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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203)+番外

作者: 墨客不文 阅读记录

其实小北只是往那个方向去,那个方向也不止白青佯家一栋破茅草屋,就算是真的发展到最糟糕的情况小北跑到白青佯家了,不还有那三兄弟么?冷静下来想根本没必要亲自去的。可面对怒骂不停的人还能据理力争的太子殿下,不知道何时连这一丁点会波及到王病的可能都容忍不了了。

色令智昏由此可见一斑。

当岑立赶到白青佯家的时候,看见小北给两人拉着,看那架势竟然是要不顾一切地一口咬死王病。

小东挡在王病榻前不停安慰小北,只有王病还躺在榻上一脸茫然,不知这几人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王病见岑立来了,也没有说话,一脸“你难道不解释一下”的表情。

小北给岑立一巴掌打在脸上,停顿片刻,垂着头安静了下来。

岑立微怒道:“弄出去,再闹就滚。”

三人赶紧扶着小北出去,岑立背对着他们,故而没看到小北回头恶毒的眼神。

“他就是给吓着了,没事。个没见过场面的胆小鬼。”岑立不抱希望地跟王病解释道,“几个稻子都不认得的莽夫,踩了人家的田给人找上门了,知道我常来这里,所以来找我的,你别放心上。”

“我给他们赔银子去,没你的事,你别这样看着我…”岑立给他看得后背发麻,恨不得就地挖洞钻进去。

王病:“四月插秧,现五月哪来熟了的稻子?”

“…………”事实证明岑立确实说谎不打草稿,王病起身穿鞋,边道:“那个人一路闯进来,倒像是对这屋子熟悉得很,听你刚刚的口气,他们是你的属下?发生什么事了?”

岑立:“……”

有时候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王病已经穿好衣裳,与岑立对视,眉毛一挑,笑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说好我跟着你的,才过几天就忘了?”

“没有忘。”岑立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身道:“没你的事,你跟着我,就要听话。”

“不听又怎样?”王病越过他往屋外走去,剩下岑立一人还呆在原地想这个问题。

小北四人坐在篱笆围成的小院里,王病朝他们走去,站在小东旁问道:“你最大?能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小东知道王病非等闲人,不敢怠慢,忙起来行礼道:“公子。这位是我小弟,他没事,我们劝劝他就好了。不劳烦公子费心。”

果然是个护短的大哥,王病也不怒,“你们的太子殿下很关心你们,所以派我来询问他的情况,你们也不想忤逆太子吧?”

小东赔笑道:“他真的没事,麻烦公子转告殿下,我们会照顾好他。”

越是遮掩越是有鬼,王病觉得小北肯定是和某件事有关的关键人物,偏岑立还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便只好从最不寻常的那人下手,不用岑立告诉他,他也能知道发生了何事。

小北给岑立扇一巴掌只静了一会,一出屋子就又回到之前那个疯癫样,抱着头喃喃自语道:有鬼…有鬼…………

王病不顾小东的阻挠蹲在小北面前,只见小北满头大汗,痛不欲生般五官都扭在一起,通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脚前一步的距离,正是王病蹲着的地方。

正是这个人刚刚对自己饿狼扑食般亮出一口白牙。所有人都为王病这个动作捏了把汗,岑立从屋里走出来差点没给气背过去。

想想自己这个太子当得太也失败,属下个个都对自己马首是瞻,偏偏他是逆着自己走!

自己还没法子治他!

然而王病只是蹲下去观察一会就起来了,岑立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袖子出门,还不忘回头对小东道:“把他也给我带过来!”

目前最严重的问题还是那两具死状极惨的尸体,要不好好解决,王病可就没法在这养病了,而在岑立看来小北只是半夜睡觉给吓出毛病才发疯的,至于他为什么偏偏对王病发疯,疯子做什么还需要给出个解释吗?

