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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18)+番外

沈御岚挫败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宗主,有几件事,贫道实在不解。”

乐正白:“讲吧。”

沈御岚深吸了口气,下定什么决心了似的开口:

“第一,宗主既然有能力做到不被人察觉地进入仙盟大会结界,那日又为何故意引起仙门注意?

第二,宗主今日为何要对花无欺下杀手?宗主应当清楚,花无欺就算得罪了宗主,也是因为贫道让他误会。

第三,贫道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修士,与宗主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无冤无仇,宗主为何屡次三番不肯放过贫道,实在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入了宗主的眼?

第四……宗主手臂上的咒纹,贫道前所未见,是否和宗主昨日刀下留情的原因有关?”

终于问出来了。

乐正白耐心听着他一连串的问题,将沈道长略带忐忑却依然坚定的神情收入眼中,细细品味。沈御岚等了半晌,以为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如果宗主不便回答……”

“沈道长此时就不必再客套了,”乐正白打断他那习惯性给出的体谅话语,卖起了关子,“这四个问题,其中三个,都有着同样的答案,以沈道长的见识,想必不难猜出。”

沈道长敛了神色,垂眼道,“宗主高看了。”

乐正白站起身来,“高看?本座倒是觉得自己的眼光从未错过。换了任何人都可以说,沈御岚不过是根骨好了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本座犯不着处处针对,更不值得本座利用……沈道长,你扪心自问,如今的沈御岚,当真只是个普通修士?本座杀花无欺,当真是没必要没好处的事?”

他每说一句,便朝着沈御岚靠近一步,话到最后,已几乎贴到沈御岚耳边,声线前所未有的温和低沉,仿佛在故意蛊惑人心,后者听在耳里,却如遭冷水浇背,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沈道长,这么久了,也该累了,在本座面前,就别再装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宿主,好好的温柔情话,你是怎么说出毛骨悚然的威胁特效的?

乐正白:我有吗?

大家新年快乐~

感谢 系铃人 的地雷~

第18章 传音纸鹤

两人站得近在咫尺,在他视线不加掩饰的侵略下,名为沈御岚的真实无处遁形。

他能看到沈道长竭力保持着镇定,也能看到这样的努力有多么失败。

比如被那层层道袍覆盖包裹的修长身躯,脊背和肩颈处的肌肉忽然绷紧,线条多了三分僵硬。这件道袍本就因受伤而有几处破损,尽管以千净术洗去了血污,也略显破烂,不是一件合适的遮掩物。

再比如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修道之人到了沈御岚这样的境界,早已洗髓易经、冰肌玉体——如今正微微颤栗着,有细小的绒毛倒竖起来,薄薄的皮肉之下,甚至能看到颈动脉的起伏陡然加快。

静心聆听,还能发现他在急促地吸气之后,又因他的靠近而屏住呼吸。

乐正白试图进一步探究,却被那低垂的眼帘阻隔在外,只留给他细数睫毛多少根的乐趣。

他从不是顾虑礼节,在意矜持的人,心念微动之时,手便随之抬起。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沈御岚如大梦惊醒般,猛地后退一步。

乐正白的手指就这么顿在了半空,有微凉的发丝滑过指尖,他意犹未尽地将食指与拇指轻搓了搓,心道,这沈道长活了许多世,怎么还这么经不起吓唬。

又忍不住生出些困惑和遗憾,困惑方才那一瞬间,到底碰到了沈道长的下巴没有,遗憾自己没料到对方的躲闪,失了一次戏弄人的机会。

倒是毫无被当成‘洪水猛兽’的自觉,更无冒犯了沈道长的愧疚。

“宗主!”沈御岚急唤了一声,直直看向乐正白的眼神带了些厉色,见人不再盯着手指出神,才缓和了些语气继续道,“恕贫道愚钝,不知宗主所言。”

