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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1571)

赵良泽不置可否。

白悦然站了起来,小声说:“那我去找霍少,你保重。”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再见。”

赵良泽头都没有抬,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工作。

……

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的医院大楼离这里的办公大楼不远,陈列就是在那里上班。

而肖夜是陈列最近接收的重点病人。

白悦然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已经是傍晚时分。

时至九月初,医院大楼前的草坪虽然依然绿草如茵,但也多了几分萧索的秋意。

落日的余晖黄灿灿的,像一床毯子盖在草坪上。

白悦然站在草坪对面,抬眼看见霍绍恒推着一张轮椅,在草坪边上的林荫小道上缓缓走动。

轮椅上坐着一个剪了利落短发,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的漂亮姑娘。

正是肖夜。

肖夜因为保护顾念之,被歹徒用枪打断了四肢,晕倒在血泊中。

她已经苏醒过来了。

陈列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给她接好了手臂和双腿。

但是左手手筋被打断了,愈合得不是很好,她的腿也在康复之中,伤口太大,依然不能行走。

此时的肖夜没什么表情,窝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白悦然站在对面看了一会儿,才叹息着走了过来。

“霍少。”她笑着点点头,又对肖夜说:“肖夜,你好些了吗?”

肖夜抬头看着白悦然,眼神有些恍惚,缓缓点头,“……好。”

霍绍恒知道白悦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征询地看了她一眼。

白悦然马上说:“霍少,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

肖夜回过神,忙说:“你们说吧,我先回去了。”

她自己打开轮椅上的按钮,转了个头,回医院大楼那边去了。

霍绍恒看着不放心,叫了护士过来推着肖夜离开。

看着肖夜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白悦然心口微堵,很是难受,她悄声问:“霍少,肖夜以后会做什么?她会转业吗?”

“我尊重她的决定。”霍绍恒不想多说肖夜的事情,视线收了回来,淡定地落在白悦然面上,问:“白处长找我有什么事?”

白悦然看了一下四周。

暮色四合,晚霞在天边渐渐消散,林荫小道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来往。

她低声说:“……我刚去看了我姑姑。”

霍绍恒一双利眼眯了起来,“你刚去看了白瑾宜?为什么?”

白悦然坦然说:“是姑姑找我,说想戴罪立功。”

霍绍恒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想为你姑姑说情,可以省些力气。我很忙。”说完举步就走。

“霍少!”白悦然急忙从背后叫住他,“姑姑跟我说了重要线索,我都录下来了。我没有给我姑姑说情的意思,我只想给你听一下,也许对寻找顾小姐有用。”

霍绍恒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你录下来你姑姑说的话?”

白悦然点了点头。

霍绍恒马上带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赵良泽见白悦然跟着霍绍恒一起进来了,微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帮他们关好了办公室的门。

霍绍恒的单人办公室里,白悦然坐在他面前,打开手机录音,播放给霍绍恒听。

第1460章 斯人何在

白瑾宜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不知道是谁打给我的,电话号码也很奇怪,我曾经试着查过,是一个无效号码。”

“……打电话的人是个男人,我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打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他说话很快,匆匆忙忙跟我说了个时间和地点,然后说在这个时间和地点,让我带霍绍恒一起去,就会送给我一份大礼!——结果呢?屁的大礼!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霍绍恒听到这里,心猛地一缩,神色却依然淡定从容,他微笑着淡声说:“谢谢白处长,这条线索确实很重要。不过白瑾宜隐瞒不报,确实对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困扰和损失。”

白悦然明白霍绍恒的意思,她压低声音:“霍少,我真没有给我姑姑求情的意思,我只想转告你她知道的这条线索。至于她七年前知情不报,也是事实。我不会为她求情。”

她把手机录音传给霍绍恒,“你自己再研究吧,我先回去了。”

霍绍恒看着白悦然转身的孤单背影,还是诚心说了一句:“谢谢你,白处长。”

白悦然没有回头,随意往后摆了摆手,“霍少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她是有私心,想要维护白家的声誉和家族整体利益,但也从来没有在工作中犯过错误,而且国家利益对于她来说,绝对排在白家之前。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她既不能做到完全的大公无私,也不能做到对家人不计得失的关爱维护,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她并不想改变自己的做法。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有自己的分寸。

霍绍恒默默地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机上。

刚刚白悦然把白瑾宜那段谈话的所有内容都传到他的手机里。

白瑾宜的声音很低很低,这么低沉的声音,那间探监房里的监控系统估计都录不到这段谈话。

所以白悦然,还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霍绍恒眉心微凝,把那段谈话转到电脑上,用音频系统先分析有无篡改剪辑之后,再加强放大,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段录音,渐渐得出几条线索。

七年前,念之被他所救,是被人精心设计的结果,并不是偶然。

至于念之失忆这件事,不知道是对方有意为之,还是出了意外,也或者她本来就失忆了。

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念之一到他身边,对方就失联了。

因为他们花了六年时间,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唯一的线索浮出水面,还是一年前,何之初来到念之身边的时候。

看来这个何之初,才是问题的关键。

霍绍恒眉头越皱越紧。

打给白瑾宜的那个无效号码,跟他们后来遇到的那两个无效号码,是不是同一个。

但是白瑾宜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这是她要吊起来卖的底牌。

仔细盘算之后,霍绍恒不打算如她的意。

事实上,就算这个无效号码是跟前两个一样,也没什么卵用。

因为以他们现在的技术手段,根本无法调查这个无效号码。

而且他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在这个活着的顾念之背后,有两组人马针对她,一组对她没有恶意,一组则是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发短信给肖夜母亲的人,肯定是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人。

但这一次掳劫她的人,应该是对她没有恶意的那一组人。

尽管如此,霍绍恒还是坐立不安。

他习惯了将她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个女子,可以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但是不能没有他。

他也不放心将她交到任何人手里。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所踪。

霍绍恒心事重重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对门外的赵良泽说:“我去高能物理所一趟,最近这里的事,你全权做主。”

赵良泽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霍绍恒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在他看来,霍绍恒应该很伤心,很难过,也很愤怒,很绝望,就像他眼睁睁看着白爽死在自己面前一样,可霍绍恒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停的工作,和以前一样应对自如,虽然也在不停歇地寻找顾念之,但整个特别行动司,还有军部那边的事情,他一样没有落下。

霍绍恒再能干,也是人啊。

虽然他们是军人,承受艰难困苦的能力比一般的老百姓要高得多,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是钢筋铁骨,感觉不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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