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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抬花轿娶对妻(180)

作者: 李叙 阅读记录

“山长,要我说,程意本身无大错,娶谁为妻,对于是否孝敬师长,没多大关系。”

“你们懂什么!”山长甩袖,大步走进对面的茶馆,今日被众人请来谈文辞,谁知道遇上程意,真是晦气。

程意牵着丽娘的手进了程宅,刚拐上走廊,丽娘便停了下来,嘴一抿转身抱着程意。

程意连忙抱住,低头一看,丽娘眼睛微闭,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别哭,日子总是咱们自己过。山长那边,逢年过节将礼送到门口,日久月长,他总会知道,我心里是敬重他的,等他再看我们日子过的好,就会明白,你是个好女人,咱们做好咱们该做的,山长总有一天会祝福我们的。”程意抬起手轻轻擦着丽娘脸颊上的泪痕。

“只是,这过程很苦,相公你,你要承受那么多的讥讽。”

“不怕,我就当他们放了臭屁。”

“噗。”丽娘破涕而笑,从程意怀里退了出来,“举人也会说脏话么?”

“哈哈哈哈,举人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啊,哈哈哈哈哈。”程意开怀大笑。

丽娘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眼泪:“那吃五谷杂粮的举人老爷,请吧,娘在里面怕是急坏了。”

“走,走。”程意笑着牵起丽娘的手,有说有笑地往正堂去。

那厢,沈文昶和唐鸿飞等人在三桥街口作别,独自一人去往陆家。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后院,在没人引领的情况下,熟门熟路进了陆清漪在娘家时的闺房。

外间,小柔坐在椅子上浅眠,听见声音睁开眸子,见是沈文昶便站了起来。

“姑爷。”

“嗯,娘子人呢?”

“小姐,在屋里小憩呢。”小柔说着想起某事,脸蹭的红了,若不是自家姑爷昨晚无赖,自家小姐今日怎么会如此累,今日比往日多睡了半个时辰呢。

“哦,我进去瞧瞧,你若困就接着睡吧。”沈文昶说着轻手轻脚进了内屋,只见自家娘子侧着身子浅睡着,走近之后,想了想脱下袍子,钻进被子里。

陆清漪听见外面的声音,只是嫌累不想起。此刻感受到有人钻进被子里,便往里挪了挪,闭着眼道:“回来了啊?”

“嗯。”沈文昶应声抱住陆清漪闭了眼,“我也犯困了,咱们一起再眯一会吧。”

陆清漪闻言往沈文昶怀里靠了靠道:“你眯会就起吧,小弟盼了你好长时间,说你要带他出去玩。”

“呀!”沈文昶睁开眸子,抬手拍了怕额头,“被四弟的事一闹,我把这事忘脑后了。”

陆清漪睁开眸子幽怨地看了眼沈文昶:“我可不管,小弟若因此不再亲近你,不要来找我寻法子,我是不管的。”

“嘿嘿,好娘子,在家时也说不在岳父跟前美言,今日还不是心里舍不得?”沈文昶才不信陆清漪袖手旁观。

陆清漪闻言拿还未清醒的眸子看着沈文昶:“早上我还帮错了你不成?下次我再长长记性,不再管你。”

“不能够的,谁叫咱们是恩爱夫妻呢。”沈文昶亲了陆清漪一口道。

陆清漪笑了,拢了拢被子道:“有句话叫恩爱夫妻付汪洋。”

“什么意思?”沈文昶看向陆清漪,“恩爱夫妻赴汪洋里做什么?大冬天的非在里面冻死不可。”

陆清漪愣了,半晌道:“你自己去吧,冻也只冻死你。”

“冻死我你岂不是要哭成泪人了?”沈文昶笑道。

“哪个要哭你。”陆清漪嘴角勾起,从被子拿出沈文昶的手,掰直之后在沈文昶手心上写了个‘付’字。

“我适才说的恩爱夫妻付汪洋,是这个付。你说的是这个‘赴’。”陆清漪说着便在沈文昶手里写下‘赴’。

“这两个字意思不同。前面的付在话里的意思有付之东流的意思,后面的赴则是去、往的意思。”

沈文昶只觉得陆清漪的手指划得她手心直痒,一把握住陆清漪的手指笑道:“咱们不要前面那个付,咱们现在赴一赴温柔乡吧。”

