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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209)

作者: 李叙 阅读记录

“名士个屁。”沈文昶很是烦躁。

陆清漪闻言好生瞄了眼沈文昶,这话可不是她说的,左右是你自己骂自己。

“好了,萍水相逢,指不定以后也遇不上了。”陆清漪朝沈文昶扬起笑脸。

沈文昶的烦躁莫名地消失了,撇了撇嘴走到床边坐下,脱下鞋子,整齐地放在床边,看向陆清漪:“我和那小子谁好看?”

陆清漪嘴角抽搐两下,笑道:“自然是相公好看,潇洒又俊秀,那陈家小公子在我眼里好似幼儿一般。”

“这还差不多。”沈文昶笑了,朝外面喊道:“陆庆,给我端洗脚水来。”

“这就来。”陆庆一直候在门边,怕里面有什么吩咐,闻言连忙跑去客栈后面去要洗脚水。

沈文昶的烦躁来得快去得也快,陆清漪三言两语把她哄的开开心心。

洗了脚,拥着陆清漪往床上一躺,说着话一会就睡了过去。

陆清漪见沈文昶睡了,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后躲在沈文昶怀里闭上眸子。

次日清晨,睡了一夜安稳觉的小夫妻早早起床,洗漱之后,在客栈用了早饭,便上了马车,启程往京城去。

此时,在南通的程意,正和一家人吃着早饭。

“阿意,这鸡蛋你与我分食了吧,我有些吃不下了。”丽娘将碗中的鸡蛋用筷子分成两半,刚要夹到程意碗里,便被制止了。

程大娘拦住丽娘道:“阿意已经吃了一个了,这半个鸡蛋也没多少分量,你白日里忙铺子的事还要忙家里的事,夜里还要......咳咳,人的精力有限,操持太累不多吃点补补身子怎么成。”

丽娘闻言脸不得不红,她家婆婆近日说话愈发不注意了。

在程大娘关怀的目光下,丽娘张口咬住了鸡蛋。

“这才对,咱不怕多吃。”程大娘笑道。

饭后,程意拿了书本准备要去书斋,丽娘起身送程意出门。

“娘子,你今日还要去铺子吗?”程意边走边问。

“嗯,我之前也没有做过生意,恰好程顺叔肯一旁教我,自然要去多学多看。”丽娘挽着程意的胳膊往前走。

门房的人开了门,程意和丽娘跨出门口。

“中午早点回来,等你一起吃饭。”丽娘理了理程意的领子道。

“嗯,那我走了。”程意笑了笑,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探着身子亲了亲丽娘的脸颊,一脸幸福地迈下台阶走了。

丽娘扬着嘴角一直目送程意拐进胡同方才转身回家。

第160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春季,南通的郊外, 景致甚美, 鸣山之上嫩绿一片,鸣山之下湖水悠悠。郊外的道路两旁芳草茵茵, 树枝上偶尔飞饶着几只叽叽喳喳的燕子。

昨夜下了蒙蒙细雨,地面还是湿的, 行走在土路上, 干净的鞋底沾满了泥泞。

程意浑然不在意, 快步行走着,心里想着今日带着学生们郊游,以这青山绿水为题,身处大自然之中做赋。

临近书斋时, 没有听见往日的书声琅琅,反而听见一阵嚎哭, 程意心下一惊, 提着袍子跑了过去。

踏进书斋门口那刻, 程意愣住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遭了歹徒入室寻仇之难,桌椅无一完好, 全被砸烂了,地上的沾满泥泞的大脚印到处都是。程意心中有所猜测, 随即脸上浮现盛怒之色。

“夫子。”子澈本在安抚哭泣的同窗,瞧见程意,连忙上前, “夫子,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书斋已经这样了,想必是昨天那群人来砸的。”

“夫子,我娘给我炒的白芝麻全不能吃了。”破乱的桌椅中间,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学生,手里捧着踩的不成样子的白芝麻哭着鼻子,白芝麻对于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来说是难得的零嘴。

