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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808)

老五他们喜欢女人,那就去妓院寻欢。

老三答应了,又问他:“那咱们呢?”

“咱们便去赌坊。”薛长史咳嗽了一声,觉得喉咙里的腥甜有些抑制不住:“你是个知道怎么赌的,弟兄们也知道,就都敞开了劲儿去玩。等到过了今夜,看明天的动静吧。”

他松了口气,等到马车经过了妓院那条街,拐进了暗处,才轻声道:“既然今夜没事,能进这神仙地来,就说明他们暂时还没发现咱们,进了神仙地,要找我们就更难了。过了今夜,等明天看看有没有人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是被逼得失去分寸了。

情急之下,他做事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他本来就没有急智,从前的那些计谋,都是他一点一点熬出来的。

仓促之中做的决定没有多少可信度,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步路到底走的对还是不对。

老三却向来是对他唯命是从的,他一吩咐,便探头出去吩咐了车夫,让他留下了几个人混在人堆里,就径直往前头的赌坊去了。

敲开了门,先给了些银子,要了几间休息的房间,他留了几个人在楼下先赌着,扶着薛长史上了楼便道:“那先生您先休息,我下楼去。”

薛长史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在楼下久待,他答应了,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小二敲了门,恭恭敬敬的说:“客观,送茶来了。”

神仙地的小二们都是极为殷勤的,他们并不以为意,老三隔着门看果然是穿了一身跑堂的衣服,就冲薛长史点了点头,开了门把人放了进来。

“您也该吃药了。”老三想起来之前大夫的吩咐,忙从身上掏出丸药来,让他用水送服下去,便道:“您吃了药先休息着,我先下楼看着。”

薛长史点了点头。

那药吃了便容易昏昏沉沉,他不一会儿便觉得头晕,今晚上奔波了一晚上,他也的确熬不住了,很快便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里,他好似听见了门开了,老三他们都回来了。

他忍不住皱眉-----这么大的动静,该是多少人上来了?难不成是老三的话没交代清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只是药效实在是太强了,他想要睁开眼睛呵斥几句,可是却根本没有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

而等到他彻底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已经不是他之前进的那个赌场的客房,而是黑暗潮湿的密室。

他环顾了一圈,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是一触及到冰凉的地面,就猛然发现了不对。

不是之前的地方了,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喊了一声老三。

可是并没有人来回答他,他咽了口口水,苦笑了一声就知道是出事了。

神仙地乱的很,什么人都有,也多的是黑店劫人的,莫非是被人劫了?他在心里不断的想着如今的处境。

就算是被黑店打劫,那也比被卫安抓住要强的多,他在心里暗暗希冀是第一种可能,可是等到门响,看见了进来的人,希望便霎时破灭了。

完了。

他心里一时只有这两个字,看着面前站着的雪松和何斌,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吃过临江王的苦头,他知道临江王府出来的人折磨人的手段,到了现在,只要看见临江王府出来的人,他还觉得后背发毛。

而雪松正是临江王给了沈琛的心腹,他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雪松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拉过了一把椅子便坐下了,看着他悠闲自在的道:“薛长史,好久不见,您可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事啊,为了找您,我们也算得上是费尽了心思了,真是叫我们一通好找。”

薛长史目视着他,心里闪过穷途末路的逼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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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折磨

“你们想怎么样?”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尽管心里害怕,可是他早就知道卫安的能耐,所以尽管这么快就被抓住,他也仍旧还能保持镇定。

外头闷热,可是这不知在何处的密室里头却阴风阵阵,地上又潮湿的厉害,到处都是乱窜的老鼠和不知名的虫子,他缩了缩脚,看着何斌和雪松,寸步不让的昂着脖子:“要杀便杀,别妄想我会说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何斌跟雪松,忽而又志得意满的笑了:“怎么?是要逼供,让我给你们主子脱罪吗?”

论理来说,如果卫安跟沈琛真的破了他的局的话,来抓他们的就是官府的人了,可是现在官府的人却并没动作,反而是卫安跟沈琛不远千里的派人来了这荆西抓他们。

难道是,他的计谋成功了,在京城卫安跟沈琛束手无策,所以从哪里得了线索,因此要把他们弄回去当证人么?

可是这样也不对劲------如果京城那边成功了,知府也不会被抓了。

他想的有些头痛,却笃定卫安还有需要用他们的地方,一时有恃无恐。

见楚景行见的多了,雪松很了解他们的为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楚景行跟的久了,薛长史他们这些人也都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他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原本没怎么想开口的,却忽然开口了,他笑完了,才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戏台上的丑角,问他:“你以为我们要你说什么?逼供?逼什么供?像你们这些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会说人话吗?”

薛长史便涨红了脸,他平生最受不得被人羞辱。

当初就算是到了绝境,被人羞辱,他也冒着会被发现身份的险境,愤而怒起,将那些人给杀了。

那还只是普通人。

而面前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仇人的心腹,他冷笑着咬牙切齿:“少得意,你们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四个字,总是被他们这么轻飘飘的拿来威胁人,什么人的性命在他们眼里都不是性命,除了他们自己。

雪松根本不为这个动怒,他甚至连看也不再看他,拦住了何斌,低声道:“不得好死?我们会不会不得好死你怕是看不见了,可是你那些兄弟,却真正的会不得好死。而他们会这样,都得拜你所赐。”

他观察着薛长史的表情,见他似乎不可置信,就看着他:“暗地里杀人,折磨人,不是只有你们会,也不是只有你们做的出来。”

薛长史就有些怕了,他现在摸不清楚卫安他们的底细,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算做到哪一步,就出言试探:“缺了我们,你们那位郡主和郑王爷的罪名洗的干净吗?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想从我嘴里榨出些话来……”

何斌抱着胳膊,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惹人厌恶,不像个正经的读书人,反倒跟街上那些拐子牙子没什么两样,嘴脸都是一样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把人命当成生意,当成跟人谈判的筹码。

他跟雪松不一样,懒得跟这样的蛀虫废话,笑了一声引得薛长史看过来,就道:“你怕是想多了,罪名?什么罪名?郑王爷好端端的,虽然在山东失去了消息,可是圣上已经下令让山东官府尽力寻找了,而我们郡主,那更不必说,刚跟平西侯定下了婚约,婚期临近,礼部正奉旨准备婚礼,何来什么罪名不罪名的说法?”

薛长史冷笑着不肯相信:“如果真的没有,那千里迢迢的来荆西找我们?这么大动干戈,来平西侯的心腹都出动了,啧啧啧,那可真是大手笔啊。”

图什么呢?

来荆西一趟,人力物力不说,银子花费不说,京城的耳目不说,光是荆西这边打点干净,不让消息传出去,就得费去多少力气?

要说什么都不图,怎么可能?

何斌就不屑的露出一个冷笑:“你能为了一个楚景行就费尽心机的布下这么多局,我们便不能奔赴千里来捉拿始作俑者?少自作聪明了,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也别以为我们是为了让你回去脱罪,用不着你,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有落进圈套里过。你们这样的人,就是阴沟里的臭虫,我们找你们,当然是要把你们弄到太阳底下晒一晒,看看你们这张披着的人皮,是不是爬满了数不清的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