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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69)+番外

从方才开始,沈御岚便抓着寒鸢,寒鸢也始终带着凛冽灵光,从未淡去,如今陆文渊带人走了,仍是如此。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转向马背上的江淮远,嘱咐道,“淮远,你先睡一觉,等伤势好些了再将发生的事告诉我。”

江淮远困惑地点点头,随机便感到脑袋一热,睡了过去。

沈御岚收回手掌,将人放在马背上扶稳,确保不会掉下来,才转向乐正白,“是第二层剑意,不忘初心。”

乐正白:“什么意思?”

沈御岚:“之后就拜托宗主了。”

说着便收剑入鞘。

灵光隐没,沈御岚身上的那层薄光也黯淡下去,他身形一晃,向后靠在树干上,脱力滑坐下去,脸色一白,呕出一大口鲜血。

根本不是刚才那毫发无损的样子。

乐正白暗骂了一声什么,蹲下身一手扶住人后心,连忙输送灵力进去,另一手抓了他手腕探脉。

那阵法的确是假的,经脉并无受损迹象,但是,金丹上的裂缝因强行动用灵气,与人战斗,变得更严重了。

寒鸢归鞘后没了动静,像是恢复如常了,沈御岚呼吸急促,紧皱眉头似是难受得很,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几乎坐不稳了。

乐正白脸色黑得直放杀气,手臂一揽,让人靠近怀里,咬牙切齿道,“你根本没看出追命阵是假的。”

沈御岚疲惫抬眼,努力平复了呼吸,“别告诉他。”

乐正白没好气,冷哼一声,“你不让告诉,我就不告诉了?凭什么?”

沈御岚已比方才好了许多,勉强笑了一下,“宗主,这是,生气了?”

乐正白不理他。

沈御岚闭了闭眼,放软了声线,“别气,死不了的。”

乐正白低头瞥他,“有求于本座了,就态度这么好?”

沈御岚似乎是睡着了片刻,沉默了会又睁开眼,定睛看了看趴在马背上睡觉的江淮远,开口道,“剑灵寒鸢,第一层剑意,明辨敌我,第二层剑意,不忘初心。”

第一层剑意,乐正白也知道,很符合沈御岚的性子,是指寒鸢剑灵会在剑身刺伤他人时,能够根据沈御岚的心念,保护他不愿伤害之人不至于被刺伤。

只是,他从未想过,沈御岚也会觉醒第二层剑意。

在原著中,主角攻容秉风在一路升级中,总共觉醒了三层剑意,一层比一层厉害,但沈御岚始终只有第一层。

在乐正白看来,这明辨敌我的效果,如同鸡肋,没用得很。

他凝神听着,明白方才发生的事情,应当与沈御岚的第二层剑意有关。

沈御岚:“这一层的剑意,让我在拔剑之时便得到寒鸢护体,未达目的,绝不倒下。无论是伤势、疼痛,都不会影响到实力发挥。”

所以,从他拔剑那一刻起,便一直是以全力与陆文渊战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战胜,而因此加重的内伤,包括金丹带来的疼痛感,直到收剑入鞘时都没有表露出来。

如果那追命阵也是真的,恐怕就算沈御岚真的全身经脉根根断裂,也不会影响他的脚步。

乐正白不清楚,他踏出阵法之时,是凭借着对陆文渊的了解,赌这个昔日同门不会真的伤了自己,还是认定了就算经脉断裂,也要带着江淮远离开?

就在乐正白疑惑时,沈御岚抓住了他的手臂,冰冰凉凉的温度透了过来,

“宗主,你说过……”

乐正白下意识屏住呼吸,低头,侧耳到人嘴边,“嗯?”