乐正白这才遗憾地垂下右手,负在背后,抬头笑着回视过去,“沈道长若是愚钝,怕是这天下就只剩本座一个聪明人了。”

他这一抬眼,沈御岚反而眼神一飘,躲开了视线,不愿对视。

明明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每一处细节都写满了惊惧不安,却偏偏站得端正笔直,装得冷静从容,绷着唇线一副不肯低头的姿态。

就连那张因种种原因,近日来总是苍白若纸的脸上,都多了两分血色。

这样子,简直活像是——

“呵……”玩得差不多了,乐正白估摸着沈御岚的临界点,改口道,“既然沈道长不愿点破,那本座便不强求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又被放过了,沈御岚还是松了口气,再抬眼时已经恢复眼底一派清明,“贫道还有要事,如宗主暂时无需护法,便先行告辞了。”

他迅速拾起地上那一袋东西,干脆利落地御剑而去,行至数十里外才忽然想起,方才的第四个问题,乐正白还未正面回答。

罢了,也不是多要紧的事。

抬手一看,血誓在手心留下的红线果然比昨日长了些,看着吓人,沈御岚却并不心急。

时间还很充足,今日再去找一趟柳放舟,便只剩下七修士的真实死因待查,不出意外的话,第三日到来之前,便可以成功洗清冤屈、解除血誓。

想到这里,沈御岚捏动法诀,将速度又加快了些,径直朝着回仙盟大会的方向飞去。眨眼间,似乎有什么闪着金光的东西在眼前略过。

咦?

沈御岚重又放慢了速度,侧头等待片刻,只见一金色纸鹤费力朝自己飞来,落在他伸出的手指之上。

一只传音纸鹤,竟找他找到这里来了,也是不容易。

小师弟江淮远的声线泄洪似的自纸鹤中传出,先是表达了对大师兄安危的担忧,又嚷嚷着抱怨起来师尊禁了他的足,冤枉他只会添乱,最后又焦急地说自己已经成功逃出来了,但是哪儿都找不到大师兄,让他赶紧回信。

一连串感情丰富、废话连篇的话语,沈御岚含笑听了有两盏茶的时间,才算听完,金色纸鹤也化作碎屑,飘散开来。

紧接着,又飞来了第二只金色的传音纸鹤。

接住一听,竟是师尊顾安道的声音。

果不其然,正是告知他江淮远没看住跑了出来,担忧会给他添乱,于是特地送了纸鹤,嘱咐沈御岚不必留情面,如果耽误正事,直接把江淮远那小孩绑了随便关哪儿都行,他会派人去接人回来好好管教。

沈御岚忍不住笑出了声,都这么多年了,师尊还是不明白,就算有天大的事,他怎么会舍得让淮远委屈。

况且,淮远虽然行事鲁莽了些,但遇到了大事,好好讲道理,还是会听他这个师兄的话的。

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顾安道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嘱咐,就算江淮远没有添乱,也不能太惯着他了,毕竟是在禁足期间逃出来的,有违门规,该严厉的还是要严厉。

话毕,第二只纸鹤也化作碎屑。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沈御岚刚想掐动法诀,却见又来了第三只纸鹤。

这一次,是只白色的传音纸鹤,白光中透着些浅淡的蓝色。

不必猜,便知应是柳放舟送来的。

“杀人时的人证有了,是内斗导致的七人死亡,原因尚且不明,我带花无欺和人证过去,在仙盟大会的出云别观会和,不管你手头有什么事,都先放下,解除了血誓再说。作为对我的感谢和补偿,记得事后陪我喝酒,我会和顾门主好好说说,不算你破坏门规。还有,乐正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家伙,好意提醒你一下,最好离他远点。”

沈御岚看着第三只传音纸鹤也结束任务,化作碎屑,忍不住多等了一会儿,总算没等来第四只。

就在这时,一道暗色流光闪过。

‘哗啦’一声,装着全部被盗之物的袋子应声破裂,数十个仙药灵石下雨似的坠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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