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58)+番外

他忘了两人之间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了吗?

无奈之后,便觉到一丝遗憾之情。遗憾?遗憾错过顺理成章行不轨之事的最好时机?

简直荒唐!

乐正白敛去眼底冷笑,收了不规矩的手,“没错。这段时日来,本座一直在等你亲口承认。”

沈御岚接着问道,“贫道的确窥见过不少人的命数归处,重来一次,世事更变,有些人的命数可改,有些人的,却不可改。”

乐正白没想到他会从此处说起,提了兴趣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座的命数,与沈道长的命数,属于哪种?”

沈御岚:“原本,都是不可改的。”

乐正白:“现在?”

沈御岚沉吟道,“宗主的命数原是必死无疑,现在,贫道也看不透了,结局难讲。”

他话只说到这里,并未提及自己,像是默认了自身命数已定,难逃一死。

乐正白没来由地一阵烦躁,眉心拧起,“沈道长若是自知在劫难逃,为何还要做这诸多的徒劳事、无用功?说什么求仙之人顺应天道的虚伪话,说到底不还是心存不甘?”

沈御岚被他的激烈言辞弄得一愣,没明白重点为何会转到自己身上,讶然道,“怎会是徒劳无用?贫道虽自身命数难改,可众生命数未定,却是可以更改的。”

乐正白冷嗤一声,面色不爽,“你倒是仁善无私、舍己为人。”

众生命数?我看你最想更改的,其实是你那江小师弟、以及整个出云门的命数吧!

沈御岚纳闷道,“宗主缘何动怒?”

还不是被你气的。

乐正白挤出个带着杀气的微笑,“因为本座暂时还不能杀你。”

不能杀沈道长是实话,不想杀也是事实,‘暂时不能’却含着另一层意思。

沈御岚并未察觉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心中猜想果然不假,叹道,“果然是这样。”

乐正白看他,猜着‘这样’到底是哪样,并未说话。这样的沉默又被沈御岚理解成了默认。

沈御岚:“一开始,贫道以为宗主不肯放过贫道,是想从贫道口中窥探天机,如今诸多人事命数都超出其应有的轨迹,贫道知道再多,也没什么价值了。”

乐正白点头,的确如此,他起初故意暗示而不点破重生之事,就是为自己接下来的一系列作为找个合理动机。在他步步打乱原有剧情后,沈御岚拥有的前世记忆,已经越来越不具备价值了。正因如此,他才想到用‘霜绝’和赢得百年一杀的野心充当新的动机。

沈御岚继续道,“所以,宗主如今仍留下贫道性命,或者说,愿以固魂珠保住贫道魂魄,应是另有所图吧。”

乐正白对上他的双眼,瞧见的是一片止水无波,“沈道长似乎心中已有答案。”

沈御岚:“宗主并非不想让贫道赴死,而是怕一切随着贫道的死亡,重新来过。”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乐正白眼眸幽深,一眨不眨盯着沈御岚,正如一个被戳中心思的反派那样,泄露出几丝阴冷杀气。

沈御岚以不变应万变,安静回视,隐约觉着压抑阴冷的气息中,似乎还藏了些别的什么,疑惑中想要探视清楚,却又不见,仿佛刚才的只是错觉。

乐正白终于明白,沈御岚此刻坦白,不过是为了亮出最后的筹码。

他按捺着心底暗流,抬手捏住沈道长的下巴,微微抬起,“沈道长竟看得如此通透,本座佩服。”

局势虽还不至于扭转,却不再是先前一边倒的模样。

沈御岚见他反应,更加认定自己猜中了,将空气中紧绷的压迫感视若无物,

“宗主大可放心,只要活着时还能看到希望,就算能重活一次,也没有人会甘愿赴死。”

乐正白手上加重了两分力道,咬牙道,“你在拿自己的性命,反过来威胁本座?”

