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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霸道(29)

正在挑选着,芦苇已经拿了两块蛋糕出来装好。“可音喜欢吃这一款的。”

方尔乔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芦苇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朋友还是情敌?

从蛋糕店里出来,方尔乔看看时间,翁可音应该已经下班了。她把车子往前开了一点,确保能看到小区门口。

四点半,翁可音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她穿着厚厚的毛呢大衣,手里提着一袋子菜和水果,手上居然带着手套。方尔乔低头看看自己的风衣,顿时觉得和翁可音生活在两个季节里。

翁可音走到单元门,就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方尔乔刚好追到自己身后。她错愕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难道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来吗?”方尔乔看她打开单元门,伸手帮她撑住,两人一同进入。

“工作忙吧。我知道的。”翁可音按了电梯。

“你都没打个电话关心我一下。”方尔乔故作委屈地说。

翁可音伸手摸摸她的脸,“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表情。乖啊,不要闹。”毛线手套贴在脸上,有些扎扎的。

“喂!你又哄孩子呢!”方尔乔不满,她抓着翁可音的手。

这时电梯停了。两人出了电梯,开门。翁可音进门后换鞋、摘手套,换衣服,方尔乔都没找到机会开口继续委屈。

“在这吃饭吗?”换了厚厚的珊瑚绒睡衣的翁可音从厨房探出个头问。

“吃啊。哦,我买了蛋糕。”她赶紧把手里的蛋糕给翁可音看。

翁可音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到厨房做饭去了。

方尔乔也钻进厨房,不过她只能打打下手,递个盘子碗碟什么的。

“小苇说我什么了?”手上炒菜,翁可音头也不抬地问。

“她说你初中时黑白通吃。”

翁可音笑,“你别听她瞎说。黑白通吃又不是什么好词儿。”

方尔乔凑近了问:“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让那些爱打架的男生老实的?”

翁可音抬头看着她,缓缓吐出四个字:“一身正气。”

方尔乔眨了两下眼睛。“你唬我也找个像一点的理由,当我是傻子呢!”她气鼓鼓的,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贬低。

“这么扯的理由我能说出来,当然因为是真的了。”翁可音盛了菜装盘。“你看,很多人都好奇这个原因,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真的?”方尔乔决定抛弃智商。

“真的。”翁可音点点头,一脸肯定。

“那真是见了鬼了。”还有比这更扯的理由吗?

“我那时学习好,他们当然不敢惹我。不管我说什么,老师一定信我,吃亏的一定是他们。还有我的作业随他们抄,那会儿每当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我的作业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收到最后总能找出来的。还有一些小的事情都是我帮他们瞒着,他们有那么多人可以欺负,为什么要来惹我呢?”翁可音解释了一下,方尔乔觉得可信多了。

“我听说人家打架动了刀子,你都敢去抢。”方尔乔再次打量翁可音这瘦弱的身子骨,觉得这话是不是芦苇有些夸大了。

翁可音有又一道菜出锅,开始做汤。“你就听小苇瞎说吧。真当我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呢。拿刀子的那人是我第一个摆平的男同学。他很照顾我,曾放话全校不许动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闯出大祸。我当然是确定他不会攻击我才去要刀的。别人再重要,也没有我自己的安全重要,这点我是拎得清的。”

话说开了确实没有多么神奇了。方尔乔看着她在雾气中一时模糊,一时清晰的脸,“可音,从小到大,你有没有被欺负过?”

翁可音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尝了一下,味道似乎比较满意,她关了火,拿了一个大汤碗开始盛汤。

“当然有啊,你知道的,小时候被院子里的玲玲打过。”她示意方尔乔把汤碗端出去。

“可是大鹏不是马上替你打回去了吗?”方尔乔手里垫着毛巾,小心端着汤碗出去了。

翁可音盛了两碗饭出来。“他打回去我也被欺负了啊。”

好吧,这么说也没错。“之后呢?”

“你说上学之后?”见方尔乔点头,翁可音摇头,“我都上学了,谁还敢欺负我?”

联系到翁可音之前讲的事,方尔乔逐渐明白,这大概就是学渣对于学霸的敬畏之心。

翁可音拿小碗盛了汤放到方尔乔面前。“了解我的过去对你有什么用处呢?每个人不都是这么长大的吗?有苦有甜。你的学生时代不也是这样?”

“我其实还好。我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方尔乔没有被人欺负过,也没有欺负过别人。班级里学习好的那一拨人里没有她,学习差的也没有她。她就是那种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人。

“可是你现在是成功人士了。其实学习好不好这种事得看具体情况。有些人适合学习,有些人适合其他的,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没必要一概而论。就像我班的学生,才二年级已经能够看出来一些端倪。有的孩子成绩不好,但是已经很努力很认真了,我觉得这就可以了,没必要再继续逼着孩子,不如发掘一下其他的才能。有的孩子学习不好是因为根本不学,这样的就要给些压力了。”

“你的学生一定很喜欢你。”方尔乔觉得翁可音这样的才算是识人的老师。

翁可音笑得无奈。“学生喜欢,但是学校不喜欢。因为我班的成绩永远不是最好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完全是老朋友的感觉。仿佛分开的那一个月根本不存在一般,谁都没提。不过这次方尔乔没有住下来,她帮着翁可音洗了碗就回家了。

翁可音的手摸着自己的教材,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晚上八点,芦苇正在盘点剩下的蛋糕。还有一个小时打烊,再卖不出去她可要送去给翁可音吃了。

门铃一响,她刚要说“欢迎光临”,就听见翁可音的声音。“你干嘛跟尔乔说了那么多我的事?”

“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芦苇在柜台上摆出打五折的牌子后,靠在柜台上问:“她问你去了?”

“小苇,她对我的过去是很感兴趣,但是你没有必要特意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过去,我没有问过她的,我不想告诉她我的。”

芦苇拿着夹子想了想,“你对她很特别?你从来都不介意别人谈起你过去的事,为什么只有她不行?”

“因为她会心疼。”翁可音的声音很低,低到芦苇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翁可音站直了身体,“因为她会可怜我,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可怜。”

芦苇放下夹子走出柜台。“你等的那个人就是她吧?”

翁可音的目光有些游移。芦苇拿起喷壶给窗台上的绿萝喷了一点水。“那个一直深埋在你心里的人,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难道不是为了她?”

翁可音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变得这么尴尬了。“小苇……”

芦苇背对着她举起手,“可音,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做得一切从来没有后悔过。你要稳定的关系,我就给你一份稳定的关系,哪怕一辈子都是朋友,同学也没关系。”她回身,微笑着说:“只要你幸福。”

翁可音低着头,她和芦苇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芦苇的学习不好,经常拉着她给自己讲题。很多题她讲了多次芦苇都不明白,她真是气得要大叫了,芦苇还拍拍她,让她消消火,然后笑着要求她再讲一遍。毕业后芦苇经常和人吹嘘,说能把翁可音气得大叫的人,只有她自己了。

之后几年,两人各自忙于学业,没有太多的联系。毕业后翁可音被分配到实验二校,在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遇到了芦苇。芦苇说帮她堂姐过来给她小外甥开家长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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