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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101)

床上有厚重的帷幔可以罩上。

周祺进屋万分尴尬,先进卧室转了一圈,然后咕哝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

游惑正琢磨着找人换房,有点走神。

周祺撩起帷幔嗅了嗅,摇了摇头,又蹲在床边嗅了嗅,依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她想了想说:“有点臭。”

游惑:“……”

这姑娘左嗅嗅,又嗅嗅,屏风椅子都没放过,最后揉了揉鼻子说:“没找到来源,可能是我鼻子出问题了……不过我确实有点过度敏感,心理因素作祟吧。”

游惑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左边右边两位小姐,选谁?”

周祺:“哈?”

她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哦哦哦,没关系,其实都可以。要不……要不就右边吧。毕竟在马车上聊过天。”

游惑抿了一下唇。

周祺:“……”

唔,左边……也可以。

虽然那位杨舒姑娘看着有一点点盛气凌人……

她刚想开口,游惑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了。

房间门是木质的,打开的时候回发出酸掉牙的响声。

白天还好,如果夜里安静的情况下……能让人寒毛直竖。

门一开,游惑刚要出去。

就见门外两边同时上来一个男仆说:“不能调换房间。”

不仅门口有两个,十里八乡……不,长廊上每个房间门口都站着仆人。

周祺生怕这帅哥出事,赶紧拽他回来说:“算了算了,先别换了。大不了咱俩轮流睡床,剪刀石头布吧,今天你睡床,我就睡外面,明天我睡床,你就睡外面,反正有门有屏风。”

“不用,你睡床。”游惑说:“我无所谓,椅子就行。”

话音刚落,阳台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转头看去,就见高齐蹑手蹑脚地进来,挫着脸对游惑说:“A,帮忙帮忙,我可不敢跟赵嘉彤一间屋,我万一喝大了呢,回头对她影响不好。我能不能在你这凑合凑合,门口全是NPC,我想了想,第一天就跟人动手不太礼貌。”

游惑:“……”

高齐又看向周祺说:“哦对了,小姑娘,我跟赵嘉彤说了,她一会儿从阳台接你过去,放心,我们技术很溜,摔了我垫底。”

周祺受宠若惊,连忙点头说:“这样就麻烦你们了。”

高齐先把小姑娘收买了,再转头大狗似的问游惑:“行吗?”

游惑:“……行吧。”

赵嘉彤是个身手敏捷的女人,但他们没想到周祺也很厉害。

这姑娘一步横跨,劈着叉就去了隔壁,翻下去的时候柔软又灵活。

把姑娘们安顿了,高齐顿时放松下来。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老朋友了,尽管这位老朋友已经不认识他了,但没关系,没有什么阻挡得了友情!

一切都可以培养嘛!一场考试出生入死一下,一个房间说说知心话……

哦对,考官A不爱说话。

他单方面说说知心话,就成了嘛。

高齐进卧室转了一圈,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他走出卧室,在桌边找了个质朴的银杯子,倒了一杯水,刚喝一口,就听阳台又是一声轻响。

游惑正把屏风挪去旁边,踢了踢它的底座。

闻声抬头朝阳台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游惑问。

就见秦究半蹲在阳台石栏上,手臂垂着,有些吊儿郎当。

这人对危险的地方情有独钟,丝毫不怕自己掉下去。

“来探个风。”他拖着调子问游惑说:“贵夫人在么?”

游惑:“……不在。”

秦究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撑着石栏跳下来,玩笑说:“那最好不过,我来找你偷情。”

噗——

屏风后面,高齐水喷了一桌子。

秦究眯起眼:“你还藏了人呢?”

游惑:“……”

戏精上身啊这是?

第77章 床上的人┃一套特别华丽的大裙子

“草, 差点呛死我……”

高齐用袖子抹着嘴, 从屏风后钻出来。

秦究拎着他的外套不紧不慢走进屋,扫视着房间布置。

他在游惑面前站定, 朝高齐的身影瞥了一眼。

游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高齐一边咳嗽, 一边从墙上摘了条布巾, 动作带起袖间风,壁灯火舌一阵轻晃, 屋里的光跟着暗了又亮。

游惑收回目光时, 刚巧和秦究的视线撞上。

对方突然“啧”一声,声音又轻又低。

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被扫了兴致的纨绔情人。

屏风后高齐又咳了两声, 细细索索地擦桌子。

声音其实不大, 却突然显得有点闹……

“嚯, 你居然还好好地站着。”高齐突然出声。

游惑倏然移开视线。

“什么站着?”

他看向屏风旁。

高齐擦完一桌水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手里叠着布巾,用下巴指了指秦究,“我说他, 居然能站着进来。”

“怎么?不能站着?”秦究说:“那我应该用什么姿势进来?”

“做梦的姿势。”高齐说。

他瞥了游惑一眼, 咕哝道:“失忆了脾气都变好了……”

他想起当年开会时候考官A那张冷冻室里出来的脸, 能耐着性子听人说傻比话就已经是他心情好了。如果有人当面冲他来一句“我来找你偷情”……

天,他大概会一杯水泼过去,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人话吧。

高齐龇牙咧嘴一番,对秦究说:“这要是以前,当场给你蹬下去信不信?”

秦究把外套丢在兽皮椅上,解着袖扣点头:“信, 可以想象。”

他说着抬眼看向游惑说:“是挺凶的。”

游惑:“……”

高齐:“…………”

不知道为什么,高齐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很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但他说这个不是为了让某些人得寸进尺的。

偏偏正主不吭声。

您高冷寡言别寡在这时候好吗?

高齐觉得自己此刻活得像个太监。

他有心想把以前那些过节咣咣咣都倒给两人听,但他又觉得,絮絮叨叨的更像太监。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两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对方的身份,恐怕同样没少听说曾经的过节。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人家觉得可以不计前嫌暂时当个同伴,他何必挑这种时候费口舌呢?

毕竟是考试期间,多个朋友少个麻烦才是最好的。

高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过?

没有!

也就对A这个朋友了。

也许是因为当初A出事,他却没能做点什么,有一点愧疚吧……又或许重新见到老朋友有点亢奋,所以现在操心得像个妈。

高妈气闷地倒了第二杯水,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听着游惑问秦究:“你要住这?”

“让住么?”秦究问。

游惑又冲隔壁抬了抬下巴说:“你那位夫人一个人?”

听见他这种问法,秦究笑了一下。

“杨小姐非常排斥与人合住,她说男女都不行。”他耸了耸肩说:“我跟她说过,如果碰到什么事就叫一声。”

这种性格的姑娘也是难得一遇,挺让人意外的。

秦究又看向游惑。

他人都已经在这了却还要问一句:“所以让住么?”

高齐咕咚咕咚灌水,听得牙痛。

他心说都是朋友,怎么说话方式完全不同。

不过总体听下来,还是他更朋友一点。随便解释两句,A就点头了,从头到尾就说了四个字,干脆利落。

扯什么夫人……

游惑看着秦究说:“床归我。”

“那么大呢,不考虑分我一半?”秦究说。

高齐:“???”

“不是,这事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了?”他说。

秦究一手搭着椅背,转头看他:“为什么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