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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664)

阿尔卑斯山就这点好,到处都是湖泊和河流,难怪纵贯欧洲的几条大河流都是从阿尔卑斯山起源。

顾念之这一次多了几个心眼。

她巴着洞口往外看了一会儿,确信这里没有别人,才慢慢从山洞里走出来,往湖边走去。

湖边长着一些蒲公英,绿色的叶子支着白色蓬松的小球,在微风里摇曳。

顾念之走到湖边的一块青石板上蹲坐,把自己系了伤口的小背心放到湖水里清洗。

小背心染了她的血,将近岸处的湖水染成淡淡的粉红色。

她蘸着湖水,再轻轻地给自己被血染成暗褐色的胳膊清洗,一点一滴,生怕触到没有结壳的伤口。

蒲公英可以止血,她打算如果还是血流不止,就挖几颗蒲公英捣碎了涂在伤口上。

这些都是霍绍恒他们特别行动司野外生存教程的内容。

那些年她跟着霍绍恒,头几年没有出去上学,但学到的东西绝对不比学校少。

胳膊一点一点的洗干净,暗褐色的血污没有了,露出干净的胳膊,白生生的,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至于被子弹擦伤的伤口,在哪里?

顾念之从头摸到尾,也没有看见擦破皮的地方在哪里。

如果不是她刚刚洗了那层暗褐色的血迹,她都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被子弹擦伤了。

顾念之摸着自己的胳膊,有些茫然。

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她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前一天骨折,第二天就完好如初。

昨天被子弹擦伤,流了那么多血,今天就好得跟没事人一样。

而且都是高烧一晚上之后,她就恢复正常了。

难不成她的高烧就是灵丹妙药?

以后生病受伤都不用吃药了,发个烧就痊愈了……

顾念之这样想着,又觉得太扯。

撇了撇嘴,双手抱膝坐在湖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自从她打那个小山洞钻出来,她明白自己大概是穿行了阿尔卑斯山的一处小山脉,现在她在山这边。

在湖边坐了好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长吁一口气,认命地去找吃的。

这湖水里有鱼,但这里好像比较深,比山那边的小河要深得多,那些鱼不会游到浅水岸边,她也不敢跳进湖水里,不好抓。

不能吃鱼了,那就只有想别的法子了。

浆果肯定要找,再就去掏鸟蛋吧。

经过昨天的事,顾念之现在对在阿尔卑斯山打猎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她知道她有些矫枉过正,但是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一条命,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在附近的山上转了半天,找到一窝鸟蛋,拿了四五个出来,又采了一堆浆果回到湖边。

生火埋鸟蛋烤熟,再吃浆果补充维生素。

她就靠着这些东西,走走停停,沿着这个面积大得出奇的湖走了两天之后,终于看见一户人家。

或者说,看见了一栋木屋,矗立在绿草盈盈的半山腰上。

从河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涂成红色的木墙,黑色的原木屋顶,还有木屋四周的白色栅栏。

最让她激动的是,木屋的屋顶还装有一个卫星电视接收器啊!

看见那个伞状的卫星接收天线迎着傍晚的夕阳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顾念之急忙拿出手机划开看了看。

只剩下5%的电源了,但是手机信号居然显示有两格!

简直要哭了好伐!

顾念之的手都在颤抖,急忙点开手机里的电话通讯录,立即找到阴世雄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又是留言信箱。

她差一点要以为阴世雄的电话也被人装木马程序挟持了。

但是转而一想,有小泽哥在,大雄哥的电话怎么可能被挟持?!

这是不可能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她很快又想到了时差问题。

现在是德国的夏时制傍晚六点左右,帝都这个时候应该是半夜12点,所以,大雄哥也许是睡了。

但这一次顾念之也没敢留言,默默地挂了电话。

她记得她刚刚遇险的第一天,就给阴世雄和赵良泽都打了电话,并且留了言,但是这两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她的电话。

这也是比较蹊跷的一件事。

顾念之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但很快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抬头看了看半山腰的木屋,她决定今晚去那里借宿一晚,顺便给手机充电。

当然,如果这家人没有苹果手机,那她就没办法了,是她运气不好,怪不了别人。

顾念之在湖边再次洗了手,洗了脸,又用手梳梳头发,才顺着山路往半山腰走去。

童话般的红黑木屋后面,是高耸入云的森林,森林背后的山顶覆盖着皑皑的积雪。

红黑绿白交相辉映,在金黄色的夕阳下几乎映出彩虹的光晕。

顾念之眯起双眸欣赏着这里的美景,慢吞吞地来到了木屋的白色栅栏前。

屋子的前院铺着绿色草坪,草剪得整整齐齐,窗子上飘着雪白的窗纱,窗子下面种着玫瑰,开着碗口大的艳丽花朵。

玫瑰花好像刚刚浇过水,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不时滑落下来,落入草地里,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前院没有人,但是顾念之能够听见有人砍柴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她想了想,没有高声打招呼,而是绕着栅栏走了一圈,往木屋后面砍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木屋坐南朝北,夕阳斜斜照进后院,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一个身材壮硕,赤赤裸裸上身的男子,正背对着顾念之的方向,抡着大斧头砍柴。

靠近栅栏门的地方有一辆很帅气的摩托车,再旁边的地上一边有十来根粗壮的树干,另一边有高高垒砌的柴堆,应该是已经砍完的树干,都只有一尺来长,一寸见方,码得整整齐齐。

一看就是为了冬天烧壁炉准备的。

顾念之看得咂舌,心想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原始的壁炉,真是不容易。

她见过的壁炉都是用电或者煤气,模拟自然柴火的状态,但不是真的烧柴。

这一家,看来应该是真的烧柴火的德国农家吧?

顾念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那男子身形健硕,肌肉健美无匹,背对着阳光,淡古铜色的肌肤上有汗珠滚动。

胳膊上的腱子肉鼓鼓的,肩膀宽阔,到腰部却倏地收缩起来,显出一道完美的倒三角肌,带着古希腊雕塑般的物理美感。

那人只穿了一条牛仔裤,一条穿着齐膝长雨靴的长腿抬起来压在工作台上,一手按着树干,一手拉锯,胳膊大力挥动,充满力与美的节奏,标准的九头身。

这幅身形让顾念之不由自主想起霍绍恒,她心神有些恍惚,定定地看着这人的背影。

直到那男子锯完一根树干,悠然回头,看了顾念之一眼,不慌不忙弯腰,将自己的上衣从工作台上拿起来穿上。

他嘴里叼着一支烟,高鼻深目,金发碧眼,两道黑黑的眉毛形状非常整齐,跟用尺子比着量过一样,衬得他的眼睛出奇的好看。

这男子叼着烟的样子也有些像霍绍恒,都有股漫不经心的淡漠和沉稳,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但又有种近在咫尺的从容。

五官是日耳曼人那种典型的俊美,下巴上有一道小小的凹槽,面无表情地时候带着股宗教般的禁欲气息,跟他充满侵略气息的身形形成强烈反差。

顾念之盯着那男人抽烟的样子,一时忘了说话。

也许是她盯着他的烟的样子太过聚精会神,这男人想了想,将嘴里的烟取下,扔到草地上,拿脚踩着碾了一下。

顾念之的视线顺着那烟落地的弧度落到那男人脚上穿着的齐膝长雨靴上,然后眼看着那双靴子带着自己的主人一步步向她走近,最后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非常有礼貌的安全距离,顾念之紧张的情绪随之跟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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