抓着他的手却是一松,垂落下去了。

沈御岚闭着双眼,陷入昏迷。

“傻。”

乐正白将人抱起,来到马匹身边,暗自骂着。

既烦躁,又无奈。

他原本站在一旁不肯出手,只是想逼沈御岚杀人而已——若是布阵之人身死,阵法自然会破。

乐正白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成功让沈御岚断了死后重来的心思。

结果沈御岚在迈出阵法时,却是坚定地朝着乐正白藏匿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那样的姿态,仿佛在赌一个结果,又仿佛是认定了自己绝不会赌输。

昏迷前,他想说的最后一句究竟是什么?

乐正白垂眼看他,前几日的某句话滑过脑海。

——另一句是,‘本座不会放你再去重生了’。

“啧……”

乐正白忍不住叹了口气,带着人坐上马背,

“梦里听来得胡话,你也敢信。”

作者有话要说:乐正白:突然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系统:当初的坐怀不乱去哪儿了,宿主,出息呢?

乐正白:没出场的家伙不准发言。

感谢 和秋、系铃人 的地雷

感谢 今晚要吃小龙虾x10、勿九回的营养液

第65章 道观

两匹马, 驮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对乐正白来说倒不算麻烦。

麻烦的是越下越大的雪, 走到哪儿,积雪就跟到哪儿, 导致这一路都是踩着积雪前行。

不知何时,就会有人循着这异常的天气找来, 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本就正处于寒冬的地方去。

北城, 或者……雪山山巅。

不知走了多久,两马三人,终于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废弃道观前。

废弃道观正位于北城,这个地方的冬天比其它地方更长,几乎占了一年的一半时间, 在乐正白三人到此之前,就飘着些雪花。

正是个隐匿行踪的好地方。

道观里存放着大堆稻草, 几根烧过的柴火, 像是曾经有不止一个旅人在此留宿过。乐正白将马匹拴好, 简单收拾了道观,这才将两人抗了进来。

乐正白之所以到了北城, 仍然选择留在郊外,而不进程住宿, 一个是担心被出云门的人认出来,减少麻烦,另一个原因是北城的郊外, 比城中灵气要充裕很多。

必须让沈御岚尽快用掉那个灵兽内丹,灵气最佳的地段都有仙门占着,此处虽然不及那些仙山占了地利,却也足够了。

草堆被简单捆了起来,暂时能当床用,两个昏迷的人被安置在上面,倒还放得下。

乐正白站在原处看了会,想起沈御岚对江淮远堪比亲儿子的无私奉献,止不住地糟心,想了想,又把沈御岚打横抱起来,去了另一处草堆。

不知是不是画在道袍上的符咒起了作用,沈御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浑身结冰的趋势,寒气也没有太重,乐正白放下心来,不再过多担心霜绝趁虚而入。

乐正白将手指搭在沈道长的手腕上,仔细探查了起来,跳动的脉搏虚弱却规律,一下下羽毛似的轻轻撞在指腹,在不可名状的心理作用下,显得有点痒。

他便收了手,再不多碰一下,只深深注视着沈道长的睡颜,陷入沉思。

在沈御岚的面前,他是六壬宗宗主,是魔修,是心思叵测的反派,所以他坏,坏得理直气壮,逗弄、占便宜、欺负、利用、算计,一个都不能少。

可每每沈御岚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闭上眼,失去意识,乐正白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

明明四下无人,明明连系统都不在,他已经不需要紧绷着自己,时刻维持黑鸦魔君的人设了,感觉到的却不是久违的轻松惬意,而是烦躁、不满足。

没有剧本的戏,演起来果然要难上许多。

他在心中感叹着,何止是难?简直要人命了。

被要去人命的乐正白原地踱步了两圈,最终认命,拾来了些干柴堆在稻草堆的不远处,准备燃火,让这破道观里有点温度。

火焰几次都被门外吹来的冷风吹灭,乐正白将心中烦躁发泄在死物上,一巴掌拍在道观摇摇晃晃的木门上,砰地关上。

刚关上,就见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巧影子从破烂的窗缝钻了进来。

是系统的化身,它总算回来了,脚上帮着一张纸条。

乐正白挑眉,心道,卫骄阳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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