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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740)

作者: 南墨离 阅读记录

安笙见徐催促,便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故意用饱含深意的语气说道:“世子说,太子那一眼和摇头莫不等同在告诉他,此事不可说。”

“不可说?”徐氏闻言一呆。

不可说的意思不就是说不能提么,也不就是说,太子不许陆铮管顾荣的事么!

想通这些关节,徐氏心内不由大骇,连脸色都变了,瞪着眼睛问安笙,“太子真这么说的!”

安笙故作为难,“太子殿下并未亲口这样说,但据世子揣测,殿下确实是这么个意思,祖母向来精明,想来也该明白世子猜测的多半没错才是,否则的话,世子同太子殿下提起此事,太子殿下就该给个准话才是啊,要不孙女怎么说,得亏这事只是祖母自己的想法,而非是二叔的想法呢!祖母您自己想想,成与不成的,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私下说说怎么都好,可要是二叔有这个想法,保不齐反倒会害了他自己呢!”

徐氏也不傻,安笙这话虽说的有那么些含糊,但她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如果安笙说的是真的,太子不许陆铮管顾荣的事情,那顾荣就是再如何运作,怕也是没用,搞不好还惹得上头不快,连如今的职缺都补不上了!

想到这里,一阵冷汗不由爬上徐氏的背脊,徐氏再没心思叫安笙去跟陆铮递话了,勉强笑了笑,先将安笙打发走了,然后立即叫人去请顾荣过来。

安笙巴不得赶紧回去呢,闻言也没再留,顺势退了出去。

等她回到玉笙居后,顾荣也再次来到徐氏房中,与徐氏两个关起门来秘秘商谈了许久方出。

安笙并未关心这母子俩关起门来到底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徐氏和顾荣从此再没有找她说过,让她给陆铮递话请陆铮帮忙了。

故此,安笙便知道自己那几句似是而非的“恐吓”起了作用。

看来还是“扯大旗”管用,早知道搬出太子殿下来能吓唬住这母子俩,她又何必跟他们周旋那么久呢。

不过,她私自拿太子殿下当借口杜绝徐氏母子的痴念,还是应该跟陆铮说一声,总要在太子那里挂个号,毕竟她这也算是假传太子旨意了,这罪过可是不小呢!

不过太子殿下倒也没有治安笙的罪,听陆铮说安笙拿他当借口回绝徐氏与顾荣的请求,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而过了没几日,顾荣也老老实实地去了大理寺任职,安笙很是过了一段消停日子。

第954章 喜事

不过,安笙没想到的是,徐氏和顾荣母子俩消停了,有个人却还贼心不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荣的夫人沈氏。

做人家妻子的,当然都盼着丈夫能有远大前程,自己也能跟着捞个诰命夫人当当,说话做事都有底气有面子。

原本顾荣外放不在京中,沈氏在府中倒是挺老实的,不掐尖儿但也不会由着人欺负,但顾荣这一回来,她心思便又活泛了。

方氏已死,顾麟又没有续弦,如今永宁侯府的中馈大事可以说差不多都是她管着的,这人手中的权利一大,野心也就跟着大了。

原本,沈氏以为丈夫回来之后,不说高升几级,但也应该补个差不多的职缺,哪成想最后就补了那么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这也就罢了,偏还是个清水衙门里头的闲职,这可叫沈氏怎么能甘心呢。

不甘心,就得想法子。

想来想去,沈氏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徐氏身上,因而,便借着去给徐氏请安的由头,再次表示了让徐氏帮顾荣想想办法的意思。

谁知徐氏听后居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贤不孝,是个搅家精。

这骂的可够严重了,沈氏当时脸色就变了,惊怒交加地被徐氏骂了出来,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等晚上丈夫回来之后,想着跟丈夫撒撒娇,抱怨一下,博个丈夫的软言安慰,哪成想,丈夫居然跟婆婆一个反应,都指着她的鼻子将她好一顿臭骂。

沈氏被徐氏骂的时候尚且还忍,就怕别人说她不孝,可再被顾荣骂一样的话,她是断断忍不了了!

