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结束后,他们的计划不得不转入地下,被改名为‘春苗计划’,建立了孤儿院,并且接受了洛勒家族的资助。”
“这个活下来的孩子长大了,又通过同样方式生育了很多孩子,再进行基因筛选,又只有一个孩子活下来。”
“最后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的基因经过筛选,说不定也经历了改良和优化,所以他比一般人聪明、敏锐,能打,能抗。”
“这个孩子能够抵抗我们苏联克格勃特制的麻醉剂,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有被基因改造过的超级战士才能做到。”
“你猜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莱因茨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春苗计划,孤儿院,多么熟悉的名词……
他就是春苗孤儿院长大的,他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这个苏联克格勃是什么意思?
路近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说:“想不到吧?这个孩子现在就在我面前,他的名字叫莱因茨霍亨索伦。”
莱因茨的手渐渐握紧了枪,手背上青筋直露。
他用枪顶住了路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真会编故事……可惜,我不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人。”
手指一紧,就要扣动扳机。
路近这时的目光变得非常深幽,瞳孔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他轻声吟诵,一连串听不懂的语句从他嘴里念出来,莱因茨精神高度紧张,但还是被分心了。
与此同时,莱因茨的手下已经缩小了包围圈,往这片空地围了过来。
霍绍恒示意路近戴上口罩,然后拿出路近特制的喷雾剂,往四周狂喷了一圈。
很快,树林里扑通扑通地倒下很多人,都是莱因茨的手下。
莱因茨回过神,怒吼一声,抬手对着霍绍恒的方向连开数枪!
霍绍恒一脚踹上附近的一棵大树,飞身跃起,同时朝着莱因茨的方向也连开数枪!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
霍绍恒分毫未损,莱因茨的脸颊却已经被流弹擦破了皮。
他用手背抹了抹,看见手背上的血,冷哼一声,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微型手雷,让路近站的方向扔了过去。
轰地一声巨响,手雷发出震天的爆炸声!
莱因茨的动作太迅速了,霍绍恒来不及拦截那枚手雷,情急之间,整个人飞身而起,将路近拽了一把,自己用后背帮路近挡住了飞溅的炸弹碎屑。
他闷哼一声,也抬手扔出一枚带着浓烟的催泪弹,然后拉着路近上了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莱因茨没有口罩,被催泪弹熏得眼泪直流,根本睁不开。
等他睁开眼睛,发现刚才那两个苏联克格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间空地里,只有他的那辆车静静地矗立。
周围横七竖八全是被那人的特制麻醉剂放倒的人。
莱因茨黑着脸走过去,一脚往离他最近的手下踹去,他将那人踹得都飞起来了,可是那人落地之后,还是晕迷不醒。
莱因茨悚然而惊。
他这些手下都是跟他一样接受过抗麻醉剂训练的人,他很清楚,市面上一般的麻醉剂确实对他们不起作用。
可是路近的麻醉剂,好像真的比市面上一般的麻醉剂要强大。
可是为什么,对他依然不起作用?
莱因茨知道自己不应该被敌人的话左右思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怀疑一切的惯性思维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春苗孤儿院,里德希,还有那人说的“超级战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
路近和霍绍恒终于回到他位于纽约中央公园豪宅去的顶层豪宅公寓。
一进门,霍绍恒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的白大褂已经脱下来了,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t恤和迷彩裤。
顾念之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手无意中在他后背蹭了一下,顿时蹭了满手的血。
“霍少!”顾念之颤声叫了起来,“爸!霍少怎么了?”
第1833章 扎下一根刺
路近一下子想到了莱因茨扔出的手雷,眼皮重重一跳,连忙跟过来要扶起霍绍恒,一边说:“赶紧准备手术室!”
他话音刚落,路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抢在路近之前背起霍绍恒,往路近的实验室兼手术室跑去。
顾念之想跟着过去,路近却一把推开她,皱着眉头说:“你别去捣乱,有我在,他死不了。”
顾念之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想应该没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乱如麻,一股恐慌涌上心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很多想问的事都顾不得了。
路近和路远进了实验室兼手术室,就将房门紧紧地关起来。
顾念之靠在门边的墙上,想到了自己那一次受枪伤,生死未卜的时候,霍绍恒也是这种心情吧?
这种滋味太难受了,她宁愿躺在里面那个人事不省的人是她……
……
四个小时过去,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顾念之倏然回头,看见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路近,忙扑过去问:“爸,霍少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没事了吧?”
她眼巴巴地看着路近,平时总是神采飞扬的小脸皱了起来,只看得见愁苦和不安。
路近心有余悸地从兜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惭愧地说:“没事,等他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顾念之哽咽地点了点头,“谢谢爸。”
路近的手顿住了,他的嘴唇翕合着,过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别谢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的坚持,他不会受伤。”
顾念之:“……”
她眼巴巴地看着路近,很想知道为什么,可看路近难受的样子,又不想给他增添更多的心理负担。
不过她到底低估了路近的承受能力。
路近主动说:“……是我想在莱因茨心里扎下一根刺,让他能够跟里德希‘窝里反’,所以提出要跟莱因茨接触。”
“没想到莱因茨心智坚韧得很,那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向我扔出了一颗手雷。”
顾念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她的双手拧紧了,掩在胸口,颤抖着嗓音说:“您您您……没事吧?!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在这个关头还记着关心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身体状况,路近不由更愧疚了,摸了摸顾念之的头,“好闺女,我没事,是霍少有事,他帮我挡了一下手雷……”
顾念之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听见是挡了手雷,心里绷紧了那根弦噌地一下就断了。
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路近忙把她抱起来,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路远正在里面照看着霍绍恒,给他仔细擦洗身上的血迹。
听见门边的声响,回头一看,见是路近抱着明显不对劲的顾念之进来了,皱着眉头问:“……念之怎么了?”
刚才看见还好好的啊?
路近有些尴尬地说:“我把霍少受伤的实情告诉她了,她被吓到了……”
路远:“……”
“这种事你也能跟一个小姑娘说?!”他没好气地瞪了路近一眼,“霍少可是她的心上人!”
这种伤害简直是双重致命的。
路近难得没有跟他抬杠,默不作声地将顾念之放到手术室的另一张病床上。
还好,顾念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路近把她一放在病床上,她就睁开眼睛醒了,泪眼婆娑地看着路近,握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问:“爸,霍少没事吧?那手雷没有炸到他吧?”
“没有没有,只是被弹片伤到了后背……”路近这时学乖了,没有将霍绍恒的伤势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路远松了一口气,端着水盆去倒水了。
顾念之没有看见,那水盆里几乎成了一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