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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366)

作者: 南墨离 阅读记录

陆铮闻言,微微一怔,但还是告诉姬妙山了。

姬妙山一听陆铮说完,掐指一算,脸色却忽然变了。

然后,又追问陆铮:“那姑娘的生辰八字,你可记得!”

陆铮当然是记得的。

别说他现在跟安笙定了亲,就是尚未定亲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安笙的八字了。

可姑娘家的八字,哪能轻易告诉别人,陆铮皱眉看着姬妙山,没应声。

姬妙山却急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按理说又是你长辈,难不成还能抢你媳妇不成!快说,我给你们俩算一算姻缘啊!”

“我俩的姻缘,是普云大师亲自给测算了,大师说的了,乃天作之合。”陆铮的语气,已经不复方才那样兴致高昂了,慢慢沉了下去。

难不成,他真的克妻?就算安笙是他的命定之人,也不行吗?

姬妙山没注意到陆铮的变化,只急着问:“普云那老头修佛,算命是道家的事,他算的,哪有我算的准,你快跟我说,我给你算算!”

陆铮见姬妙山这样着急,心头便不由一苦,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安笙的生辰八字告诉姬妙山了。

说完了之后,他便觉自己喉间哽得厉害。

可心中,却分外坚定。

若是姬妙山算出,他当真天生克妻,那么,此次回去,他纵是拼尽一切,也要跟安笙解除婚约。

他绝对不能害了安笙!

姬妙山在那里忙着掐算,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

陆铮只能见到,他起先双眼瞪大,目露惊诧,紧接着眉心一皱,再然后,却又摇头笑了起来。

陆铮大为不解,心道不是算姻缘么,怎么将姬妙山算疯癫了?

“妙,妙,妙啊!”片刻后,姬妙山一拍大腿,连道了三个妙字。

“先生明示,这是何解?”陆铮急于知道结果,因而忙问。

姬妙山捋着胡子笑了两声,对陆铮道:“你二人命格皆极为特殊,你么,原本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她么,原本是个多舛薄福的命,可偏偏,你们凑到了一起,竟然成了一对相辅相成的佳偶,帮对方改了运道,这往后啊,你们俩可是要大富大贵,儿孙满堂的啊!好姻缘,着实是一段好姻缘啊!没想到这普云算命还很有一套嘛!”

陆铮本来,刚听姬妙山说话的时候,心都沉到底了,没想到,一下子忽然又升到了最高。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连姬妙山也说他跟安笙是好姻缘,那准是没错了!

太好了,他不必跟安笙解除婚约了,开年后,便可以让娘到顾家去约定婚期了!

第467章 抵达淮安

陆铮得了姬妙山的批算,很是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过后,便继续赶路。

回程总比来时要快,所以,这次回去,足足比进来的时候,提前了一日。

还是在之前住的那家客栈歇了脚,众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吃了顿热乎的新鲜吃食后,于次日,分向两地出发了。

回来之后,姬妙山跟胡老汉谈了一回。

陆铮没问二人谈了什么,只听姬妙山说,胡老汉一定会替他们保守秘密,便放心了。

虽相识不久,但陆铮跟姬妙山想的一样,都认为胡老汉非是奸邪鼠辈,只要他答应会保守秘密,那便一定会做到。

次日,天光微亮,陆铮带着一名暗卫赶往淮安,姬妙山则带着余下三明暗卫,赶回邺京。

陆铮带着一名暗卫,快马加鞭地赶路,总算在陆文他们抵达淮安地界前一日夜里,成功汇合。

陆文看见陆铮面和暗卫面上的疲惫,二话没说,只叫人准备了热水和饭食,说“陆铮”醒了,要吃饭。

这昏迷了多日的陆大将军终于醒来了,军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总算,在临近淮安地界的时候醒了,还算及时。

陆铮这一醒,随行军医过来诊脉之后,言说身体已经康复大半,再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虽说陆铮这病来的汹涌,说好又好的突然,但底下人仍然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是军人,跟朝中那些言官不一样,他们大都还是以服从军令为准则的,上峰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这是天职。

陆铮好了,陆文也不再拖缓行军进程,直接命令大军,明日一早,加速进入淮安。

次日早,大军开拔,全力进发淮安,一路上大半时间待在马车里,最后几日更是“昏迷”了的陆大将军,骑上了战马,英姿勃发,锐气不减。

五千兵将见状,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主帅安好,军心才能稳定。

又过了一日,大军进入淮安,淮安知府冯玉山率淮安大小官员夹道相迎。

来之前,陆铮已经从太子殿下那里得到消息,这冯玉山,乃是汪德蒲的学生,交往甚深,所以,不可信。

陆铮天生冷面,又带着一股子战场上的肃杀气,对以冯玉山为首的淮安地方官员们,不假辞色。

冯玉山暗里恨陆铮不给他面子,但明面上却一副见到救星的模样。

“陆将军,你可来了,再不来,这淮安就要被那些人糟蹋光了啊!”知府衙门里,冯玉山正在对着陆铮哭诉。

陆铮沿途确实看到一些被打砸抢掠的店铺,但是,却没有急着下结论。

文韬跟他说,淮安今年似乎遭了灾,作收不丰,这种情况下,产生暴动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大到淮安知府都镇压不了的暴动,也太过严重了吧?

陆铮对此存了疑,又知道冯玉山是汪德蒲的人,所以并不急着下结论。

冯玉山见自己说了半晌,陆铮也不表态,脸色不由地有些难看。

原本,他以为派下来的会是大皇子殿下,或者,是他们一派的官员,万万没想到,最后派了个陆铮下来。

老师在信中对他一再嘱咐,让他一定小心陆铮这个人。

这是个战场上见过血的大杀器,跟那些只会打嘴仗扯皮的言官可不一样。

稍有不慎,安排不当,反而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文韬的消息没错,淮安今年确实遭了灾,作收十分不理想。

可这灾祸非是天灾,乃是人为。

而且,主要责任还在冯玉山,所以冯玉山不敢上报,说自己辖下的地方遭了灾,思来想去,一封信去到京城,得了老师汪尚书的点拨,报了个暴动上去。

本来,他以为老师那边能给出这样的主意,该是能安排好人手才是。

谁想到,竟然给他弄来这么个大麻烦。

一想到,他除了得找人装作暴动起义,还得压制着灾民不许他们涌到陆铮面前来,就心里发堵,也有些埋怨汪德蒲。

但是,事已至此,他是绑在大皇子一派这条船上下不去了,也只能想尽办法,应付陆铮。

反正他也安排好了,一方面,找人在山上装作土匪造反,吸引陆铮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严格控制住那群刁民,不许他们上表。

实在不行,他也不介意手上再沾些血,反正一个也是杀,两个三个,十个八个,甚至上百个,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不过一群贱民罢了,谁敢给他们做主?

等陆铮一走,他就是这淮安地界上的头,谁敢反抗,武力镇压就是了。

再不济,上头还有大皇子跟汪尚书顶着,他怕什么!

冯玉山一心想引陆铮去山上“剿匪”,言辞间不由将自己的处境说的更加可怜艰难,将那些“土匪”说的更加灭绝人性。

陆铮听了半天,只留下一句,知道了,他自有安排,就让冯玉山离开了。

冯玉山登时喉间一噎,险些没背过气去!

这可是他的知府衙门,陆铮叫他自便,他哪里自便去!

可形势逼人,冯玉山纵有再多不满,也不敢跟手握重兵,领了皇命的陆铮叫板,只得压着气,将自己的衙门让给了人家,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