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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27)

作者: 李叙 阅读记录

“这是什么字?”陆清漪指着一个礼字问道。

沈文昶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来,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第一次觉得她不认识字很丢人。

陆清漪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失望,不过她善于调节自己,指着唐鸿飞前面的位置道:“沈同学今后坐最前面吧。”

沈文昶只觉不好,脱口问道:“ 为什么?”

“从今往后,你自成一派,我从头教你,从练字为始。”陆清漪答。

沈文昶面上只觉烧的慌,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

陆清漪给其余三派各教授了内容,便出题让他们或作赋或作诗词。自己则坐到沈文昶身边,亲自一笔一画教授。

沈文昶只觉得时间十分难熬,握笔的手时不时发抖,不过令她庆幸的是继母教过她如何握笔,不然当真丢脸丢到外婆家里去了。

“哐,哐,哐......”书院敲钟声传来,众人纷纷停笔。

陆清漪拿起沈文昶写的‘一’字看了起来,指着末尾一个道:“这个写的最佳,比之第一个确实有所精进,只要肯练,总会越写越好。今儿下午你们好似要练射箭,那这‘一’字便回家写两页,明日一早上交。”

陆清漪说罢站了起来,依次去看其余三派完成情况,最后道:“既然有的没有完成,便统一明日一早上交吧,钟鼓已响,你们散去吃晌饭吧。”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来,朝陆夫子行拱手礼,礼罢成三结对出了讲堂。

陆清漪也收拾起书,带着小柔出了讲堂,沈文昶趴在窗口看,见二人一同往凉亭方向去,想来去找张子辽去了。

沈文昶无精打采,说不清道不明,就是难受。

“满仓,发什么呆,走啊,吃饭去。”唐鸿飞推了推趴在窗口发愣的沈文昶。

“哦”沈文昶应了声,跟在唐鸿飞和祝富贵身后往书院后厨去。

走到藏书阁,远远地可以看到二人站在凉亭交谈着什么,貌似聊得还不错的样子。

凉亭内,陆清漪沉着脸拒绝着张子辽。

“张公子,你我俱读诗书,当识礼才对,如何今日对我说这样的话,要被两家尊长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清漪妹妹,我知道读书人不应如此直白,可,可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住了多久?如今我已弱冠,你已及笄,男未娶,女未嫁,我想,如果清漪妹妹也心仪与我,那岂不是天赐良缘?我明年秋闱便要回京赴考,若是高中,你我正好成亲。”张子辽说的迫切,好似心中所愿不久就能实现一般。

陆清漪心中叹声连连,稍稍背过身道:“张公子,你我委实不合适,从今往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等话了。“

“清漪妹妹,为何拒我千里之外?”张子辽说罢,站在陆清漪跟前问道:“莫非清漪妹妹心有所属不成?”

话音落,陆清漪脑袋浮现湖中那一幕,面纱下脸颊红了,随又觉荒唐。

“没有,我心无所属。”

张子辽闻言放下心来道:“许是咱们分别年久,清漪妹妹对我疏离了,不若这般,清漪妹妹许我七天为期,每日书院讲学完毕,与我一同切磋诗词或者切磋棋艺,如若七天之后,清漪妹妹还是觉得你我二人不合适,那子辽今后便不再打扰可好?”

远处,沈文昶躲在石头后面,偷偷看着凉亭里的情况,见二人好像有说不尽的话一般,小拳头狠狠砸在石头上,当痛感来临方才龇牙咧嘴地将小拳头递到嘴边轻轻吹着。

陆清漪无奈,看向张子辽,点头答应,非她觉得七日之后能成,实在是为了七天之后能得清静。

“好,今日我申时才能离开讲堂,我还在此处等你。”张子辽说罢满心欢喜而去,他文采斐然,不信佳人日久不倾心。

小柔见张子辽走后,忙急道:“小姐怎能答应,此事若被外人知道,小姐清誉必受损啊。”

