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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35)+番外

可能是嫌啤酒喝的不够过瘾,宁准喊来老板,让他拿了两瓶白酒过来。

分别给自己和江诉倒上。

“还有之前在你家拍照的那件事,我代她和你说声对不起,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

“我不介意。”

暗哑的声音响起,宁准倒酒的动作停下,他愣怔的抬头,看着江诉:“什么?”

后者抬手,白酒入喉,辛辣灼烧喉管。

他低声重复:“我不介意。”

旁边那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烧烤摊上,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老板端了碟鱿鱼丝过来,说是免费赠送,下酒用的。

一闪而过的异样,宁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这么惯着她只会让她更得寸进尺,以后对你的生活也会造成困扰。”

白酒的度数很高,很快,江诉的眼底就浮现出了几分醉意。

他歪头,指尖捏着酒杯,模样有几分散漫。

“困扰?”

他停顿了一会,低笑道,“怎么可能。”

宁准似乎,从他的眼神读出了点什么。

不好的预感,终于成了现实。

他说:“春和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实她的内心很敏感,在你看来,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足够能让她一个人难过很久了。”

他不会干涩宁春和的私人感情,只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他觉得自己有权利,为了她的未来做考虑。

江诉的性子,阴晴不定,孤僻寡言,什么事他都放在心里,宁愿自我消化也不愿意告诉别人。

于是这一切在外人的眼中,就成了没原因的疏远。

宁准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每天过上猜忌的生活。

猜她喜欢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太累了,这种生活。

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

仅此而已。

宁准举着酒杯:“来,再喝一杯。”

江诉无声的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

一杯,接着一杯。

直到那整瓶都见了底,他终于没忍住,去洗手间吐了。

整个胃都像痉挛了一般,他从隔间出来,扶着洗手池的边缘。

冷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缓慢的抬头,镜子也沾上了水。

镜子里面的人,脸色惨白,被醉意染红的眼角,以及,咬出血的下唇。

他轻呵一声,无奈的笑了。

--

宁春和靠着馆陶给她走的后门,通过了初试。

复试的内容是随机的,让他们抽签。

宁春和拆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人物二字,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们是喜欢逼格高的呢,还是接地气点的?

顾季也得知她差个模特,第一个举手报名:“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当过模特呢。”

宁春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摇头:“你不行。”

顾季也不服:“我怎么不行了,我身高也够啊。”

宁春和安抚他:“你适合那种宫廷风。”

“皇上?”

宁春和摇头:“皇上身边尖着嗓子拍马屁的。”

......

宁春和象征性的想了想,一脸为难的拿出手机:“唉,只能麻烦六叔了。”

刚被言语伤害过的顾季也在一旁冷哼:“我从你脸上没有看出半点不好意思。”

宁春和羞涩一笑:“这么明显的吗?”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

“还没起床吗?”

可是都三点了啊,而且她早就打听过了,他今天没课。

于是锲而不舍的继续拨通他的号码。

铃声到了末尾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不舒服的低吟:“恩?”

宁春和忘了自己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担忧的问:“六叔您感冒了吗?”

“没有。”

她不信:“那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那边传来衣料碰撞时的细簌声,应该是他在穿衣服。

“昨天喝了点酒。”

宁春和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给您打电话。”

“恩。”

他挂了电话以后,宁春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感觉江诉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于是她问顾季也:“你六叔最近怎么了?”

顾季也被她问懵了:“什么怎么了?”

“我感觉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对我太冷淡了一点。”

......

“我六叔他对谁都那样。”

“不同的。”宁春和说,“反正我觉得他今天对我格外冷淡。”

她惊呼:“该不会是嫌我打游戏太菜了吧?”

顾季也白了她一眼,傻逼。

宁春和从他的眼里读出了点什么:“你是不是在骂我?”

“没有,我哪敢骂您啊,您就是我亲奶奶,我孝敬你还来不及呢。”

----

宁春和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的回想,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

就算江诉烦她也该有个原因吧。

于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的黑眼圈格外吓人。

宁准看到后,吓了一跳:“你昨天出去做贼了吗?”

她精神恍惚的点头:“偷心贼。”

然后进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她洗漱完出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一半。

宁准是昨天凌晨回来的,吐了一宿。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久,家里的酒气一天都没散。

她拖出椅子坐下,宁准问她:“听说你找到工作了?”

宁春和嘴里咬着面包片,专注的剥鸡蛋:“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混吃等死二十多年,终于学会赚钱了,可以可以。”

宁春和不满的捶了他一下:“你很烦。”

她下手还挺重。

宁准揉了揉自己被捶痛的胸口,笑道:“正好我要去上班,要送吗?”

她点头:“要送。”

“行啊,去哪?”

宁春和撕下面包边,塞到嘴里:“江诉家。”

宁准神情微变:“去他家干嘛?”

“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我有点担心。”

宁准似乎猜出了点什么:“所以你今天这黑眼圈,是因为担心他才长出来的?”

宁春和不要脸的点头:“爱的印记。”

......

宁准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前天的酒真是白喝了。

自己在这替她担心,她倒好,反倒替别人担心上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得她自己想通才行。

宁准没打算去干扰她。

于是开车把她送了过去。

中途经过一个药店,宁准在路边停车,提醒宁春和:“你去给他买盒醒酒药。”

宁春和疑惑:“一天一夜过去了,他得酒还没醒吗?”

宁准无奈:“他喝了那么多,就算醒了酒,头也会痛啊。”

宁春和恍然,对哦。

不过......

“你怎么知道他喝了多少?”

......

宁准沉默得别开视线,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宁春和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满脑子都是她的江诉哥哥,下车买了药以后上来:“走吧。”

宁准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了。

宁春和走过去按门铃,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脚步声。

江诉过来把门打开,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亮,甚至连灯也没开。

宁春和闻到里面淡淡的酒味,过去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一点。

江诉眼底的倦色还很重,似乎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一般。

宁春和问她:“头还痛不痛?”

他摇头,反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诚实开口:“担心你啊。”

宁春和进厨房,拿热水壶烧了壶热水,注入玻璃杯里,然后把醒酒药拆开。

听到她的话,江诉视线微垂,情绪,有一瞬的变化。

宁春和拿着冲泡好的醒酒药出去,递给他:“喝了以后会好很多。”

他没动,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着透明的玻璃杯里,浅棕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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