王病左边袖子给扯地长长的,跟着岑立来到破寺里,现在那几个人已经给岑立的下属制住,绑成串排在寺门口。王病给岑立带着越过那些百姓,直接来到供案前。

岑立这个人脾气古怪,上一秒还说什么事都没有,下一秒就把人带到血淋淋的现场。

“这是三具尸体,你看,从血液和皮肤来看,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明显死了很久,而下面的壮士和妇女,他们应是不久前死的,现在的天气炎热,尸体放久了就会发臭,不可能还会流出血。”岑立一手打开王病打算放在婴儿身体上的四颗眼珠的手,捡了一根树枝给挑开,那眼珠子立刻滑落到壮士的肠子里。

第29章交尸(3)

“是个女婴。”岑立拿树枝戳了戳,硬的,证明死了有一段时间。转头一脸看好戏地看着王病。

心想:你们琅琊王氏子弟都是在软香温玉含着金勺子的环境长大的,这下子肯定给吓得脚都站不稳了吧。

“你别往她头顶戳,翻过来我看看她背后有没有伤。”王病脸色如常,又要伸手要去把那女婴尸体翻过来。

那具女婴就躺在壮年被划开的身体里,壮士的肠子和器官像块襁褓布包着女婴。

岑立乖乖把母婴翻了个身:“…………说就说动什么手,你们梁人不是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王病:“……”

女婴背面看起来没受过伤,王病可以确定她不是被人用利器杀死的。

下面两具尸体是被人用削尖的木棍贯穿心脏死的,两手脚都给人钉在一块摆成个“大”字,王病直接空手就把那四根钉在那两人手脚上的小木棍□□,岑立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帮着把心脏位置的大木棍给□□。两具尸体终于解放了,王病和岑立两人一人肩膀一人双脚,把上面的壮汉给搬了下来,终于露出下面女子凄惨的死相。

王病上下翻看那两具尸体,确认那名女子除了胸口的大窟窿外并无其他外伤,而上面的壮汉则要惨些,不知道他究竟是先被剖开还是先被贯穿心脏而死。

“放反了吧……”王病双手袖子满是鲜血,喃喃道:“不至于这么粗心大意,难道当时很紧急,是被人发现了吗?”

作呕的血腥味,可怖的死尸,供案沿滴落的血。岑立从来不怕这些,就是觉得白衣红袖的王病站在这里很是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爽,就扯过他的左袖把他往外带。

可惜外面这地也不好,成串的村民嚷嚷着吵得人头疼,王病拿开岑立的手,道:“你怎知我要问他们话的?”

岑立:“……我就是猜的。”

王病不同他计较,表现出王公子与他人不同的极高的素养,走到里面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人,同他问好后解开绳子,这个看起来白花胡子只比白青佯短的人其实老而无用,半点逃生力气也没有。

圣人曾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放了他,是最能树立君子标杆稳定人心的。

王病才刚放下解开绳子的手,那老者就大呼一声“滚”,然后整个人压上去扑倒王病,这一扑倒就爬不起来了。

一个老得身体缩水的人重量不大,要压在岑立身上就是一拳头教他后悔扑上来找打,可压在浑身鞭伤还未愈合的王病身上,加之背后结实地与大地亲密接触,王病竟然比那个行动不便的老者更惨,痛得“嘶”了几声。

他甚至在倒下的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让岑立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好了。

痛的同时,王病更觉得难过——怨气这么大,看来在他们心中凶手的宝座已是稳坐无疑了。

稳坐凶手宝座之一的岑立提着那老者衣裳把他从王病身上移开,连放地上都是轻轻地放,要去拉王病,可王病也不是真娇弱到给撞一下就软如烂泥的人,自个儿就起来拍拍灰尘了事。

王病作势要去搀扶那老者:“阿伯,您身体如何?没摔着吧?您先听我们解释,我们并无恶意,你可以找买米的人打听,我们真要是敢杀人,就不会一来跟村民们买了几袋米,抢米我们都不敢,您觉得我们会去杀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吗?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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