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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50)

有几个船员低声说了几句话,配合表情,像一种警告。

“他们说什么?”

平头男人板着脸:“他们说,我们从不私用任何货物,一根针都不可以,这是代代相传的规矩,谁破坏就是跟整个商船队作对,我们不怕来场决斗。”

“……”

众人脸色精彩纷纭,心说谁踏马要跟你们决斗,谁敢啊,不小心弄死一个还得赔。

“好了好了,不破坏,谁破坏我们跟谁急!”大家安抚着。

平头男人发了两通火,力气就用尽了。他垂着眼睛冲船员招了招手说:“走,先进去。”

他应该是个大副,至少船员都很听他的话。

排着队去钻那个狭小的洞口。

平头男人排在队伍最末端,忍不住又对众人强调说:“我们每天早晚都会去清点一遍货物,少一种,我就找你们。那些药本来就很稀缺,我们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要指望糊弄过去。要动它们,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众人:“…………”

僵持间,石洞里突然响起“咔哒咔哒”两声动静。

大家扫了一圈,找到声音源头——

秦究把那只非常扎眼的行李箱打开了,从里面挑挑拣拣拎出一个盒子。

“幸好,来之前补了点东西。”

他弯下腰,把盒子搁在吴俐面前,两根瘦长的手指朝前推了半寸,比了个“请”的手势。

吴俐愣了一下,打开盒子。

众人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看。

就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盒药,消炎的、消毒的、退烧的,旁边则塞了一瓶维生素。

众人:“……”

游惑扫了一眼:“经验丰富,这叫一般不挂彩?”

“去休息处前922大呼小叫给我塞的购物清单,我当然用不上,其他人他也不认识,可能在替你以防万一吧。”

秦究毫不犹豫卖手下。

游惑:“……”

海面上,灯火通明的船舱里。

922连打八个喷嚏。

154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脸,嫌弃地问:“有病能不能上甲板?船舱里空气闭塞,会传染知道吗?”

922:“不,我没病。我觉得是有人在想我。”

154翻了个白眼:“鬼在想吧。”

“说到鬼……”922皱起脸,活像吞了个倭瓜:“这场考试有那位瘟神,你说他会不会又来?”

154想了想说:“不会吧,有老大在。没弄错的话,他俩应该同组,跟监考官一组还能犯规?”

922:“噢……也是。”

第40章 心疼监考┃监考官154、922、078、021正在赶来的路上。

考生刚进场时, 船员当他们是不速之客, 总是一脸菜色。

当然,在孤岛生活8个月, 想有肉色也不可能。

现在因为考生主动送药, 他们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

为了表示感谢, 船员决定跟考生分享火堆。于是,所有人都搬进了里面的石洞。

……

这个石洞确实小, 考生一进去, 就把剩余空间填满了。

平头男人抵着嘴唇“嘘”了一声:“船长守夜熬了很久,尽量小声一点不要吵醒他。”

他指了指角落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中年人, 蜷曲在离火较远的位置, 把近处留给了其他船员。

他面朝火堆, 皱眉睡着。火光也没能改变灰白的脸色,反倒将他凹陷的脸颊,突出的颧骨照得更为明显。

“船长?”狄黎好奇地大量了一番,悄声问:“是叫巴伦支吗?”

一干船员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狄黎被看得有点慌, 补充道:“我只是——”

话音未落, 一个年纪很小的船员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你是巫师吗?”

狄黎得意极了, 露出两枚犬牙说:“我是狼人。”

平头男人慢吞吞地说:“狼人?哦,不太清楚真假……反正不管女巫还是狼人,都小心点为妙。在岛上还好,出去会被抓起来烧死的。”

“……”

狄黎的嘴当时就笑硬了。

……

吴俐给所有船员做了简单检查,有伤口的一共14人,包括平头男人和巴伦支船长在内。

这位女士做正事的时候, 很讨厌被人围观。

但看在药的份上,她给游惑和秦究破了例。

因为她需要有人摁着这群带洋味的封建余孽。

比如消炎药。

这药是针剂款,一盒12瓶,附送一支注射剂。这里没条件扎一个换一个,只能借助火烤消毒。

吴俐拧上针头的时候,几个船员轮番后退,一脸怀疑地嘀嘀咕咕。结果没退两步就被游惑抵住了脚后跟,当即一脸绝望。

“干什么?”吴俐板着脸问。

船员的表情好像她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宰人的。

平头大副解释说:“他们说,你的医术太奇怪了,正常医生不会拿着这东西滋水。”

吴俐推气泡的手一顿:“……滋水?”

平头敏锐地感觉了她的不悦,立刻补充:“只是形容,别当真。”

吴俐依然板着脸:“他们的正常医生怎么做?我听听。”

船员叽里呱啦连说带比划,还发出“啪——啪——”的拟声词。

平头简单概括:“一般会有一根这么长的细棒,靠这个来鞭打病人。”

吴俐:“……”

“靠什么?”舒雪没听清。

秦究更言简意赅:“往死里抽。”

舒雪:“……”

游惑反讽:“你怎么这么会概括?”

秦究笑说:“过奖。”

船员又比划了一气。

平头大副继续解释:“或者放血也是个好办法,很多医生也会选择这样做。”

“……”

吴医生实在听不下这种洋屁,对游惑和秦究说:“帮忙控制一下,我一个人恐怕不行,谢谢。”

舒雪刚想上前一步,吴俐背后长眼一样说:“你给我坐回去。”

“……”假孕妇快憋死了。

那些船员一听要控制,纷纷要溜。

其他考生也没干坐着,四处拦截。

他们正劝得苦口婆心,就见秦究抽出那根常用的皮绳,眨眼便挽了个绳结,套上一位船员的双手。

他极其熟练,三秒一个结,眨眼就捆了一排。

一数7个,刚好勒成一束人送给吴医生。

就在他正要去套第8个的时候,横空插过来一只筋骨修长的手。

正是游惑。

这位大佬五指并拢成掌刀,一刀一颗头,精准地敲晕了其他船员。独留下平头这位大副兼翻译。

平头目瞪口呆。

吴俐看着一束人和一地人,脸都快绷不住了。

她叹了口气,挨个清创打针。

……

游惑注意到,船员的伤口很奇怪。

有的皮开肉绽,有的在背后或者手臂留下一道淤血长痕。淤血久久不散,就开始发青发黑,触目惊心。

这可不是猛兽利爪的抓痕,更不是咬痕。

可这种冰天雪地,不就是北极熊、北极狼一类的?

哪种猛兽的袭击会留下这种伤?

趁着平头没晕,游惑问了他。

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这事其实是最近才开始的……”平头说。

最近是指大约十天前。

他们那天碰到了冰下的鱼潮,趁机捞了一批,吃了个撑。

这是孤岛上少有的幸运日,他们吃完便围着火堆取暖,聊点值得期待的事情相互鼓劲。

结果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全都睡着了。

等他们突然惊醒的时候,火堆不知怎么熄灭了,洞里一片漆黑。

他们听见了一声尖叫,就在平头大副旁边。

“还好我的手总是快过脑子,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捞一把。”平头男人说:“也是运气好吧,刚好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当时正被什么东西拖出洞去,反正劲奇大。我招呼了一群人在后面缀着都没用,差点连我们一起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