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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52)

作者: 梦中说梦 阅读记录

楼阙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多说。

过刚易折的道理,不用他说,她自然懂。

郑娴儿偏过头去看了看楼阙的脸色,叹了口气。

她倒不是个凡事都要追求真相的正义之士,她只是看不惯楼老爷子对安姨娘的袒护——这一点,做晚辈的却实在没有说话的份。

幸好郑娴儿并不喜欢为别人的事而伤春悲秋。片刻之后,她便重新露出了笑容:“喂,桐阶,将来我若做了坏事,你也会像你老爹袒护安姨娘那样袒护我吗?”

楼阙有些愕然:“你为什么拿你自己跟安姨娘比?我以为你会问我将来会不会像父亲那样袒护妾侍,惹你生气。”

“不管怎么样,你要一直袒护我!”郑娴儿霸道地宣布。

楼阙笑了:“我不止要袒护你,还会跟你一起做坏事,所以你放心。”

郑娴儿很满意,大方地往楼阙的脸上奖励了两个吻,然后又抿嘴笑道:“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居然很得意自己是那个“偷”。

楼阙被她给气笑了:“什么‘妾不如偷’?难道你从未想过要正经嫁给我?”

郑娴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不语。

没发烧啊,怎么又糊涂了呢?

楼阙读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心中又是一阵气闷:“果真没想过?”

郑娴儿朝他呲了呲牙:“我又不傻!你要哄我高兴,只需要当下对我好一点就成了,别跟我扯什么以后!我是什么身份?我要嫁你,现在赶着死了重新投胎也来不及啊!你……”

她的话尚未说完,楼阙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郑娴儿并不挣扎,只向他眨眨眼睛,表示无辜。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钟儿的声音在外面叫道:“爷,咱们到了!”

楼阙只好放开手,扶着郑娴儿一同下了马车。

入眼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一股带着湿气的凉风扑面而来。

竟是到了河边。

楼阙拉着郑娴儿上了一只小小的乌篷船。钟儿要跟上来,楼阙一个眼神瞪过去,那小子立刻缩头缩脑地退后了好几步。

楼阙满意地解开了缆绳,自己坐到后梢船桨处踏了两下,小船便荡悠悠地离了岸。

郑娴儿弯着腰站在篾棚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楼阙往前挪了挪身子,招呼她过来一起坐下,笑问:“喜欢吗?”

郑娴儿抿嘴一笑,猛然向他身上一扑,小船剧烈地摇晃起来。

楼阙忙张开双臂寻找平衡,好一会儿才觉得船身摇晃得轻了些。

郑娴儿看到楼阙已经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躺着了,立刻不客气地压了上去。

“你……”楼阙再次哭笑不得。

郑娴儿故意咽了口唾沫,凑到楼阙的耳边低声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小船啊?虽然没有咱们花园里的画舫舒服,但是——这么一动就晃得厉害,待会儿一定会很有趣!”

楼阙忽然意识到今晚带她出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个女人……

她心里还能惦记点儿别的吗!

——事实证明,不能。

楼阙还没来得及想出策略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郑娴儿给扒了个七七八八。

这会儿他若还能忍得住,那就真的枉为男人了。

于是这一段平静的河面上,那只孤零零的乌篷船下,忽然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久久不息。

天为被,水为床。郑娴儿对这种新奇的体验十分欢喜。

小船随水荡出七八里地之后,水面上的波纹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郑娴儿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红唇,细细地叹了一口气,找个舒服的位置蜷起了身子。

眉眼弯弯,说不出的得意。

“属猫的!”楼阙坐了起来,笑着把她拽回了怀里。

郑娴儿枕在他的胸膛上,看着满天星斗,心下有些茫然:“我这是在哪儿?”

“船上。”楼阙认真地答道。

郑娴儿像条滑溜的白鱼一样“哧溜”翻了个身,下巴贴着他的肩膀:“你说错了!你在船上,我在你的身上躺着呢!”

