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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20)

作者: 李叙 阅读记录

这句话把沈文昶惹急了,拍桌而起道:“成交,不就三天嘛,忍我也得忍过去,哼。”沈文昶拿起一旁的布包,斜挂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家门,走到巷头,敲了敲唐家大门,不一会唐鸿飞嘴里叼着包子跑了出来。

“满仓啊,你说你不爱去书院,每次还走的这么早。”唐鸿飞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埋怨,他饭都还没吃完呢。

沈文昶十分鄙视,这厮准时睡懒觉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咳,我妹妹她娘要给我请夫子,教我学骑马了。”沈文昶说起骑马,十分兴奋,那可是她多年的梦啊。

“真的啊?”唐鸿飞包子不吃了,拉着沈文昶问道:“你爹不是不让吗?”

“我爹现在不是不在家吗?我爹不在家,我,咳,我妹妹她娘能做主。”沈文昶死活不肯唤那个称呼,那个称呼是她心里的痛。

“你妹妹的娘不就是你娘吗?”唐鸿飞咬了一口包子道。

沈文昶推了唐鸿飞一把,怒道:“喂,当你是好兄弟啊,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都八年了,我觉得你娘,咳,你妹妹的娘挺好的。”唐鸿飞说罢见沈文昶要怒了,忙跨出一步,咬了口包子,转开话题道:“嘿嘿,学骑马是好事啊,你如果要学,回去我也央我爹,咱们一块学,成不成?”

沈文昶头一转,走了好几步,才道:“成。”

“嗳,前面是富贵他们唉,喂,富贵!进文!!等等我们。”唐鸿飞喊了一嗓子,扯着沈文昶便跑,跑到祝富贵二人面前,瞧着祝富贵手里的球,拿了过来,在空中抛了两下道:“这是新球啊,正好今儿下了学堂咱们可以玩。”

“这球可是我花五十文买的,可得仔细踢,别又踢水里了。”祝富贵将球夺了回来抱在怀里道。

“不会啦,咱找个没水的地方不就成了?”沈文昶将胳膊搭在富贵肩膀上,“再说就是不小心踢进水里,那就让进文给你买个嘛。”

“喂,为什么是我再买个?”许进文双手护住自己的钱袋子。

“废话,咱们几个,就你只玩不买,这个球再没了,就你买。”沈文昶跟着富贵怼许进文。

许进文张了张嘴,算他沈文昶说的是事实,“买也成,买就买。”

四个人说说闹闹过了三桥街,走到声乐坊时,只听得里面传来动听的琴音,里面一大早就有人理丝桐。

“声乐坊,一大早就做营生了啊?”唐鸿飞抬头看向二楼。

“赚钱赚疯了吧,让不让人家姑娘休息了?”许进文撇了撇嘴道。

“前番那群打手追咱们十里远啊,险些命都被他们追没了,咱们,就这么算了?”沈文昶摸着下巴眯着小眼睛。

三人闻言,互看一眼,唐鸿飞问道:“满仓,你想做什么?”

沈文昶笑着朝三人勾勾手指,四人趴在一处,悄声定下计策,少时四人两两分开,回来时,手里拿着爆竹。

四人弯着腰走在曲坊楼后,走到一处窗下蹲下。

“富贵,你确定这个房间是那些打手的吗?”沈文昶有些疑惑。

“对啊,上次那个管事的就在这房间的。”祝富贵点头,一脸的肯定。

沈文昶也不在犹豫,轻轻打开那个窗户,拿了个树枝撑住窗户,刚低头要点爆竹,耳边一阵尖叫。

沈文昶四人傻了,慢慢转着僵硬的脑袋,只见屋内,几位少女拿着刚落下的衣服挡在胸前尖叫。

“你们几个流氓!!!”