“别哭。”程意走上前蹲下,抹去学生的泪,“夫子这里有两文钱,拿去再买回家让你娘再给你炒。”

那胖乎乎的学生墩子闻言擦了擦眼泪,却没有接钱,站了起来道:“夫子教我读书,一年只收四文钱,这是十里八村都不曾有的,我不能再收夫子的钱。”

“夫子知你懂事,奖励你的。”程意拿起学生的手,将钱放在手心。

“那,那我去买来,等我娘炒好了分给同窗们吃。”胖学生墩子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彻底不哭了。

程意闻言抬起手想摸摸学生的脑袋,瞧见那油腻腻的发丝顿了一下,改拍学生的肩膀。

“夫子,我们报官吧。”子澈上前道。

“是啊,夫子,这等恶行令人发指,用我朝律法惩之再合适不过。”由汇附和道。

程意低头看向二人,良久问道:“告谁?”

“昨天那群人!”由汇道。

“有何证据?”程意再问,见两个学生面上由惊讶到悲愤。

“记住了,自己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轻易开口,因为你没有证据别人可以告你诬蔑之罪,让你陷入被动之境地。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要忍,再有把握的时候出手要快。”程意交握着手站在学生面前缓缓道。

子澈和由汇闻言有所领悟,朝程意作揖:“夫子教诲,学生领受。”

程意点了点头道:“带学生们去外面吧,寻个石岸干净处,咱们在哪儿讲课。”

“嗳。”子澈和由汇同声道。

“大家避开地上的脚印走。”程意发现那些带泥泞的脚印里还混有白芝麻,许可以留给官府的人看,连忙出声让大家避开脚印。

学生们闻言贴着墙边出去。

程意随之出去,将书斋的门锁上,带着一众学子去了书斋旁边的大石岸前,瞧着青山碧水道:“眼下没有桌椅,大家席石岸而坐吧。”

学生们闻言围成半圆坐下,程意在学生对面坐下。

“夫子,此事没有证据,难道就此作罢?”子澈问道。

程意闻言道:“作罢?为什么要作罢呢?晌午去衙门报案,是谁做的交由官府去查吧,纵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至于可以给他们添点赌。”

子澈闻言暗自记在心里,不能把对方怎样的情况下,可以给对方添堵。

“墩子,墩子。”一妇人边嚷边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妇人,见众人在石岸席地而坐愣了一下,随后径直走上去拉起那胖乎乎的学生,“跟娘回家去,你爹说了给你花银子去另一书斋念书。”

程意闻言站了起来:“这位大姐.......”

“叫谁大姐呢?外面到处都传你娶了个歌妓为妻,不仅如此还对华中书院山长不敬,你这样怎么配教我儿子?”夫人说罢拉着儿子就走。

“娘,夫子有学问,待我也好,我就要跟夫子学。”墩子被母亲拽着胳膊,脚底下却用力往后拽着。

程意被那声歌妓寒了脸,之前她虽热热闹闹亲自去声乐坊娶的丽娘,可这郊外的信息流通的比城内还慢,很多人之前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就连城内有些地方也不知道,即便听说了这件事,也不知道她就是程意。如今外面到处都传,肯定是孟轲与吴骖的手笔。

“跟你娘回去吧。”程意别过身子,没有挽留,那妇人分明去意已决。

程意话落,后面的妇人纷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几家妇人作伴来到书斋嚷着带儿子回家。一时间儿子与母亲之间展开了拉锯战。

“行了,都跟你们母亲走吧。”程意转过身背着手,一副去留随意的样子,可她的内心在这一颗着实难以平静。

“子澈,不要担心,娘跟着来不是要带走你,夫子大才,自你跟夫子进学以来学问大长,夫子所收束脩基本等于没收,你要记着学成之后莫忘夫子栽培之恩。”一布衣夫人摸着子澈的脑袋缓缓道。

此言一出,四周静默。

片刻墩子掏出两文钱仰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这是夫子给我买茴香豆的钱,咱们给夫子的束脩不过四文,夫子不图赚钱,且授课有趣实用,娘带我走再遇不到这样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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