沈文昶说着便要去陆清漪。

陆清漪头一偏躲了过去,笑着打了沈文昶一下:“烦人,我睡的好好的,非要把人弄醒。”

“晚上再睡吧。”沈文昶说着坐了起来,“我去找青喆,稍后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陆清漪闻言面带犹豫:“我想想。”

“想什么想啊,青天白日你就窝在房里,人都要闷坏的,走,带你出去解解闷去。”沈文昶说着便去拉陆清漪。

陆清漪被拉起来笑道:“哪里是你陪我出去解闷,分明是你要我陪你们出去玩。”

“那你陪不陪啊?”沈文昶下了地,拿起衣服穿上。

陆清漪坐了一会,清醒不少,方才挪到床边穿起衣服来。

一炷香后,陆家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沈文昶带着小舅子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

陆青喆抱着阿二一脸兴奋。

“娘子,你快点,跟上。”沈文昶回头看自家娘子还在门内,便催道。

“你乱应承小弟,弄得出家门还如此偷偷摸摸。”陆清漪走了出来埋怨两句。

“这还不是怕走前面被岳父瞧见么。”沈文昶回了一句。

“姐姐,姐夫都是为着我,你不要怪姐夫。”陆青喆抱着阿二轻声维护着自家姐夫。

陆清漪拢了拢斗篷,不再言语,三人第一次一起出来玩,她也不想说多了扫人兴致。

三人到了中唐,今日人不多,在比得只有两家。

“冬日斗得少,开春了我再带你来,那时候可热闹了。”沈文昶一边带着陆青喆去交定金一边道。

陆清漪在后面瞪了沈文昶一眼,自己不说她,她还来劲。

沈文昶交了银子,便到前面等着,顺便看台上两家斗鸡斗得如何。

陆青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台上的两只鸡,见黑鸡振翅腾起,利爪压在白鸡身上,用鸡喙在对方的脖子处撕咬,不由地身子抖了抖,心惊的同时又带着不可思议,这里,当真好似战场一般,生死有命。

“差远了。”沈文昶看出门道,摇了摇头,这两只鸡都不是阿二的对手。

“雄鸡昂然来,小鸡竦而待。峥嵘颠盛气,高行赛矜豪。”陆青喆抱着阿二,随口作了首诗。

沈文昶闻言侧头看了眼小舅子,这书香门第的娃娃,连看斗鸡也能作诗?

闻得此诗,陆清漪低头沉吟缓缓开口道:“花冠初照日,芥羽正生风。顾敌知心勇,先鸣觉气雄。愿一扬炎威,会战此中唐。”

“好,阿姐做的好,听了阿姐的,我有了一个更妙的。丹鸡披华彩,双距如锋芒。利爪探玉除,瞋目含火光。惊风振翅起,争观鸡中王。”

陆清漪闻言双眸一亮,赞叹:“这首即兴而来的诗倒比你往日所做精进不少。”

“谢阿姐赞赏,我亦非常喜欢此诗。”陆青喆抱着阿二扬起笑容。

沈文昶站在一旁傻了眼,真不愧是姐弟俩,怕是这世间万物没有不能拿来作诗的了。

“劳驾你们也照顾照顾我这个听不太懂的人,出来玩么,这么伤脑筋。”沈文昶清了清嗓子道。

陆青喆闻言看向自家阿姐,做了个鬼脸低声:“我忘记姐夫目不识丁了。”

“喂。”沈文昶急了,她耳朵极其好用,“谁目不识丁啊,我认识不少来着。”

“嘿嘿,姐夫,我说错了。”陆青喆连忙陪笑脸。

沈文昶撇了撇嘴,大人不记小人过,谁叫她是人家的姐夫呢。

“是不是该到我们了?”陆清漪见台上上去人将鸡抱走了,便开口问道。

沈文昶闻言往台上一瞧,还真是,连忙拍了拍小舅子:“快,快把阿二抱上去。”

“好嘞。”陆青喆抱着阿二兴冲冲上台。

锣鼓一响,阿二伸长自己的脖子,试探地迈着步子,绕了一圈之后,对方顿时毛发竖起,向阿二猛攻。阿二哪肯示弱,奋起迎敌。对方振翅而起,阿二俯身避开,趁对方落地之时,爪子用力蹬起,鸡喙紧紧咬着对方的鸡冠,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在阿二脚下鸣叫,直至站不起来,阿二振振翅膀,高鸣一声,已示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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