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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7)+番外

魔修闯入者的风波早已评定下来,仙盟大会照常进行,只是比计划中多安排了些人手维持秩序,加固各个结界。

包括江淮远和容秉风在内的十八名修士已进入迷境,关注着这场比试动向的各仙门长者也面带微笑议论起来,明面相互恭维着别人家徒弟,暗地里盼着自己教出来的好孩子给自己争气。

像沈御岚这般修为、资历都较高的弟子,本就不能参与这个场次的,有很多也坐在各自师尊身后,无伤大雅地打个赌,打发打发时间。

像容秉风这般没有师门的,自然就不在人们的关注及讨论范围之内,沈御岚便时不时地提上一嘴、扇扇耳边风,暗中让关注着比试的众人想起了容秉风这号人。

一开始,众人还只是八卦一下容秉风的凄惨身世,表达一下惋惜怜悯之情,等到比试进行过半,连那些隐约带了偏见的几位修士,也不得不开始承认容秉风的天赋才华,与一直领先的江淮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目的已经达成,沈御岚却无法静下心来。

从方才开始,心口处便隐约泛起与那夜相似的灼烧之感,随着时间愈演愈烈,身上也跟着忽冷忽热。

这本该是蛊毒发作的前兆,距离真正毒发还差许多个时辰,沈御岚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得咬牙忍耐,并暗中调息起来。幸而他此次是坐在师尊身后,只要控制得当,一时半会也不至被发觉异样。

整场比赛下来,沈御岚压根没能分出心神观看比试,只觉得浑浑噩噩,坐立不安,更是没有察觉到,江淮远师弟在迷境中的表现,与前世他看到的相比要出色的多。

顾安道看在眼里,默默感到一丝欣慰,心想这贪玩的小子总算肯向他大师兄学习、做事认真了,只是到底太年轻,有些沉不住气。

等到容秉风终于第一个走出迷境,宣告着比试迎来尾声时,沈御岚已经在层层道袍遮掩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只靠着一身修为提气硬撑。

很快,江淮远也出来了,比试结束,关卡关闭,剩下的16名修士也陆陆续续离开迷境,然后发生了容秉风被指认作弊的事件。

沈御岚唰地站起身来,他没有更多事件耗在这里了。

于是,正当江淮远为被冤枉的容秉风出头,却被那几个修士合起伙来冷嘲暗讽,气得满面通红、几欲动手时,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

“诸位稍安勿躁,”沈御岚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江淮远身前,“此事不可妄下定论,还请听沈某一言。”

江淮远先是一愣,转而立时激动起来,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闪闪发亮,只觉得大师兄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叫人安心,立刻乖巧地站好,不气也不恼了,甚至还站在大师兄身后朝着那几个修士做起鬼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有大师兄出面,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定理早已在江淮远心中根深蒂固。

出云门大弟子沈御岚名声在外,靠得不光是一身修为,还做到了以德服人,算是如今仙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的话一出,众人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等待下文。

无论是他的前世经历,还是乐正白读的那本原著内容,原本都是没有这一出的。

论资历,他再厉害也是个弟子,上有师尊及各仙门门主,旁有真正负责维持秩序的修士,真要主持公道还轮不到他来做,就算知道内情,在这时候强出头也不是他的作风。

真这样做了,短时间内,的确会博取很多人眼球,做的好了也会赢得些赞誉,但等事件过去了,冷静下来再一回想,便会让人觉得有些意气用事、越俎代庖了。

原本的计划,是见缝插针地在其它人争论时多说一两句,既让自己置身事外,又能让真正管事的人自行发觉真相、不至于失了面子。

可是来不及了,沈御岚一改从前的温吞作风,三两句点明真相及漏洞,还未等那几个心怀不轨的修士反驳,又直接说出证据所在,命人搜查,自始至终都面容冷肃,不容半点置喙。

在场的大多数人,还从未见过沈道长发怒的样子,如今纷纷在心里感叹,到底是第一仙门的得意门生啊。至于这投来的视线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叹服,有多少是夹杂了妒忌嘲讽,就不得而知了。

谎言被当场揭穿,那修士也丢尽了颜面,跪倒在地,请求原谅。

容秉风连忙躬身道谢,先是救了受伤的出云门小弟子,后又被出云门的大弟子所救,让他在心中对这第一大仙门开始有所改观。

“不必客气。”

沈御岚似乎不愿多说,头也不回地将真正负责迷境的几位修士叫来,请他们宣布对作弊及污蔑者的处置,以及对容秉风的奖赏。

这一次云雾迷境的获胜奖励是一枚仙药,容秉风将其收进荷包,正要离去,再次被江淮远叫住。

拿在江淮远手中的,是大堆价值连城的上等灵石,既可以当钱花又能辅助修炼,是他从前几日的比试中所赢来的,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从小就花不完的东西,而对于容秉风,却是努力一年也不一定能攒下来的数量。

江淮远自来熟地叫了句小风风,勾肩搭背地凑过去,做什么地下交易似的跟他小声商量起来。嘟嘟囔囔说了半天,容秉风才听明白,这枚仙药名为灵续丹,是治疗内伤的宝贝,前几日江淮远的大师兄——也就是方才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那位白衣道长——正好被魔修伤得很重,江淮远自作主张想用灵石跟自己换仙药,好拿去讨好他仰慕的大师兄。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换并不公平。”

江淮远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哭丧了脸,正要继续求情,却见他伸手过来,捏起自己腰侧戴着的玉箫。

“灵石太贵重了,不如拿这支玉箫来换,我见你方才在迷境中还用它破了不少机关,很是喜欢。”

上一秒还蔫儿着的人,这一秒又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就摘了玉箫塞进容秉风手心,顺便还握着人手掌摇了半天,“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一根破玉箫就换了上等仙药,这样的傻子现在可不多了。

灵续丹到手,江淮远走路都要跳起来的样子,连忙转头去找大师兄,却怎也寻不见人了。

以为是走远了,他便又挤入人群,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会场上寻不见,师尊身旁也没有,再去问那些在仙盟大会负责后勤的修士们,也说今日并没有沈御岚要参与的活动。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江淮远才是最不安分的那个,带他出门如同遛狗,稍微一不留神,人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要么是被新鲜东西吸引了注意,要么就是去管别人的闲事打抱不平。

而大师兄沈御岚,总是带着微笑着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要么就是安安静静地读书、修炼,从来不会未打招呼就离开,好像永远都站在江淮远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给他的感觉,既沉闷无趣,又可靠安稳。

江淮远的日常也从来都是出去浪——回头看眼大师兄——浪地更欢,有危险——找大师兄求助,闯祸了——有大师兄兜着。

他原想着,大师兄待自己这样好,如今总算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大师兄做点什么了。

可自仙盟大会开始,就一直默默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居然突然就走了。先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想起大师兄方才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从冲突发生开始,大师兄就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还有大师兄尽管苍白到吓人,却依然会对自己微笑,唠叨着不可莽撞冲动的模样。

难道是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可看守会场的修士说过,并未发现有人回到出云门的临时道观。

望着仙盟大会上十二仙门齐聚的热闹模样,江淮远对于玩闹的热情第一次冷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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