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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199)

作者: 李叙 阅读记录

沈文昶轻轻揉着陆清漪的手腕,她也有些后悔,太冲动,太粗俗了。

陆清漪窝在沈文昶怀里片刻,起身,看向沈文昶笑道:“我想去如厕。”

“哦。”沈文昶连忙蹲下,给陆清漪将鞋放在脚凳上。

陆清漪挪到床边,穿上鞋,对沈文昶笑了笑,起身就往外走,瞧见小柔,便对小柔使了个眼色。

墙角,陆清漪附在小柔耳边嘀咕两句。

“啊?买鸡爪?”小柔印象里,小姐不吃鸡爪的啊。

“嗯,不是给我买,是给你家姑爷买,你家姑爷料想很喜欢吃鸡爪。”陆清漪笑道。

“可是,从没见过姑爷吃鸡爪啊?”小柔表示怀里。

“没见过不代表不喜欢,快去吧,买来交给厨娘,晚膳做了直接端到房内。”陆清漪说罢转身离开,旧时旧景不起作用,吃总能起作用吧。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至夜,月亮徐徐升至半空, 清冷的月光倾泻在陆府院中的梧桐树上, 将树影拉得老长。屋外春风徐徐地拂过梧桐树嫩绿的新叶,连带空气中也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沈文昶从刘先生屋中出来, 在院子里舒展着了一会筋骨,心情甚好地跑回屋去。

进了屋, 便觉得屋内有股诱人的味道, 细细一想, 陆清漪饭桌上并未吃下多少饭菜,此刻夜了,自己躲起来吃独食。沈文昶如此一想,猫着身子往内屋进, 果然见陆清漪坐在桌前,两只胳膊围住一个碟子。

“背着人吃什么好吃的呢?”沈文昶猛地出现在陆清漪身后。

陆清漪被唬了一下, 身子颤了颤, 暗地翻了个白眼, 一惊一乍着实让她受惊不小。

“相公。”陆清漪稳准心神,扯住沈文昶的袖子让其坐下,而后将一碟香喷喷的鸡爪放在沈文昶跟前, “相公,这是为妻特意为你留的, 相公练武辛苦,应该多加进补。”

沈文昶闻言挑眉,隐隐约约觉得陆清漪又要闹妖, 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陆清漪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她刚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再离沈文昶五步远停下,免得被那厮顺手再反绑起来。

“我的确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你即便不喜欢吃,也不用这般瞧着我,毕竟我可是一片好心。”陆清漪缓缓走到窗前的位置,神情有些幽怨。

沈文昶瞧着眼前的鸡爪,又瞧了瞧陆清漪,斟酌片刻拿起筷子将鸡爪挨个夹起来看,一个一个检查下来,发现并无异样,遂挑起一个吃了一口,烹饪的一般都是家养鸡,不是战斗鸡,她的确爱吃,只是奇怪的是,陆清漪今日为何会给她备一碟鸡爪?她不信陆清漪没有别的小心思在里面。

“你那小眼睛能不能不提溜转?我能药死呢你还是能害你?”陆清漪忍不住了,纵然那人力气大,也不能欺负人不是,一副戒备、怀疑的样子,看得她心里火冒半丈,着实可恼。

沈文昶闻言想想也是,笑道:“不怪我如此,近来你行径诡异,我........嘿嘿,娘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当不会和我计较吧?”

“那倒不好说了。”陆清漪款步走到床边坐下,“为妻做人,还是记仇的。”

沈文昶吃完一个,起身走到架子前洗手,而后拿着帕子凑近陆清漪,一边擦手一边笑道:“夫妻之间哪来隔夜仇?如果你觉得此仇无计排解,那么今晚咱们便床尾合一合吧。”

陆清漪嘴角微微抽搐,死不要脸的人大抵如沈文昶此刻的嘴脸一样。

“要合也可。”陆清漪红着脸颊,“今夜需得我为夫。”

沈文昶闻言摸着下巴思忖片刻道:“床帏之事,力气大的说了算!”

