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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544)

作者: 南墨离 阅读记录

当初做这个骨哨,主要就是为了训练鹰隼,让它们通过哨音判断命令,训了好一段时日,倒是卓有成效,便一直沿用了下来。

而他今日给安笙的这个骨哨,乃是他当年去抓追风的时候,自己猎的头狼的骨头做的,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因而才送给安笙的。

不过,这个话他并没有跟安笙说。

一来是怕安笙听了会害怕,二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笙其实察觉出了陆铮藏了些话没有说,不过她知晓陆铮的为人秉性,便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什么不能说的,也就没去追问,只欢喜地拿起了那骨哨,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骨哨立即便响了,果真如陆铮所说,音色特别。

她其实一直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身为女子,限制诸多,她便是喜欢这些,平日也不大显露出来。

不过到底是真心喜欢,所以见了陆铮送的这骨哨,顿时便露出了几分孩子心性,竟是等不及便试了起来。

她动作着实是快,别说青葙没反应过来,就是陆铮也没反应呢。

不过,二人见她吹响了那个骨哨,倒是反应不一。

青葙到底年岁不大,见这么个精巧别致的小哨子,也觉得好奇,所以见安笙吹响了之后,便跟着笑了。

而陆铮却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觉得一股热意轰地一下,全都涌到了头上。

幸亏安笙和青葙正对那骨哨好奇着,也没发现他的不对。

陆铮抓起茶壶,又倒了杯茶,喝了下去,一杯不够,又倒了一杯,连着喝了三杯茶,脸上的热意和心里的燥意才稍稍降下去了一些。

安笙这会儿也收回了小孩子心性了,见陆铮一直喝茶,便有些奇怪,“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屋里太热了?”

她是真没想别的,只以为陆铮是热着了才会这样。

她比别人还要不耐冷一些,冬日里屋里温度一向别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自然也热,这也是因为她自小体弱,先天不足导致的,这些年尽量调养,已经好了不少,但到底伤了根本,想要根治,还需要些时日。

但陆铮不一样,他自小习武,身子强健,又常在西北,想来定是耐寒的,所以,安笙才觉得陆铮会觉得屋里热。

哪成想陆铮听了她的话,脸色比之方才却又红了一些,直把安笙看得摸不着头脑。

思来想去,她不由有些忧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莫不是染了风寒?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

说着,便要伸手去搭陆铮的手腕,却见陆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安笙和青葙都给吓了一跳。

安笙总觉得陆铮今晚有些奇怪?

难道,是害怕看大夫?

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正想着呢,便见陆铮又坐了下来,冷着脸,语气干巴巴地道:“我没事,我很多年都不曾染上风寒了,你放心……”

说着话音一顿,又扫了安笙一眼,然后迅速又收回目光,继续道:“咱们,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安笙虽觉得陆铮今夜有些奇怪,但听他这样说了,也不好勉强,遂点了点头,道:“好,那便先说正事吧。”

陆铮所说的正事,自然是指方氏的事情。

只见陆铮正色道:“我一直叫人盯着你母亲……侯夫人身边的人,今日终于有结果了。”

说着,陆铮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这一次是真的变冷,不光脸色,连语气也是,跟方才强自装出来的冷脸截然不同。

“她要做什么?”安笙轻声问。

陆铮目光沉了沉,道:“她们打算在你去文国公府赴宴的时候,动手,坏了你的名声!”

这一句话,陆铮说的格外的冷,安笙甚至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可见他多么生气。

不过安笙倒是没怎么生气,因为觉得跟方氏生气,实在有些不值当。

不过,她不生气,却不代表别人也能忍住这口气。

青葙一听完陆铮的话,顿时就气得骂道:“这些人真是心眼坏透了,见天儿地琢磨怎么害小姐!一群烂了心肠的东西!”

安笙见青葙在陆铮面前这样,便低声斥道:“胡说什么呢,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青葙也知道自己失言,但是心里也着实生气,所以尽管不再说了,但是神情仍旧十分气愤。

陆铮知道安笙斥责青葙是为了自己,便道:“青葙说的没错,她们这么算计你,确实可恶。”

他不能像青葙一样,说方氏烂了心肠,但是心里却也是十分生气的。

他原本只以为,方氏顶多不喜欢安笙一些,但也不至于如何去害安笙,再怎么说,安笙也是永宁侯府的姑娘,可是他没想到,方氏还真能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着实可恶!

第697章 将计就计

其实安笙心里也不是说,一点儿都不生气的。

只不过是觉得为了方氏她们那些人,气着自己不划算,且前世也见识过方氏更毒辣的一面,所以面对现在这些事,才劝自己没必要生气。

但陆铮和青葙替她不值,为她生气,她却也是明白的。

不想他们为了方氏等人暗自憋闷,便笑着开解道:“既出了事情,解决就是了,生气也没什么用,且为了她们气伤了自己,岂不叫她们暗自称快,这样不利自己的事情,为何要做?”

陆铮和青葙原本还又气又心疼呢,一听安笙这样说,顿时觉得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心里的气便也没那么重了。

安笙见他二人面色缓和了,便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被他们听进心里去了,遂也放了心,转头又去问陆铮:“那她们具体打算怎么做?”

一听安笙问起这些,陆铮便又正色了起来,“今日傍晚,那个姓方的婆子出了趟门,去西市见了个掮客,借着掮客牵的线,见了几个江湖人士,打算等你去文国公府赴宴那一日,将你劫走,等过了多半日再放你出来,然后再找人散布谣言,说你被贼人掳去,污了,污了……”

说到这里,陆铮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青葙原本已经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起来。

安笙却接了陆铮的话,“说我被人污了清白,借以毁了我的亲事,叫我嫁不成你,是吗?”

她问的淡然,陆铮眉头却拧得死紧。

青葙恨得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简直恨不能将方氏主仆生吞活剥了方能解恨!

怎么就能坏成这样呢,青葙恨恨地想。

就算南诏民风尚算开放,可姑娘家的清白仍旧是头等大事,哪家被污了清白的姑娘有好下场的?

这可不是一般般的名声受些损害,这明显是要人命啊!

这些人实在太狠了,她们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叼去了不成?

陆铮没有像青葙一样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是将拳头攥出了青筋,可见也是十分生气。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中意,这么可心的媳妇,自己宝贝着都来不及,竟还有人敢算计她媳妇,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奴婢明儿个就去文国公府送信儿,就说您身子不好,不能去赴约了,正好您昨日不也跟奴婢说,叫奴婢去文国公府回个信儿,说您身子未好,不能赴宴了么,如此倒是正好了!”青葙气哼哼地说道。

陆铮虽未说话,但分明也是极其赞同青葙这话的,显然是不想安笙以身犯险。

虽说若是安笙想要去赴宴,他也能护得了安笙周全,但是,只要一想到方氏那些龌龊心思,他便不想安笙出门沾染上一分一毫。

但让陆铮和青葙意外的是,安笙却改了主意,说要去赴宴了。

青葙一听安笙说要去赴宴,便急得不行,忙劝说:“小姐,凭您跟谢小姐的关系,这一次宴会不去谢小姐也不会生您的气的,何况您确实身子未好,这大家都是知道的,您明知道大夫人要害您,怎么还能出门去呢,这不是,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