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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渡鸦(84)+番外

作者: River_In_Alaska 阅读记录

阿斯普洛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了埃弗利夫人,然后得到了最令他痛苦的答案。西里斯确实是他的父亲,而西里斯是不够爱亚历克丝的那一个。阿斯普洛斯一直在自我代入亚历克丝,他想要得到一个温暖的家庭,父母相爱并且爱他,然后他一次次地失望,直到绝望。

阿斯普洛斯的性格确实是西里斯和亚历克丝的结合,他很执着——从来不愿意放弃追寻当年的真相,很勇敢——十五岁直接上去就和贝拉决斗,很忠诚——他非常维护早逝的母亲,充满宿命感的是,他也痛恨自己的出身,和当年的西里斯一样。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西里斯大概会毫不犹豫选择波特夫妇,而阿斯普洛斯会选择雷古勒斯和亚历克丝。但是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这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只能接受不能更改。并且他也和亚历克丝一样,会钻牛角尖。亚历克丝希望他不要为自己的身世而痛苦,她希望他用自己留给他的一切快乐地享受生命,生命是很宝贵的东西,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她当年想不通的问题,留给她的儿子,也一样想不通。阿斯普洛斯不知道自己可以不为身世苦恼,他的思想里没有这个选项。

最后,绝望的阿斯普洛斯想要证明自己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他成了黑魔王。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论获得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他都无法摆脱过去的痛苦,每一天对他而言都是新的折磨。所以他用自己的生命报复了西里斯。他问西里斯,如果亚历克丝真的可以看见这一切,她会不会恨他?这个问题妙就妙在一切都说不破了。因为亚历克丝已经死了。阿斯普洛斯短暂而苦涩的生命里充满了太多无法解决的疑问了。亚历克丝最后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了吗?如果她知道后来的这一切,她会恨他吗?为什么渡鸦会爱上黑狗?这些无法解答的疑问一步步把阿斯普洛斯推向无底深渊。他用和他母亲当年一样的方式走向了自我毁灭,死于心碎,还都在二十一岁,一个原本应该是充满希望的年龄。

P.S:后续会继续更RA的番外,《奥地利的布莱克一家》

第46章 、番外5 奥地利的布莱克一家 2

Episode 02

塞弗尔斯在听了两个和精灵有关的传说之后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地眨了眨眼,雷古勒斯把泰迪熊放在他的枕头边。

“晚安,赛弗。”

男孩已经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晚安,爸爸。”

雷古勒斯在空荡荡的宅子里逛了一圈,途经一副埃弗利家某位先祖的画像,画像上留着白胡子的男巫被他的脚步声吵醒,蓝眼睛阴冷地瞪了他一眼,裹紧了身上翻着毛领的巫师袍。雷古勒斯拿起一本矮桌上的书随手翻看了一章,有关龙血的用途,上面有亚历克丝随手写上去的注解。

一楼走道里的座钟敲了十一下,他放下书,上楼检查了一下早已入梦的塞弗尔斯,帮他把掉到床下的泰迪熊捡回去重新放在枕头边上,然后他回到卧室门口,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门没锁。一片无声的漆黑里,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床,掀开垂下的床帘,以最小的幅度躺下。

另外半边床动了动。

“你怎么进来了。”

“你丢错了枕头,”雷古勒斯拉了拉亚历克丝脑袋下面的那个羽毛枕头,“这个才是我的。”

“我不管。”亚历克丝头也不回。

雷古勒斯往那边挪了一点。“你不能这样,一生气就把我赶到卧室外面去。”

亚历克丝依旧没回过头,裹了裹被子。“那是一条瑞典短鼻龙。”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亚历克丝没有说话,她沉默地侧身躺着,感觉雷古勒斯把头靠了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她的脖子,她没有阻止他,过了一阵,他开始堂而皇之地索要专注的亲吻。烈日下的冰块一点一点地融化了。她没准备拒绝他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感知开始变得柔软,层层叠叠的藤蔓拦住了她的去路。

