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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皇位要继承(91)+番外

这么一想,谢皇后就很不乐意司徒瑾与司徒毓相交了,只是,她也想不到什么阻止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谢皇后的担忧在司徒瑾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下一任皇帝的观感对他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好不好,他再如何,也只能将自己排除到权力圈之外,问题是,自个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啊!以司徒瑾如今的功绩,就算是他真的谋反,也没人真的敢如何处置他的,要激起民愤啊,因此,司徒瑾觉得自个很安全。

东宫,司徒毓亲自在门口迎接司徒瑾,然后引着他往东宫的花园而去。

东宫真要说起来,地方其实是有点逼仄的,毕竟,东宫只不过是皇宫中的一座宫殿,却承担了不少的功能。前头是东宫的属官办公的地方,后头才是居住的地方。太子如今有了太子妃,良娣,良媛,还有一些地位比较低的奉仪昭训什么的,再加上东宫这些年出生的孩子,还有伺候他们的宫人,再大的地方,也显得拥挤了。

因此,东宫的花园也不大,好在用的是江南园林的手法,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平常的时候,东宫的一干女眷也会在花园中闲逛偶遇什么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说太子妃还能借着前往长宁宫请安的机会在御花园走走的话,其他的女人连离开东宫的机会都没有,想要松快松快,也只能在花园里头转转了,说不定还能跟太子来个偶遇什么的。

既然司徒毓要宴请司徒瑾,自然花园里也被清了场,入口都有太监把守,谁要是企图这个时候进来,迎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几个太监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将人婉转地劝回去。

因为要赏花的缘故,宴请的地点设在了花园中的一个凉亭中,凉亭周围比较开阔,没什么假山花树之类的遮掩视线,这也是防止有人偷听。

几盆海棠花就摆放在凉亭外面,的确都算得上是名品,只是,一来司徒瑾对于这等花草其实没什么想法,只要他乐意,随手就能搞出更好的,二来,司徒毓本身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两人坐在凉亭里头,说了几句海棠,然后话题就转到了其他地方。

司徒毓如今非常没有安全感,他看着一脸云淡风轻,气质更加超然世外的司徒瑾,颇有些羡慕,因此不由说道:“七弟,如今兄弟几个中,你这神仙日子过得最舒服了!”

司徒瑾笑道:“整日里跟泥土打交道,也叫什么神仙日子?”

司徒毓叹道:“在我看来,就是神仙日子了,要是可以,我也跟着七弟你去种地了!”

司徒瑾赶紧摆了摆手:“得,得,得!这要是叫父皇知道了,小弟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太子二哥你是做大事的人,小弟我也就只能在土地上头做点文章了!”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慢进入了正题。

司徒毓这些日子以来,差点没草木皆兵,司徒瑾是唯一一个他相信对自个无害的,毕竟,司徒瑾要真是有这个想法,他这个位置也坐不稳了。因此,他这会儿直接就倒起了苦水:“七弟,你是不知道,二哥如今真是难啊!”

司徒瑾说道:“弟弟听说过一句话,从西洋那边传来的,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二哥既然是太子,那么,这些事情也是必然的,这天底下何曾有过不需要努力,就能得来的权位?真要是有,那也就是个空架子而已,半点不得自主的!”

司徒瑾这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司徒毓听得不由有些怔忪起来,他以前还真没有这么想过,毕竟元后嫡子的身份,让他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直以来,觉得自个被册封为太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都是礼法的缘故,却没有想到,册封太子,作为储君,本身就是一重责任,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应该承担压力。

司徒瑾见司徒毓这般,说道:“二哥觉得我过的日子是神仙日子,不过是因为我有父皇母后庇护,又不想承担什么责任,哪怕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都可以,可是二哥难道甘心这样吗?”

司徒毓神情坚定了起来,他抬眼看着司徒毓,沉声说道:“七弟,二哥说句老实话,二哥早就无路可退了!”

司徒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二哥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司徒毓不由苦笑了起来,是啊,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自个从小就封了太子,论起资源还有正统,其他兄弟哪里比得上自己,自己尚且战战兢兢,如果是自个的先祖,当年筚路蓝缕打下这番基业的时候,又遭遇了多少危险与阴谋诡计呢?

这么一想,自个的那些抱怨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般了,不过,想到之前的熏香,司徒毓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怕跟人明刀明枪的争执,主要还是暗中的阴谋太让人疲惫,七弟你却是不知道,当初那件事,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父皇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我如今真是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

司徒瑾端起杯子,抿了一点酒,虽说因为粮食产量如今几乎有了过剩的架势,但是,宫中其实很少饮用高度酒,毕竟都怕醉酒失态,而且,相比较于口味比较浓郁的烈酒来说,淡酒更不容易做手脚,何况,司徒瑾年纪也不大,司徒毓也担心他酒量不行,因此,司徒毓拿出来的就是最低度的米酒,喝起来甚至还有点甜味。

作为任何事物到了嘴里,就会被迅速分解消化的人,司徒瑾酒量其实不错,但是没人知道,因为哪怕到了这个年纪,在宫中的宴会上,司徒瑾也是很少沾酒的,一般也就是喝一点应应景,喝的不是米酒就是果酒,因此,谁也不知道司徒瑾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司徒瑾一边喝酒,脑子一边转得飞快,他真是没关注过后续的事情,因此,对于司徒毓的困惑,他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他也不在这上头纠结,直接放下酒杯,说道:“二哥如今是不是舍本逐末了,虽说追查凶手很重要,但是对于二哥来说,太子应尽的职责不是更加重要吗?至于幕后凶手的问题,只怕父皇比二哥更着急,而且,以父皇手中掌握的资源,也能更快找出凶手,二哥为何不直接跟父皇询问呢?”

司徒毓顿时哑然,他早就过了什么事都询问父亲的时候了,他不比司徒瑾,一来年纪小,二来没有什么利益上头的冲突,哪怕十多岁的人了,也能毫无负担地跟圣上撒撒娇什么的,他很多时候,早就习惯了自主做事,甚至有的时候,对圣上的一些作为还有些怀疑。尤其在这件事上头,司徒毓一直疑心这里头有司徒歆和司徒晞的手笔,他很怀疑是圣上那边将事情遮掩了,这叫司徒毓难免有些不忿,那两个是儿子,自个难道不是吗,自个还是受害者呢,要是圣上借着别的什么由头处罚了这两人也就算了,偏偏没有。尤其,最近这段时间,这两位的动作愈发大了起来。

会试前后的时候,司徒歆和司徒晞两人就已经很活跃了,不管是文举,还是武举,都是为国选材,这些举人能够到京城参加会试,可见起码也是一省之才,因此,他们那时候就开始广撒网,对自个看中的人提前投资,等到会试殿试结束之后,叫他们很是拉拢了不少人。

这两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外头网罗党羽,司徒毓却是出不了宫,尤其之前的时候,东宫清洗贬谪了一批人,这叫司徒毓手上可用的人手愈发捉襟见肘。叫司徒毓比较敏感的是,东宫的太傅、左右庶子等人虽说无论是学问还是资历都足够,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却都没有能够得到作为主考的机会,这难免会让司徒毓想到那些不愿意想的地方去,那就是,圣上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阻拦司徒毓招揽人才的道路。

想得多了,司徒毓就愈发憋屈起来,这会儿对着司徒瑾,居然不知不觉说了出来,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生怕司徒瑾回头告到圣上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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