沈御岚顺着他的动作抬起脸,迎着宗主的隐隐怒意回视过去,忽然想起片刻前,自己还觉着若能魂飞魄散、逃出轮回也算干净。

想着想着,便想通了,晕开一抹明晃晃的笑意,

“宗主言重了。”

下巴被掐的有点疼了,可这与金丹破损、霜绝反噬、魔心蛊复发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与这一世世反反复复经受的苦难折磨,背叛离弃相比,与亲眼见到亲近之人深陷灾厄,信赖之人反目成仇相比,与坚信了数百年的信念一夕间崩塌殆尽、道心迷惘相比,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世人都逼他弃仙道、忘初心,他便不能再求、再守了吗?

就算师尊是假的,师徒情谊是假的,哪怕几世以来的传道授业都是假的,又能如何?

管他道义从何处学来,管他信念因何而稳固,管他求仙道上有何魑魅魍魉,他的道义、他的心念,终究是自己的!

沈御岚的眼底迸发出精锐锋芒。

他的寒鸢收在剑鞘之内,不知何时也充盈了饱满灵光,微微发烫。

乐正白便松了手,与他一同瞧向那支不知为何躁动不安的佩剑。

外人瞧不明白,沈御岚与剑灵心念相连,立时便感觉到了,这是寒鸢在唤他,催他拔剑。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他突破金丹期的瓶颈时,寒鸢剑灵初次觉醒其刚中带柔、可辨敌我的剑意时。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响起。

沈御岚朝门口瞧了一眼,伸手按在剑鞘之上,不多时,寒鸢便恢复了平静。

差点就鲁莽了,他想着,差点忘了自己还有重伤在身,几处重穴也被宗主封锁着,灵气难以流转,更别提霜绝的存在了。若要拔剑,怕是没有比此时更差的时机了。

乐正白也并未急着询问寒鸢情况,离开床侧,起身开了房门。

几个伙计打了招呼,将先前应下的桌椅抬进屋来,顺便清扫了木屑残渣。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刚走不久的卫骄阳,在他身后,跟着几位裁缝。

裁缝还带了些上好布料,呈到沈御岚面前供来挑选。沈御岚对这凡间的布料优劣并不了解,全交给卫骄阳决断又怕他过分破财,便只交代要素白布料便可。

好在沈御岚早已驻颜,身形多年未变,尺寸不必再现场测量,几个人一通忙活,很快便万事了。

不一会儿,伙计摆好桌椅茶水、蔬果零食,连同裁缝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卫骄阳。

乐正白忽然想起一事,趁此机会问道,“你既然从未修道,方才打照面时,是如何一眼认出本座是魔修,沈道长是仙修的?”

卫骄阳含糊不清道:“这个……在下也说不清楚,就是凭着感觉、气息分辨出来的。我从书里读过,要分辨魔修和仙修,就是凭借气息的不同。”

沈御岚听他一言,却被引出些好奇,“书里?什么样的书?”

卫骄阳犹豫片刻,似在斟酌什么,而后叹了口气,“既然沈道长问了,在下便如实都说了吧……原本、原本也是不打算隐瞒的,只是想着等新衣裳送来了,再与沈道长讲述。其实,卫家的祖辈,与仙门是有些渊源的……”

乐正白一看这马上就要‘说来话长’的架势,顿时没了耐心,皱眉道,“说重点!不许超过五十个字。”

卫骄阳一脸委屈,憋了半天,终于在杀气下被激发出潜能,一口气说道,“卫家祖上本来有修仙机缘,但与某个魔尊做了交易,再不得入仙门,但相关典籍留了下来。”

乐正白顿时有了某种打开隐藏支线的预感,试探问道,“那魔尊的名讳,你可还记得?”

卫骄阳点头答道,“祖上记载了此魔尊的名号,只是禁止外传,还请二位替在下保密,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沈御岚与乐正白交换了个眼神,点头答应。

卫骄阳:“那魔尊的名号,叫做奉天。”

奉天魔尊?!

上一篇:飘然归尘 下一篇:败家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