楼阙无言以对。

又磨蹭了好一阵子,确定那女色魔已经尽兴,楼阙才放心地穿好了衣裳,长长地叹了口气:“幸好明天就要走了,否则……说不定真的要做个风流鬼啊!”

“所以,你这算是变相求饶吗?!”郑娴儿立刻兴奋地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小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险些倾覆。

楼阙一手揽住郑娴儿的腰,一手扶住船身,笑道:“你误会了,我担心的是你。”

郑娴儿乐了:“这样啊?那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我很乐意做个风流鬼!”

楼阙无语,扶额。

郑娴儿把手伸到船外慢慢地划着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你这次去京城,老爷太太是盼着你能跟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结亲的。就算这次不成,明年春闱过后总不能再拖了。等你成了亲……”

“闭嘴!”楼阙咬牙。

郑娴儿苦笑了一声,果然没有再说下去。

心里只是暗笑自己贪心不足。

明知不可能,明知眼下所拥有的已是偷来的了,却偏偏还想要更多……

放不下啊!

夜风渐冷,郑娴儿拢了拢衣裳,又往楼阙的怀里靠了靠。

楼阙却推开了她。

郑娴儿的心里有些失落,却见楼阙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钻进篾棚里扒拉了几下,转眼便拎了一只鱼篓、一根钓竿和一件披风出来了。

披风很厚实,楼阙小心地替郑娴儿披在身上,连颈下的缎带都摆弄得平平整整。

郑娴儿怔怔地看着他,连眼睛都忘了眨。

楼阙好笑地抓过她的手掩在披风下面,笑道:“毕竟是深秋了,就算这会儿不觉得冷,夜里也未必不会着凉,小心些。”

郑娴儿呆呆地点了点头。

楼阙点点她的鼻尖,笑了:“傻样。”

郑娴儿猛地一仰头,张嘴便去咬他的手指。

自然是没有咬到的。楼阙敏捷地躲了过去,转身背对着她坐了下来。

“你又搞什么鬼?”郑娴儿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趴到了他的肩上。

楼阙反手拍拍她的额头,笑道:“准备咱们的晚饭啊!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就没觉得饿?”

郑娴儿这才想起今日忙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细细感受了一下,果然肚子里面有点空。

只见楼阙手里拿着钓钩摆弄了一阵,放好钓饵,远远地抛了下去。

钓竿就支在船沿上,很悠闲的样子。

话说,这样就能钓上鱼来吗?郑娴儿很怀疑。

楼阙反手从后面勒住郑娴儿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背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郑娴儿趴在他的耳边,忍不住也跟着笑:“你傻了不成?笑什么呢?”

楼阙晃了晃肩膀,连小船都跟着摇晃了起来,郑娴儿却仍牢牢地贴在他的背上,半点儿也没挪动。

黑暗中看不见楼阙的脸,郑娴儿却知道他还在笑。

果然,拎上来一条三寸来长的小鱼之后,楼阙终于带着笑意回答了她先前的问话:“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对寻常的渔家夫妻?”

郑娴儿想了想,从他背上滑了下来:“要说是渔家夫妻的话,你在这儿钓鱼,我应该到后面去生火煮汤才对!”

楼阙立刻笑道:“娘子果然聪慧,咱们的晚饭就拜托你了!”

他这一声“娘子”叫得万分自然,郑娴儿厚比城墙的老脸却不知怎的忽然热了起来。

为了怕楼阙嘲笑,她也顾不得还口,忙跳起来三步两步奔到了船尾。

这一次楼阙早有防备,提前张开双臂替她维持了平衡,所以小船虽然猛烈地摇晃了几下,却并没有倾覆的危险。

船尾处架着一只小小的炉子,上面摆着一口黑漆漆的铁锅,旁边的陶罐里有一点粗盐,旁的就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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