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跟他分手了。
霍绍恒眼眸深处的黯然之色一闪而过。
季上将却被霍绍恒这句话炸得瞠目结舌，比那一天从霍冠辰那里听说顾念之不是顾祥文的亲生女儿还要惊讶。
他几乎吼了出来：“你什么意思？！他可是你亲手救回来的！——如果他是假的，那你那一次兴师动众又是为了什么？！”
霍绍恒坦然的视线看向季上将，点点头：“是，他是我亲自带回国的，但我也只是从念之的身世出发带他回国。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我们一到巴巴多斯就有人不断追杀那个植物人顾祥文。那时候我们没有时间来查证真相，只有先带他回国。至于真相如何，我还在追查。我自始至终认为，念之确实是顾详文的亲生女儿，但为什么DNA不匹配，要么，这个顾详文是假的，要么，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顾嫣然跟他的DNA一致，这你怎么解释？”季上将的一颗心渐渐又活了过来。
霍绍恒的理由虽然听起来很令人震惊，但却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他说的疑点都成立，那他确实没有阳奉阴违，更没有骗他。
他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季上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霍绍恒继续点头：“嗯，我们带回来的植物人顾祥文跟顾嫣然应该是亲生父女关系。所以，我认为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我本来想把事情的矛盾和疑点总结一下，再跟您详细汇报。可从巴巴多斯刚回国，您就让我去美国救谭首相的女儿，我根本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
他摊了摊手，趁着季上将被他说服的机会乘胜追击：“季上将，我很想知道，是谁给您这份DNA报告的？”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季上将眯起双眸，神情有些像老狐狸。
“不做什么，无论这个人是谁，您都要警惕。您想想，这里是不是有太多的巧合来离间您跟我的关系？毕竟大家都知道，您是我最大的靠山，也是唯一的靠山。”
霍绍恒这番话说得季上将心满意足，终于抹平了他对于他背叛的龃龉和不安。
霍绍恒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个疙瘩真的存在季上将心里，迟早有一天会长大化脓，成为威胁他们的毒瘤。
现在将之挑破，割除，清洗，才不用担心以后的副作用。
季上将真正将霍绍恒当做心腹，对他推心置腹地说：“这件事，是你父亲从顾嫣然那里知道的。我就让人把DNA报告给我找来了。”
第709章 我欠她的
“我父亲跟这件事也有关系？”霍绍恒真正意外了下，“他怎么会去关注这件事？”顾嫣然主动爆出来这件事，霍绍恒也有些奇怪。‘’’’
因为顾嫣然之前直没说，霍绍恒也知道她是想跟顾念之套近乎，所以不会主动把这件事爆出来。
没想到这次却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而季上将的回答等于把他两个疑问同时回答了。
“是这样的，念之在德国失踪的消息，通过我们在德国的领事馆传了回来。白部长特意让他女儿白悦然通知我，我当时也很震惊，就让你父亲做主，用最高规格营救顾念之。结果你父亲去看顾祥文的时候，现顾嫣然在那里，就跟她说了顾念之失踪的事，毕竟那时候我们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季上将不胜唏嘘，但是回过神，他也现了其中的违和之处。
顾嫣然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就在顾念之失踪这么紧急的情况下，突然爆出来顾念之是顾家养女这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实。
“原来如此。”霍绍恒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是他父亲霍冠辰得到的消息，看来是要回家走趟了。
“怎么样？你回来之后，抓到内奸是谁了吗？”季上将这时才关心地问起这件事，“特别行动司这种机构居然被人混进来了，你也应该检讨下。”
“这不奇怪。我们的工作就是在渗透、被渗透和反渗透中进行的。要是没有内奸才奇怪了。”霍绍恒不以为然，“我可以保证我们的重要部门都能杜绝内奸的存在，可是别的部门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什么意思？我以为你这次查到的人，是在你们特别行动司。那个叫叶什么的医生，是吧？”季上将还是很关注这件事的。
霍绍恒在纽约遇险，季上将也是震怒不已，差点他手下最得力的将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对，是叫叶紫檀。今天早上已经被处决了。”霍绍恒淡定地说，“可她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背后应该还有人，但是对方防范太过严密，完全找不到丝毫痕迹，为了避免走漏更多消息，我就直接命令将她处决了。”
季上将似笑非笑地说：“马上处决是应该的。不过你们特别行动司的行刑队枪法太差了吧？我听说，为了枪毙她，你们行刑队连打了三个弹匣的子弹？”
“嗯，那个行刑人员枪法是不太好，我已经让他多练练枪法。”霍绍恒脸不变色心不跳，反正这件事季上将不可能有切实证据，就算能猜到原因，但也永远只是猜测而已。
“你知道就好。叶医生这件事，影响确实很不好。因为她，我们白白牺牲了两个外勤，还有念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绑架念之，你知道吗？”季上将皱起眉头，“而且是德国联邦情报局出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们都知道，德国联邦情报局的前身就是二战时期臭名昭著的盖世太保。
“听念之说，是有人向他们透露了我和她的关系，所以……”霍绍恒不动声色将顾念之被绑架的原因扯到自己身上，虽然他知道肯定不是，对方明明对顾念之的重视，比对他大多了。
但是他现在不想让季上将注意到这点，更不想让顾念之再次被军部的人关注。
“啊？！真是岂有此理！看来念之是遭遇池鱼之殃了。”季上将对这个理由还是很接受的，毕竟霍绍恒也曾经在欧洲活动过几年，跟德国联邦情报局交过手，对方关注霍绍恒是肯定的。
“有很大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我还是得去德国趟。”霍绍恒没有把话说死，但是主动请缨，要去德国趟。
顾念之现在在气头上，霍绍恒不想再跟她冲突。
再说，他确实欠她个救援。
虽然她已经在何之初的帮助下成功自救，但霍绍恒还是耿耿于怀，定要为顾念之报仇，也要给德国联邦情报局点颜色看看。
“你亲自去？”季上将不是很愿意，“绍恒，你现在不适合再亲自去出任务了。”
“季上将，我连接人的保镖都做过了，您说我还有什么工作不能做？”霍绍恒自嘲了句，“您放心，这次我会提前策划，去去就回，不会耽搁时间。”
“好，你已经是特别行动司的总领，我相信你的判断和能力。”季上将对霍绍恒有些愧疚，因此没有大力反对，只是再三叮嘱，“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冒险。”
“是，长！”霍绍恒再次敬礼，表示这次的谈话结束。
他这关，算是顺利地通过了。
……
从季上将家里离开，霍绍恒马上带着阴世雄回到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直接去了地下六层的中央控制室。
赵良泽在这里待了天了，除了对霍绍恒那边原地待命，也在对顾念之回的那些秘密文件进行分类归档。
“霍少，季上将没有为难您吧？”
见霍绍恒沉着脸进来，赵良泽急忙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霍绍恒摇了摇头，“季上将那边没事，我已经解释过了。现在我要你做另外件事。”
“是，长！”
霍绍恒走到中央控制室的级电脑前，伸手摁了几个指令，“查出德国联邦情报局1局局长阿尔斯的全部资料，把他最近十天的行程给我，我给你个小时时间，在我上飞机之前我要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