“偏要如此不讲道理不成?”陆清漪急了,“如若如此不讲道理,我亦可宁死不从。”

“啧啧,娘子当真不孝,夫妻行房天经地义,你却要寻死,岂不是让岳父岳母哭碎了肝肠?”沈文昶挑起眉梢看向陆清漪。

陆清漪面上薄怒,回忆起前世之后,她现在,最为忌讳的便是死这一字。

“那未免二老伤心,就请相公今夜紧守君子之风,为妻与你分褥而眠。”

沈文昶摸了摸鼻子,得,真给惹恼了,可分明不怪她,谁叫某人醒来之后神神叨叨。

“莫恼,莫恼,与你玩笑呢。”沈文昶去握陆清漪的手。

陆清漪挑眉道:“我与你玩笑,你绑了我。你与我玩笑,我该笑着原谅你?”

“要不,你也绑了我吧!”沈文昶伸出手。

陆清漪瞧了一眼沈文昶的手道:“我不绑你,我只有一件小事问你,你适才吃鸡爪,有什么感想没有?”

“感想?感想就是烹饪大了,肉太松了,不够劲道,不够美味。”沈文昶实话实话。

陆清漪心中叹了口气,沈文昶油盐不进,难道前世的事对沈文昶一点冲击都没有?

“怎么了?”沈文昶见陆清漪敛眉,心里咯噔一声,这鸡爪不会是她家娘子烹饪的吧?

“没事。”陆清漪觉得前世的琐碎小事根本对沈文昶不起作用,本来家中有一幅《千竹图》,可被呈到陛下手中之后,便没有再赐还,如今之际,只能往各个画坊去打听打听。

陆清漪如此一想,便起身去洗漱,今天睡个安稳觉,养养精神。

翌日一早,沈文昶携带着祭品和香纸领着陆清漪去了沈家祖坟,给祖父上完坟之后路过祖母坟头,在心里咬牙切齿骂了一通。

“你在干吗?”陆清漪见沈文昶神色颇为愤怒,好似在骂人一般。

“我在和祖母沟通感情。”沈文昶说着大步往前走,走到自己母亲坟前跪下。

陆清漪随之跪倒,犹记得魂魄在沈家上空时,沈家上下以为夫人难产,慌成一片。可叹自己与这位婆婆缘浅,今生竟是未从谋面过。

沈文昶念起往事,眼圈微红,点了香插在母亲坟前,又一言不发地去点香纸。

陆清漪侧目去瞧,沈文昶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气息,陆清漪轻轻将手放在沈文昶肩膀上。

沈文昶回头朝陆清漪看去,对方眸子里的心疼她看得出来,缓缓开口道:“我没事,娘去世十多年了,我只在想起她的时候伤感。”

陆清漪心中喟叹一声:‘纵然生身之母早逝,可你还有个母亲,待你能想起前世,必定十分欢喜,她可是你前世敬重的娘亲啊。’

陆清漪如此一想,便自然而然想起自己前世的孩子,清明节,不知道陈家祖坟可还在?自己孩子的坟头是否有后人上香?

‘絮儿,鸿儿,菡儿,你们如今又在何方?’陆清漪抬头看向扬和方向,念及前世,眼眶红了,她到底儿是做娘的。临终前她没有让陈季云去唤女儿孙儿,而是选择在陈季云怀里走,不是她不想见儿女最后一面,而是不忍心生死道别,那样她受不住,受不住的。

“娘子!”沈文昶见陆清漪哭了,自己也再没有忍住,一把将陆清漪搂住,心中颇是感动,“我娘知道你为她如此伤心,一定会十分欣慰。”

陆清漪想女儿的惆怅心思戛然而止,呆愣愣地被沈文昶一把按在沈文昶肩头,磕疼了她的下巴,也驱散了她心中的惆怅。

陆清漪微微阖上眼,好吧,权当她伤感未与这位婆婆谋上一面吧。

“娘子,你真好。”沈文昶由衷地感叹道。

陆清漪脸颊微红,快别夸了,实在当不得,心中有愧,有愧。

“相公,婆婆在天有灵,想必亦不想你如此伤感,为妻亦不哭了,相公也莫哭了。”陆清漪顺利成章地认下为婆婆哭泣的事儿。

沈文昶闻言松开陆清漪,轻轻地替陆清漪抹去眼泪,娘子当真是好啊,哭她所哭,伤她所伤。

香纸燃尽,二人三磕头起身。

“娘,我与娘子走了。”沈文昶轻轻说罢,牵着陆清漪的手转身离开。

回了家,沈文昶被陆文正叫去书房说事儿,陆清漪则回了屋,左想右想,还是想自己前生的女儿们,最后忍不住,取了铁盆和纸,在屋后的墙角静静地烧着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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