“此事旁人怎会知晓?” 陆清漪不解,虽说无法对张子辽动心,可张子辽也不会拿此事去宣扬啊,毕竟此事终归不成,传扬出去,书生名节也会受损人前,而对于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且来年秋闱赴试的张子辽来说,更不敢让人知晓,陆清漪断定他不敢对人言。

沈文昶不知道二人聊了什么,只见那张子辽意气风发而去,想来是偿了什么心愿,心里愈发气恼。

此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以至于下午她最爱的射箭都提不起半点精神来,看的教射箭的薛夫子都十分纳闷,过来动问。

“文昶啊,晌午吃的不好?”薛夫子走到沈文昶旁边坐下问道。

沈文昶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晌午是没心思吃饭的。

向来夫子都爱拔尖学得好的,薛夫子也不例外,沈文昶箭术好,很得他的心,因而看到自己的得意学生如此消沉,自然要过来询问一番。

“夫子,你觉得上面明仁讲堂里的张子辽怎么样?”沈文昶侧头看向薛夫子。

“不好说,平日见他对人毕恭毕敬,好像很谦虚,可总觉得哪点让人觉得不太真实,可真要说哪里不真实又说不上来。”薛夫子摇了摇头,“对于读书人,我向来看不太明白,怎么,你和他有过节?”

“ 我就是讨厌他,没来由的讨厌。”沈文昶哼了一声。

“嗨,讨厌他别搭理不就好了,这有啥,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因为讨厌一个人闷闷不乐?快点起来,练箭去,十发箭有一发没中红心,你就等着吧,臭小子。”薛夫子说罢拍拍屁股走了。

沈文昶无奈站起来,拿起箭和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准红心缓缓拉开弓。

箭离弦,沈文昶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肯定中,听到箭中靶后若无其事瞄了一眼,这一瞄不要紧,把她吓坏了瞪大小眼睛,仔细揉了揉,再去看远处,依旧在红心外。

远处是薛夫子怒目而视,沈文昶吞咽一声,不可思议跑到靶子前,抱着靶子仔细看,的的确确没中红心。

“抱着靶子干什么,和它生娃娃啊,回去,再来!”薛夫子吼道。

沈文昶百思不得其解,她箭无虚发的啊,今儿是怎么了?她转身往回跑,站定后重新拿起弓箭,瞄准后耳朵动了动感受风速,之后很果断地射了出去。

沈文昶瞪大小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中靶之后定睛一看,红心外。沈文昶愣了,小眼偷偷去看薛夫子,显然被气坏了。

沈文昶在薛夫子怒视之下,缓缓下蹲,放下弓箭,在薛夫子从远处走来时,站起来拔腿就跑。

薛夫子见状追了上来,臭小子还敢跑,两次都不中,真是一天不练就退步。

沈文昶对书院熟的不能再熟了,绕着跑,将薛夫子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跑到凉亭,竟然见张子辽和陆清漪在那坐着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子和学生切磋棋艺,殊不知二人有着猫腻!

沈文昶心思动了动,爬上树去,从腰间扯出弹弓来,又摸出一颗茴香豆,瞄准张子辽身旁的茶杯,然后轻轻一拉松开手。

张子辽此时一筹莫展,棋局上他已落下风,陆清漪攻守得当,他没讨到半点便宜,正冥思苦想下一步棋何处安放,噗通一声,茶水溅到他手上,烫的他慌忙站了起来,棋盘收到撞击后,棋子胡乱了。

“谁?”张子辽站起来四处环顾,瞧了眼茶杯里的茴香豆,想到什么,喊道:“沈文昶,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

沈文昶闻言摸了摸鼻子,心想回去不装茴香豆了,换别的。

陆清漪本来也吓了一跳,下棋本来是聚精会神的事情,来不得半点分心,因而茴香豆落水声响起时,的的确确惊了一下,平稳下来又听张子辽喊话沈文昶,不由也跟着向四周看去。

陆清漪见四周无人,站起来往亭子外走了两步,抬头一晃眼时,瞥见树杆后面的沈文昶。

沈文昶自然也瞧见了陆清漪,不知为何,忙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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