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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67)+番外

沈御岚低声道谢,赶忙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像是为了摆脱那道探究的视线,甩了甩缰绳,向前快走几步。

金色的符咒在道袍上微微发着光, 乐正白又观察了几眼,随即驾马跟上, 重新回到与沈道长并排的位置,

“沈道长感觉如何?”

沈御岚点头, 仍不肯看他,目视前方点头, “嗯……很暖。”

乐正白笑了,“看来是不错, 沈道长的脸色也比方才红润许多了。”

沈御岚听了却是一惊,转头看过来,问他, “真的?”

乐正白肯定道,“是啊,很好看。”

于是沈御岚便皱起眉来,加快了马匹速度,调转话题道,“改走山路吧,从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走,躲开城镇和农田。”

乐正白没有反驳,跟着改了路,心中却盘算起来,若一直走山路碰不到人,也就碰不到剧情了,更无法逼迫沈道长出手。

他忽然有点后悔把系统就那么留在卫家了。

他们也不是凡人,靠着修为,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蹭剧情的借口又少了一个。

好在,这种苦恼并没有持续太久。

两人行进到了深夜,正找了一处山谷准备休息时,远处的天边突然窜起一道耀眼亮光。

银色的亮光,像是烟花那样窜到高空,然后炸开,化作一个线条眼熟的图腾,持续片刻后逐渐暗去。

沈御岚一眼认出,握紧了寒鸢紧张道,“是出云门的求救信号。”

他不做犹豫,立刻上了马握紧缰绳,“我去去就回。”

正要策马赶去,缰绳却被另一只手拽住了,乐正白看着他,提醒道,“你已不是出云门弟子,就不怕这是顾安道的陷阱?”

沈御岚意识到自己有些欠考虑了,想了想,还是反驳道,“顾门主他,心思深沉,若要设下陷阱,定不会是如此明显的。”

乐正白干脆也上了马,“若是针对本座的陷阱,定然不会这么明显,可顾安道最了解你的行事风格,定然也知道,这样的陷阱对沈道长,是最管用的。”

沈御岚不解地看他,“宗主也要同去查看?”

“走吧。”

总比一路到了封灵塔,也碰不到任何活人的强。

沈御岚手心聚起些许灵光,按在身下的马匹身上,低念了几句,又迅速画了一道符咒。

马匹猛地抬起前蹄,高声嘶鸣,如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这么心急……”

乐正白瞧着眨眼就窜进树林的身影,无奈叹气,策马跟上。

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看着并不远,但饶是用了小术法加快马匹速度,沈御岚仍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赶到。

距离目的地不远时,沈御岚下了马,改为步行。

一阵血腥味透过茂密草木从前方传来。

四周静谧得很,沈御岚屏住呼吸,拨开眼前杂草,瞧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倒着几个染血的身影。

那是……

沈御岚瞳孔微缩,猛地冲上前去,就在他即将来到某个白衣身影旁边时,破空声从一旁袭来,他猛地脚尖点地,向后掠去。

一柄短刃同时贴着他面前划过,直直插入泥土之中,将他与躺在前方的少年隔开。

沈御岚顿时戒备起来,右侧方偷袭之人却没再出手。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师兄?”

来人的声线里带着些轻佻,沈御岚眼里闪过讶然,循声望去,

“二师弟?”

一青年从暗处走出,笑嘻嘻朝着沈御岚行了一礼,“方才冒犯大师兄了,可别生气啊,我还以为是那伙人呢。”

“那伙人是谁?”

青年却没继续解释,滴溜溜转着眼珠,打量着沈御岚和地上躺着的几人,“既然大师兄在此,我就不插手了,先带着几位同门回去复命。”

说着,又有几人从暗处走出,竟都是出云门弟子,他们纷纷探查着空地上昏迷之人的伤势,打算将他们带走。

排行第二的青年也走到沈御岚面前,朝着那少年弯下腰。

“慢。”

沈御岚横手挡在他面前,皱眉道,“你们也是看到出云门的求救信号,刚刚到的?”

青年抬起笑脸,“是啊。大师兄这是何意?再不将师弟们带回去,就要耽误救治了。”

“陆文渊,你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

沈御岚面色肃然,这副样子让被称为陆文渊的青年一愣,险些端不住笑意。

曾经,沈御岚还是出云门的大师兄时,每当有师弟犯下过错不承认,便是以这样的神态训话的。

陆文渊身后几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纷纷看向两人。

“看什么!做好你们的事!”

陆文渊厉声斥责了他们一句,那些都是外门弟子,辈分不高,听了这话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给地上的修士处理伤势。

他转过脸,瞧向沈御岚,立时又恢复了那张猫似的笑脸,“大师兄,师尊他找不到你,就只能找江师弟了呀,这么简单的道理,很难猜到吗?”

沈御岚深吸一口气,心下悚然,“是顾门主派你们来的?打伤淮远的也是你们?”

陆文渊的笑容冷了三分,“打伤他?若真是出云门的人伤了他,他还会傻到放出那样的信号求救?大师兄,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人?”

沈御岚这才放下心来,明白是自己情急之下没有细想,道了一声抱歉,蹲下身去查看小师弟的伤势。

冰冰凉凉的手指搭上手腕,陆文渊冷眼看着,没有阻拦。

江淮远的身上受了许多外伤,看起来凄惨得很,好在内伤不重,也没有伤到骨头。沈御岚松了口气,将人扶起,抱在怀里,掏出一颗伤药喂进人嘴里,又送了些灵气进去。

陆文渊突然开口道,“大师兄,你身上魔气好重。”

沈御岚的动作一僵,一手扶在寒鸢上,“顾门主……是怎么和你交代的?”

“他说……大师兄被魔修迷了心窍,江小师弟有样学样,也被迷了心窍,正是需要同门伸出援手,好好帮一把的时候。”

陆文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越过沈御岚,看向他身后的不远处,“只要大师兄放手,让我们带着江师弟回去,在此遇到了大师兄的事,我可以替你瞒着。”

江淮远,果然是逃出来的。

沈御岚惊讶抬头,又敛起忧色,摇头,“不行。”

顾安道这是要拿江淮远当人质,当诱饵,逼他回去,要是今天放了手,明日还能不能见到完好无损的淮远,就说不定了。

他将小师弟的身子托起,小心地挪到一旁的安全地带,站起身来。

陆文渊已经拔出佩剑,笑容褪去,“大师兄,从始至终,你都只把江师弟当做真正的师弟疼,其它师弟,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无法带江淮远回去复命,倒霉的就会是陆文渊为首的其它人。

陆文渊一剑刺来,沈御岚抬起剑鞘格挡,两人师出同门,招数、功法都相似。

只是一个招招紧逼,另一个连剑都不肯拔出,不断防守。

眼看着陆文渊便要占据上风,他的脸色却毫无即将胜利的喜悦,反而又惊又怒,“还不拔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御岚何止无法拔剑,连灵气动用都是极为谨慎的,此时有苦难言,只无奈地挡了又挡,抓着寒鸢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

按照常理,以陆文渊的修为、经验,就算是沈御岚身受重伤,也不应当打不过他的。

沈御岚:“师弟,何必如此呢。”

无论顾安道做了什么,昔日同门终究是被蒙在鼓里,是无辜的。

可陆文渊却偏要逼他出手,逼他使出全力不可。

陆文渊眼里发狠,不知是怨还是怒,红了一双眼,“你问我何必?我倒想问问你,平日里总是顾全大局、保全多数人的大师兄,为何今日要不顾我们这些师弟,只想保全你的江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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