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顾祥文本来就很讨厌他，一句‘废物！你也配跟我比进度？！’，让石原倍三羞愤切腹自杀。”
“其实他是自己比不过顾祥文而自杀的，关顾祥文什么事呢？难道连嘲讽都要判刑吗？”路近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可是这边的石原家族竟然跟日本特高科合作，开始追杀顾祥文。最后他全家是不是都死在日本人手上？”
顾念之想起被自己用混沌数学“算”死的石原祖孙俩，深深吁了一口气，说：“……我给这边的顾祥文一家都报仇了。”
说着，她看了看霍绍恒，把自己跟石原倍三的儿子石原太郎用混沌数学斗智斗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往事说了出来。
其实也就是不到两年前的事，现在说起来好像都恍如隔世了。
路近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力赞道：“该！就该这样对付这群烂人！”
“我姑娘是数学天才！比我强！这是妥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接受任何反驳！”
路远：“……”
霍绍恒：“……”
宋锦宁：“……”
说得好像谁会反驳他一样！
顾念之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拉着路近的胳膊摇了摇，用手比划说：“爸，您太夸张了，其实我的数学肯定没有您厉害，只不过混沌数学里不只是数学，还有逻辑推理，这一点，我遗传了我妈妈强大的逻辑思维，所以能做得比那个石原太郎好那么一点点。”
说起混沌数学，顾念之马上想到这一次以凯文和贾副总监为首的人绑架宋锦宁的案子，立刻说：“爸，您说过这一次动手的幕后之人用的方法，比混沌数学还要高一个档次，会是什么啊？”
路近看向她，思考了一会儿，说：“姑娘，你懂《周易》吗？”
顾念之：“……易经吗？”
这可难倒她了。
她从来没有学过这种东西。
“不懂也没关系。”路近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地说：“很简单，我可以教你。”
顾念之：“……”
跟周易有什么关系？
她隐约知道一点，就是《周易》是易学，但也是古代算命先生拿来忽悠人的东西。
“其实《周易》是一部算经。”路近用很简单的数学语言解释《周易》，“它里面的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其实代表着不同事件发生概率的排列组合。”
“而混沌数学的出发点，跟周易的数学本质非常像。”路近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顾念之发了几份资料，“这是我年轻时候我父亲，也就是你祖父教过我的一些有关《周易》的内容，还有我自己揣摩出来的有关混沌数学和周易相联系，用来做推测的几种方法。”
顾念之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又惊又喜：“难怪对方能够半年前就开始布局！如果单单是混沌数学，根本不可能这么早！”
因为只是混沌数学的话，需要将半年内的各种事件都计算进去，那么牵扯到的运算实在太多，就连现在最高级的超级计算机都无法承受那么大的计算量。
但是如果引入周易设定好的框架，用既定的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来布局，确实能够节省更多的时间，而且准确性异常地高。
“……可是将《周易》引入混沌数学的做法，除了您以外，还有谁知道？”霍绍恒沉声问道。
如果路近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次爆炸绑架案的幕后黑手，应该也是懂易经和混沌数学的天才。
路近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周易》在数学界也很有名气，有人能够想到同样的方法并不奇怪。我只能说在那边世界没有对人提过这个想法，只是我自己闲暇时候的玩意，我对这个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没有深入研究。”
路远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事情好像又走回原点。我们还是对十八年前的幕后黑手一无所知。”
顾念之凝神思考着，突然抬眸说：“不，我们不是对幕后黑手一无所知。”
“你知道是谁？”路远挑了挑眉，连宋锦宁都探身充满期待地看着她，说：“念之，你想到凶手是谁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都确信，十八年前的实验失败，确实是被人为干扰了。
顾念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还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是我们有现成的线索。我们只需要顺藤摸瓜就可以了。”
她看了看霍绍恒，很平静地问：“军事法庭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庭？凯文和郭惠宁的案子已经推了两个月了。”
第2097章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宋锦宁被绑架和顾念之遭遇炸弹的案子，发生在去年圣诞节前夕的喜来登酒店圣诞夜晚宴期间。
那天晚几乎是霍绍恒、路远和霍冠辰三人配合，在季将的支持下，抓获了涉案人员郭惠宁和凯。
贾副总监被路远当场击毙。
而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两个多月过去，凯和郭惠宁庭的日子被一推再推，连顾念之都等不及了。
霍绍恒脸没什么表情，镇定自若地说：“这个案子因为牵扯到外国人，较复杂。”
“目前凯的律师正在打管辖权官司，要求将凯引渡回美国受审。”
“他做梦！”顾念之脱口而出，很是气愤地说，“管辖权？我真不知道这个官司有什么管辖权问题！”
“他们是争属人管辖权、属地管辖权，还是争保护管辖权和普遍管辖权？——你别告诉我美国对这个刑事案子也要施行长臂管辖权！”
“胳膊伸太长是要被剁的！”
顾念之揉了揉眉心，都觉得头疼了。
“长臂管辖权一般用于跟经济有关的民事案子，刑事案件理论不适用。”霍绍恒平静地说，“可是美国方面派来了一个庞大的律师团，你刚才说的那些管辖权问题，包括长臂管辖权，他们挨个打官司，一门心思要将凯引渡回美国。”
“凯是凯雷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的高管，这个公司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真的引渡回美国，几乎等于直接释放他。——有脑子的人都会反对。”顾念之不以为然地说。
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有关这个案子的舆论。
可是风平浪静，这两个月有关这个案子的讨论被删得删，过滤的过滤，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
“我们国家跟美国并没有签署引渡协议。”路远纳闷说，“还是我十八年没回来，我们国家已经跟和美国签署引渡协议了？”
“并没有，但是在重大刑事案件方面，有过合作协议。”霍绍恒看了顾念之一眼，“这才是美国律师团打官司的主要诉求，前面的都是幌子，拖时间的。”
顾念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托腮沉吟道：“重大刑事案件，华夏和美国确实有合作协议。”
而凯犯的案子，确实算是重大刑事案件。
她很不解的说：“可凯是在华夏国土犯下的重大刑事案件，又不是在美国国土犯下的重大刑事案件，美国律师团凭什么要求引渡回美国受审？”
“……因为他们认为凯在军事法庭受审，会受到不公正待遇。除非我们同意用普通法庭审理这个案子。”
霍绍恒这两个月一直盯着这个案子，对细节了解的很清楚。
“凭什么？凯企图绑架伤害宋女士，而宋女士是我们军方的重要保护人物。”顾念之握了握拳，目光闪亮，“更别说他们非法携带武器，伤了我们那么多士兵和军官！”
路近在旁边听了半天，现在跟他没关系了，他乐得轻松。
一轻松下来，脑子灵活多了。
他嗤笑一声，说：“姑娘，你不是认为他们真的在争法律问题吧？”
顾念之：“……难道不是？刚才霍少不是说一直在打管辖权官司？”
正式案件还没有开庭审理，现在打的是前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