话音落,沈文昶连忙拿开树枝,窗户吧嗒一声关上,再看唐鸿飞几人红着脸不动了。

“还看什么,走啊,等人家姑娘拿着棒槌出来打你们啊。”沈文昶觉得出师不利,站起来就跑了。

唐鸿飞几人拿起还没来得及点的爆竹装进书包里,刚要跑,便见后面几个女人当真拿着洗衣服用的棒槌追了过来,吓的拔腿就跑,总不能和女人打起来吧,那样别说世人不耻,他们自己都觉得丢人。

“富贵,你丫的瞎指挥。”许进文跑到书院山脚下,拍了祝富贵一掌。

“我,我之前明明见那管事和打手在那屋的。”祝富贵委屈。

沈文昶摸着包里的爆竹,这可是花钱买来的,不用岂不是浪费了?那颗小脑袋开始琢磨怎么在书院用上,可一想到三日约定,不由地仰天无言,她堂堂的惊风将军的主人,竟然被一个约定绊住了。

四人进了书院,刚走进大门,便见夫子和一个女人在树下相谈甚欢。

“富贵,快看你家美女诶,奇怪,美女来做什么?咱们书院女人可以来读书吗?”唐鸿飞胳膊搭在祝富贵肩上问道。

“别胡说,什么我家的,这样会毁了人家小姐名节的,对不对啊,满仓?”祝富贵转头去看满仓,却看到沈文昶握着小拳头,眯着眼,一脸深仇大恨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姐,“满仓,你怎么了?”

沈文昶轻轻推开祝富贵,大步朝扰了她一宿清梦的女人走去。

陆清漪一转头看见那痞子气势汹汹朝她走来,不由地仰起头,环抱胳膊,一副准备迎敌的样子。

第19章 第十八章

沈文昶气势汹汹大步朝陆清漪走去,满脑子都是她辛苦摘的秋枣和辛苦钓的鱼,如今冤家路窄,正好清算这笔账。

走着走着,余光一瞥,瞥见旁边的王夫子满眼警告的看向自己,再想到今辰那三日之约,走到离陆清漪和王夫子五步之远,突然头一转,步伐也紧随着变了方向,抬手向后把那发带一扬,大步流星往学堂去。

这硬生生的转变方向让众人一时间愣住了,唐鸿飞三人愣了好一会才急匆匆跟了上去。

陆清漪放下环抱着的胳膊,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只以为刚才那朝自己气势汹汹走来的是别人。

“陆夫子?陆夫子?”王夫子在旁边唤着。

陆清漪回神,看向王夫子道:“王夫子,抱歉,清漪刚刚走神了。”

王夫子摸着山羊胡笑道:“无妨,只是提醒陆夫子,刚才那几个人,尤其是那沈文昶,都是极为捣蛋之人,课堂上若是不听管教,就说要派人去府上请令尊令慈,十次有七八次还是管用的。”

“晚辈多谢王夫子指点。”陆清漪福身相谢。

“快起,快起,快敲钟了,老夫带陆夫子去讲堂。”王夫子说罢右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走进讲堂刹那,书院的钟被敲响了,讲堂里的学子纷纷坐好,唯有沈文昶右脚踩在凳脚上,鼻子和上嘴皮上夹着一支毛笔。

沈文昶本来就在猜测那知府千金来书院做什么?瞧见王夫子带着那女人进来,夹着的毛笔,吧嗒一声,掉在桌上,整个人愣了,书院该不会碍于知府的面,让这知府千金来和他们一起读书吧?那常在她家巷口卖豆腐的小娟儿为啥就不能来?

“大家肃静,今日给大家说件事,从今往后你们的课由我身旁的陆夫子负责教授,由滋事者,轻者德业课记过,重者逐出书院。”王夫子站在前面,神色十分严肃。

沈文昶闻言险些惊掉下巴,站起来,指着陆清漪,手都在发抖,不可置信道:“她是夫子?”

“沈文昶,尊师重道是根本,把你的手收回去,坐下。”王夫子板着脸。

陆清漪带着柔儿站一旁,柔儿两眼冒着火光,现下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沈文昶似乎能遇见自己苦逼的书院生活,一脸悲愤和绝望地被旁边的唐鸿飞拉扯着坐下来。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华中书院至今,还未有过女夫子呢。

“肃静,肃静,当年陛下和太后亲授陆夫子进国学授课,如今山长亲自聘请为尔等师,乃是你们的福气,假以时日,必定有所精进。”王夫子说罢,见众人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在交头接耳,放下心来,看向陆清漪道:“陆夫子,可以开始授课了,老夫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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