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肯喝吗?”沈乡眸色一沉,将手里的银线一甩,两指一勾,打掉了对方手里的刀。他又打了个旋儿,银线方向一转,将那黑影五花大绑。

“因为我一开始,故意打翻过杯子。”沈乡收力,那银线直接将那黑影生生撕碎了。

如果真的是贺安知,他怎么会去管那个杯子,而不是凑过来给自己揉揉手?

沈乡脱力地坐在地上,他的直觉就是这样的,他就认为贺安知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神经病吧我?”沈乡挠了挠头,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屋内的天花板,再动一动,右手上的银线居然打成了一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