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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427)

顾念之是例外,也许她比别人更加敏锐,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就跟着霍绍恒长大,比别人更熟悉霍绍恒。

也或者是因为她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琢磨霍绍恒。

赵良泽和阴世雄明显没有顾念之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

他们俩站在霍绍恒的办公桌前,都很纳闷地看着霍绍恒,不解地问:“霍少,念之的伤又不算重,您不用这样做吧?”

霍绍恒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他整个人隐藏在办公桌台灯的阴影后面,表情因而显得有些阴暗,但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的心情阴暗,而是他在灯影里,光线不足才显得面色阴暗。

他的声音依然浑厚低沉,不疾不徐,一只手的五只手指在办公桌上哒哒有节奏的敲打,镇定地说:“这个跟念之的伤势没有关系。徐飘红作为警卫人员,知法犯法,我们只是履行作为公民的职责,按规定投诉她。”

阴世雄看了赵良泽一眼,赵良泽只是摸了摸鼻子,喃喃地说:“您是首长您有理,不过徐飘红这个妞儿确实欠教训。上一次就……”

他说的上一次无故逼停霍绍恒的车的事。

“上一次和这一次,一起投诉。”霍绍恒淡定地说,“上一次已经警告过她,如果再犯,两罪并罚。”

阴世雄明白过来,连忙说:“首长,我去处理。”

这种事,当然不能霍绍恒出面,连特别行动司都不好出面,只有出动他们在地方部门的人帮个忙了。

霍绍恒处理完这边的事,就接到陈列的电话。

他非常惭愧地说:“霍少,我错怪你了,念之的伤,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霍绍恒微微一怔,“说。”声音越发低沉浑厚,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得陈列不敢再嬉皮笑脸跟他开玩笑。

陈列握着内线电话定了定神,低声说:“你还是过来,我们当面说。”

霍绍恒眼神微凝,手里握着笔准备记录,“怎么了?”

“我刚给念之做了mri(核磁共振)。”陈列看着自己面前的结果,“她的后背脊柱……几乎每个小关节曾经都有过轻微挪位现象。”

只听啪地一声,霍绍恒突然用力,将手里的笔掰成两半。

他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只是撞了一下,真的这么严重?”

陈列的声音更低了,“你还是过来一下,我们当面说。”

霍绍恒飞快地挂了电话,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回到驻地医院六楼陈列的办公室里。

顾念之已经回到病床上了,没有在陈列的办公室里。

霍绍恒走到陈列面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在他办公桌上点了点,淡定地催促:“快说,别卖关子。”

陈列站了起来,领着霍绍恒去他的实验室里说话。

那里更隐蔽,设备也更精良。

他把核磁共振的结果放到霍绍恒面前,压低声音说:“……这些脊柱关节挪位的情况,不是新出现的。”

“你什么意思?”霍绍恒皱起眉头,“不是这一次撞的?但之前念之没有受过伤。”

“我知道,所以我推断,是在她失去记忆的那些年里造成的。”陈列满脸都是心疼,整张圆脸几乎皱成一团,“你见过有人虐猫吗?”

霍绍恒:“……跟念之有什么关系?”

“我见过一只被虐待的小奶猫,它被人绑住四条腿和尾巴,从很高的楼层往下扔,摔得脊柱几乎四分五裂。——念之的情况跟那小奶猫很像,当然没有那么严重,也可以说,是被人有意控制力度后多次摔打造成的结果。她全身的骨骼显示都有被挤压歪曲的现象,当然,她的愈合能力也是逆天的,这些都是旧患,其实已经愈合了,如果不是做核磁共振,一点都看不出来,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你说,有谁那么残忍,能对十二岁以前的念之做这种事?”陈列几乎是在对霍绍恒耳语,这些情况,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霍绍恒更是不愿意让军部的人知道顾念之这一层情况。

他握紧了拳头,眉间的阴郁隐现,像是暴风雨将来的天际,暗沉无光,风雷乍起。

“……不会是跟她的家人有关吧?”霍绍恒一字一句地说。

他正在积极寻找顾念之的家人,如果,哪怕只有五分之一的如果,顾念之的家人,其实不是他们以为的疼她爱她的家人,那找到她的家人,岂不是在送羊入虎口?

可是如果不找,军部这一关绝对过不了。

霍绍恒破天荒有些烦躁了。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前问了问陈列,“能抽吗?”

陈列做了个“随便你”的手势,其实他也很想抽一支烟,他比谁都明白霍绍恒要找到顾念之家人的决心,可如果结果比找不到她的家人还要不堪,他们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

一支烟抽完,霍绍恒有了决定,他将烟头扔到垃圾桶,对陈列说:“你帮她先治伤,我去收拾该收拾的人。然后,她的家人还是要找,但不要说是跟念之有关。”

先找到再说,如果真的当年是害了她,而念之其实是逃出来的,那他也不会放过害她的人,哪怕是她的家人。

第419章 我护的人(2)

霍绍恒做了决定,就不再纠结,他是行动派,事情还没做完,从来不在嘴上瞎*******为什么要做核磁共振?”霍绍恒回过神,开始对陈列的行为追根究底,他眯起双眸,犀利的目光被隐藏起来,但压力还是一样的大。

陈列最怕被霍绍恒这样盯着,就像鹰隼盯着自己的猎物,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陈列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念之的后背脊柱还是受了,受了一点伤,当然没有她以前的伤那么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挪位,我已经给她固定好了,在床上躺半个月,肯定就能恢复了。”

“脊柱挪位,你跟我说是轻伤?!”霍绍恒偏了偏头,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大步往前,一手拎起陈列的衣领,“马上开重伤证明,我有用。”

陈列忙不迭地点头,“马上开!马上开!但霍少你不把我放下来,我怎么开啊?!”

霍绍恒松了手,陈列哧溜一下滑到地上,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忙扶着背后的墙站定了,蹭着墙根往自己的办公桌跑过去。

霍绍恒在背后冷冷地看着他,直到陈列把重伤证明开好递给他,霍绍恒才接过来,问道:“念之在哪里?”

“在那边病房,我刚给她做矫正手术,这十来天她得躺在病床上了。”陈列指了指病房的方向,“就在那边。”说完又补充道:“她的伤势特殊,不宜移动,所以霍少你得让她待在这里。”

他知道以霍绍恒的性子,顾念之就算住院也得回他家去住,不会让她在外面过夜。

但是这一次情况确实特殊,顾念之的这种伤势特别忌讳搬搬抬抬,走走跳跳更是要严格禁止。

霍绍恒默然半晌,没有说话,拿着重伤证明去另一边的病房看顾念之去了。

……

病床上,顾念之闭着眼睛躺在一片雪白的医院被褥当中,脸色依然雪白,细长浓密黝黑的眼睫就显得更加突兀,像是在她雪白的脸上画了两道墨黑的月牙线,呼吸之间眼睫微颤,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

霍绍恒心里隐隐作痛,他在她病床前坐下来,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但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霍绍恒一下子掀开被子的一角。

顾念之被医用手术带严严实实固定在病床上,只能保持着仰卧的姿势,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种姿势,要保持十天?

霍绍恒怒气渐渐在眼底氤氲,他握了握拳头。

这件事,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霍绍恒倏然转身,离开了顾念之的病房。

陈列听到门响,急忙追了出来,却看见霍绍恒已经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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