阴暗的夜色里,磐石般的巨蛇钻进了雨后的土壤,引路的赞歌里有沾着蜂蜜的小苍兰。海水猛烈地拍打着礁石,在微不可闻的气流声里冲向堤坝。躁动的海浪一阵接着一阵直接攻占了海底的城堡,走投无路的人鱼从浮潜的深海里游到岸上,单薄的肩背在月光下美得像一首诗。

传说里的人鱼因为爱而抛弃了鱼尾长出白皙的双腿,她半闭着眼睛跪坐在坚硬的礁石上,地动山摇时她发出细弱而混乱的叹息声,颤抖着嘴唇想要永坠地狱,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像是黑色的矢车菊随风而动。

星星从夜幕掉落入海里,在深不可测的海底炸开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光束。

窗外的雾气快要散去时,他们靠在一起享受着黑夜的寂静,亚历克丝抚摸着他匀称漂亮的肌肉和修长的骨架,闻着他身上和她相同的气味,他们长年累月用同样的洗浴产品。

“下雪了。”雷古勒斯看见白色的绒雪粘在窗户上,像一面黑墙上的白斑。

“嗯。”她趴在他的身边浅浅地应了一声。

“我有没有说过,我梦见过你。”他低下头用鼻尖去嗅她的头发。

“没有,”她侧过身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梦见了什么?”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忆道。“我们两个去树林里玩,采了野莓,那些野莓太嫩了,一不小心就破在我们的手心里,红色的汁液流得满手都是。我们都非常慌张,情急之下开始舔对方的手指。”

“然后呢?”

“我醒了,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裤子,整整一个礼拜不敢朝你看。”

亚历克丝无法忍住笑意。“这是什么时候的梦?”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十四岁……快十五岁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梦见你。”

“容我提醒你,我们结婚快要十四年了。”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骨和脸颊。

他贴着她的嘴唇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告诉你。”

“我知道。”她把头靠在枕头上。

他拍了拍她的背。“睡吧,亲爱的。”

“晚安,雷古勒斯。”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把两个人一起埋进温暖的被子里,闭上眼。“晚安,亚历克丝。”

次日清晨,雷古勒斯穿着睡袍打开门,赛弗正站在浴室的小板凳上认真地刷牙,泰迪熊坐在浴缸边上,头上戴着一个有花边的小浴帽。

“爸爸,你昨晚难道不该睡在沙发上吗?”男孩跳下板凳,满口牙膏沫地从浴室里探出脑袋问。

他咳了咳。“赛弗,昨天夜里太冷了。”

“是的,外面都下雪了。”男孩开始漱口。

“乖,待会儿我们先吃早餐。”他摸了摸男孩微微带卷的黑色头发。

塞弗尔斯眨眨眼,“为什么?不等妈妈吗?”

“让亚历克丝多睡一会儿。”他要先下楼去检查一下太太的绣球花种子到货了没有。

吃早饭的时候,塞弗尔斯往自己的燕麦粥里加了一勺葡萄干和杏仁碎,雷古勒斯喝了一口加了牛奶的红茶,翻了一页奥地利版的《预言家日报》。

赛弗抬起头。“妈妈,早上好。”

雷古勒斯放下报纸。“亚历克丝。”

“你们也早上好。”亚历克丝披着睡袍坐下,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茶,加了牛奶,然后又拿了一块黑麦面包和一点水果。

“妈妈。”男孩突然出声。

亚历克丝端起茶杯。“怎么了,亲爱的?”

“妈妈,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亲爱的,我好像被虫咬了,”亚历克丝帮雷古勒斯的茶杯倒满,又转向塞弗尔斯扯开了话题,“你想要吃一点蓝莓么?”

男孩摇了摇头,用勺子继续低头吃着燕麦粥。

雷古勒斯为了掩饰尴尬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唇一碰就差点把杯子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