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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成功逃生(189)

与其压抑,不如宣泄。

在加上,之前莫奕早就见过将房间内的油画毁坏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所以,关于他们是否真的能如此轻易的毁掉这副油画,莫奕持怀疑态度。

就算最坏的状况真的出现——油画毁了,副本中的boss被激怒了,莫奕也有能够全身而退的信心。

莫奕冷淡地注视着忙里忙外的众人,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漠然神色。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里似乎瞥到了什么——墙角的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动。

莫奕微微一愣,凝神看去,只捕捉到了阴影中正在消失的模糊影子,只带起了冰冷阴暗的空气中的些许的波动,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消失的了无痕迹,几乎让莫奕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眼花。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最后扭头看了下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赵南和其他两个玩家已经把油画从墙上整个搬了下来平铺在地上,其他的玩家正在想方设法将画布从沉重的黑色画框中拆出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里不寻常的动向。

莫奕转身向房间的那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闻宸紧随其后。

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的注意力之外。

莫奕在模糊的光线中勉强前行,身边蒙着白布的家具高高低低地挡在面前,将眼前的道路几乎变成了混沌而歪曲的迷宫,但是也成功地将二人的身形遮掩的毫无痕迹。

侧厅比莫奕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

他有些艰难地穿行在家具与家具之间不规则的狭窄缝隙中,鼻端是被扬起的灰尘的味道,越向前行,温度就越低,如同地窖一般泛着刺骨的阴寒。

终于,莫奕走到了尽头,他扭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其他的玩家了,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他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这房间的尽头仔细地搜寻着。

眼前的这部分与侧厅的其他显露出来的角落没有什么差别,地面被柔软厚重的地毯覆盖,在三面墙壁交汇的墙角,有大理石的半身像用肌肉流畅的手臂将天花板托举起来,墙面上镂空雕花出富丽的装饰。

墙壁上挂着质地细密的毯子,虽然颜色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失真,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它在未遭蒙尘时辉煌富丽的模样。

莫奕用手指划过毯子的表面,尘土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飞舞着——

他缓缓地停下了步伐,眉头蹙起,手指仔细地摸索着毯子下方不规则的凸起。

莫奕拽住毯子的一边,然后用力将那条挂在墙上的毯子一掀。

更多的尘土被扬起,犹如狂欢一般地在阴暗的空间中跳跃,呛的莫奕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他摆手挥开挡在自己眼前的尘土,只见在毯子覆盖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张紧闭着的门板,边缘的轮廓与墙壁的纹理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甚至不仔细看都很难发觉。

莫奕尝试性地用指尖轻轻地推了一下眼前的门板,只听一声粗糙的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眼前的这道门缓缓地划开了一道小缝,黑暗的门缝中送来了阴冷干燥的空气。

那熟悉的,冰冷而甜腻的香气有如实体一般地从门缝中逸散出来,令莫奕不由得微微屏息。

他稍稍用力,眼前的门被他推开了一道只能容纳一人同行的道路,然后就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了。

莫奕和闻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率先向那房间中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步走进黑暗中的时候,就只听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那扇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莫奕不是非常意外地挑挑眉,然后扭头冲着自己身后的黑暗中紧闭的门,尝试性着叫了几声闻宸的名字——无人应答,就像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扇薄薄的门板,而是一整个次元一般。

不过一般的门也无法将闻宸挡在其后。

莫奕没什么障碍地接受的了现实,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自手中冰冷的手电筒,然后顺着眼前漆黑而狭窄的走廊缓缓地向前走去。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莫奕伸手一推,那扇门就毫无障碍地被推开了,那股冰冷甜腻的异香仿佛更加浓郁了些许,一间明亮的屋子在他的眼前展露了出来。

这非常显然是女士的闺房——精致的梳妆台,葳蕤的纱帘,高大而厚重的衣柜,以及房间正中央那柔软华丽的羽毛床。

而在房间的另外一端,还有一扇紧闭着的门,看上去和莫奕刚刚推开的这扇门几乎一模一样。

莫奕缓缓地向房间中走去,在梳妆台前停下了脚步。

梳妆台上胡乱地堆放着杂乱的信件,他低头随意地翻阅着——上面信纸上印着的暗纹很显然就是克劳斯家族的家徽——展翅的雄鹰胸口处是被百合花藤蔓缠绕的长剑,中间还有银纹的大写K。

莫奕皱起眉头——不管怎么看,这个华丽的符号都没办法被扭曲成自己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圆形图案,那么……既然这个才是克劳斯家族的家徽,那个圆形的图案有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多关键的地方呢?

他眉头紧锁地放下手中的信纸,正准备再寻找其他的线索时,动作却微微一顿。

莫奕透过眼前模糊的梳妆镜看到,在自己的身影背后,出现了第二个模糊的影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莫奕猛地扭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冰冷的空气在无声而缓慢地流动着,灯光下没有一丝可供躲藏的阴影。

莫奕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背后泛起了一阵凉意。

之间上面柔软的布料浅浅地陷了下去,平滑的床单表面拢起了不规则的皱褶——而他分明记得,在他刚刚进门的时候,床上平整干净的没有一丝皱纹。

就在这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床单上那处下陷的皱褶旁,出现了另外一个深深的凹陷。

莫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是后腰却直直地撞上了身后的梳妆台,梳妆台被他撞的哐啷一声响,木制的桌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在空旷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分外刺耳。

一阵酸麻的钝痛从腰眼处扩散开来,顺着神经传遍莫奕冰冷的全身,他忍着疼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梳妆台,但是目光却无意识地瞟过了那面模糊的梳妆镜。

在镜面的的反射中,他看到床上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正在缓缓地向他靠近。

莫奕不由得汗毛直竖,掌心中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缓缓地扭头看向背后——

依旧是空无一人。

但是房间中的床铺上的皱褶更加密集,床单上深陷的凹痕又向莫奕靠近了一步,明显的受力使得整张平整的床单变得皱皱巴巴,看上去犹如一张破碎的蛛网或是被搅动的湖水表面。

莫奕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动,他深吸一口气,用余光瞥向房间中的其他角落,寻找着自己可能的退路——但是房间只有这么大,他之前进来时的那扇门通向的又是死胡同,这种格局并不复杂的地形对他没有丝毫的利处。

床铺上的痕迹更近了一些,已经靠近床沿了。

不管那压在床上的是什么东西,只要它下了床再向前走不到十步,就是梳妆台了。

莫奕咬咬牙,目光不着痕迹地瞥向房间中的另外一扇门——现在那扇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门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倘若不成功就只能将所有的筹码压在自己手中的道具上了。

他的脚步稍稍挪动了一下,却碾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不同于脚下柔软地毯的奇怪触感令莫奕不由得一愣,稍稍分心向自己的脚下看去——只见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地毯厚厚的长毛间闪烁着微光,似乎是刚才自己后退撞到梳妆台之后,从其中滚落到地面上的。

莫奕迅速地瞥了一眼自己背后的镜子——那个身影刚刚走下床头,在模糊的镜面中呈现出泛白的轮廓,看上去诡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