她也觉得委屈啊,她这都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顾荣,没想到顾荣却不领情,可真叫人寒心!

于是,沈氏就哭了,一面哭这些年自己的不易,一面骂顾荣没良心,负心薄幸,不体谅她的苦处。

顾荣起先还安抚沈氏几句,但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觉得沈氏蛮不讲理。

官场不顺就罢了,回到家里妻子又不贤德,顾荣也不干了,一甩袖子就气哼哼地走了。

沈氏见顾荣走了,哭得更大声了。

可哭着哭着动静就小了。

丈夫都走了,还哭给谁看呢?

叫人一打听,得知顾荣又去了王姨娘那里,沈氏哪里还有心思哭,气得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也不见顾荣回来,后来只得自己委屈睡了,不想夜里着了风,次日一早起了就病了。

沈氏病了,便没去徐氏那里请安,原本徐氏听说儿媳妇病了,怎么也该着人问问才是,要不也该口头上关心两句,结果这回愣是问也没问。

你道怎么着?

原来啊,是徐氏以为沈氏是跟自己怄气,才故意装病不来请安呢,所以更加生气,又哪里还会关心沈氏呢?

结果沈氏这一病,可以说是无人问津,要不是她自己身边的人还算得用,她怕是真要一病不起了呢。

可饶是如此,这一病也折腾了许久才好。

这次一病,沈氏像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似的,病好了之后便去徐氏那里请安,兼之给徐氏道歉请罪,言辞很是恳切,饶是徐氏为人惯常苛刻,见此也不由地软了下来。

自此,沈氏也不再因为顾荣宿在妾室那里便给顾荣脸子看了,也不拦着顾荣不叫去妾室那里,顾荣反倒觉出妻子的好来了,倒也不总去两个妾室那里,偶尔也宿在沈氏房中。

展眼半月已过,邺京城里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谢婉容与文韬的婚期到了。

五月十八一早,天还未大亮,文韬便带着仪仗队去谢家接亲。

他成婚是大事,陆铮、陆文、杜奕衡、林子轩几个好兄弟自不会袖手旁观,这日一早,便也充作傧相,随文韬一起去接亲。

一行人寅时出发,未时末方归,酉时三刻文韬和谢婉容拜了堂,亲事既成。

待到酉时过半,喜宴既开,陆铮几人作为文韬的傧相,自少不得帮他挡酒,以免新郎官喝多了酒连洞房也入不得。

为了怕喜宴上有人喝多了误事,所以文府准备的酒水多是不易醉人的那种,而文韬他们几个喝的酒更大都是掺了水的,所以没那么容易喝醉。

但饶是如此,这一场喜宴下来,陆铮也喝得有些微醺,宴后又喝了醒酒汤,方与陆文一道离开文府。

陆铮和陆文都喝了酒,不好骑马,文家本打算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不过听说陆家已经派人来接,便没有再安排车马,将他二人送上马车,看着他们安全离开才回府去了。

原本护国公夫人林氏是想着等他二人一道回府的,不过陆铮想着他们这里结束必早不了,便叫林氏先回去,林氏想着这是在文府,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遂就没坚持,先回家去了。

陆家赶车来接陆铮和陆文的,是陆铮的贴身小厮司契,陆铮早知道自己恐不能骑马回去,所以一早就打发司契回家去准备马车,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马车从文府离开,哒哒而行了一段,司契就忽然听陆铮吩咐道:“去永宁侯府。”

司契一听这话,惊得忙叫停马匹,惊疑不定地回头问说:“爷,您说去哪?”

然后,就听马车里传来陆铮略显得有些不耐的声音,“去永宁侯府,你小子怎么耳朵还不好了?”

司契心说,我耳朵可好得很呢,怕是您才糊涂了吧?!

这都几时了,还去永宁侯府,去永宁侯府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