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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娱乐圈为所欲为(19)+番外

白父更是个中翘楚,以往白家都靠祖辈世代流传的古老调香配方营生,白父是名校化学系专业高材生,毕业后继承祖业,又在流传的配方上进行改良,与XS合作,在业界大有名气。

KM派去XS的商业间谍以慕名而来作为借口,要拜在白父手下做助理做学徒,白父一辈子专注研究,几乎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他跟他夫人只有白年一个儿子,夫人去得早,他也没有再娶。但白年从小就不在他身边长大,而且对比起在研究所跟一堆化学元素打交道,白父认为他的儿子的气质更合适做一位艺术家,于是就将儿子寄托给做话剧的老友教导。

可白家的手艺还是得找个人传承下去,白父见助理虚心好学,就倾尽毕生所学来教他,甚至还以他刚研发出来给XS的新配方拿出来给助理做例子讲解。

哪里想到兢兢业业的助理会是XS死对头派来的间谍,东窗事发后白父很是自责,他是个死心眼,认为是因为他太过信任他人才给XS造成巨大损失,于是独自承担了赔偿款。

白家就此破产,在学校的白年偶然从老师的谈话中得知这件事情,一向遵守纪律的他第一次逃学回家。

当然他家的别墅已经被查封了,白父似乎对他的出现很意外,但还是把他带回了临时租下的房子里。

第17章

白父跟白年坦白了全部,白年紧张地问他要不要紧,白父就安慰他说债已经还得七七八八了,让他不用担心,回学校好好学习。

白年看着儒雅的父亲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自然是不相信这话的,他跟父亲说:“我不要回去上学了,爸爸,我去找老先生,让他给我安排演出,我帮您把剩下的钱还了。”

白父闻言,严厉道:“说什么胡话,你才几岁,好好学习才是要务,爸爸又不是废人,需要你一个小孩子来还债吗?”

白年的眼睛登时就溢满了泪水,他顺风顺水活到十四岁,还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突然被告知家里破产,父亲戴罪,就像天塌了一样。

他呜咽着说:“可是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年要好几万,我不想再给您负担了,等我们把钱还了,我再回去上学好吗?”

白父愧对于他,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你今年都初三了,别想那么多,先好好读书,等到暑假,老先生会带你去演出,到时候你就有钱继续读高中了,爸爸也会努力赚钱还债的。”

白父所说的努力赚钱,就是去附近工地里做泥水工,他做了一辈子的研究,双手拿过最重的也不过是瓶装化学液体,搬砖这种体力活根本不合适他。

他原本瞒着白年,白年是住校,不能每天回家,等周末的时候,他就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学校接白年回家吃饭。

白年是个细心敏感的人,他看着在厨房做饭的父亲腰背似乎比以前要塌了些,就觉得疑惑,等他回到卧室,从窗户望去阳台,就见上面晾着的衣服破了几个洞。

于是他对父亲的新工作产生了疑惑,父亲送他回学校之后,他当着父亲的面进了校门,等父亲转身离开了,他又偷偷走了出去,一路尾随。

然后他跟着父亲到了工地,看着他单薄的肩膀扛起一袋袋水泥,沉重的袋子几乎要将他挺拔的背脊压弯。

白年虽然从小就被送去寺院修行,后来又忙于演话剧,很少跟父亲生活在一起,但这些都没有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疏远,他对父亲从来都是敬爱的,现在自然也舍不得见他受苦受累。

在父亲要扛起第N袋水泥之前,白年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抱住父亲的大腿嚎啕大哭,让他不要再做这些活了。

“爸爸,我们回家吧,你不要干这个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会好好跟老先生学习,跟着话剧院到处演出赚钱的,爸爸,求您了。”

白父舍不得看他哭成这个样子,当下就心软了,顾不上还没做完工作结工钱,就应下白年,带他回家去。

白年一开始不信任他,有时候跟老师请假说话剧院那边有事情,他在学校小有名气,老师都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跟了一位老艺术家学习,于是批假特别爽快。

他偷偷回家,也不进家门,而是透过防盗窗往里看,他们租的房子在一楼,总共就两个房间,一眼就能看完。

见他父亲坐在写字台写东西,他才放下心来,又偷偷摸摸离开,回学校学习。

有一次下雨,白父出来关窗,发现了被雨困在屋檐下的白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把他带回家,问他为什么不在学校学习。

中考就迫在眉睫了,白父板着脸说了他一顿,见他垂着头,终究还是心疼他,揉着他的脑袋说:“年年你乖,回去安心学习吧,爸爸答应你会好好的。”

白年这才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期待又迫切地跟他说:“爸爸,等我考完试了,我就能跟老先生去演出赚钱了。”

白父欣慰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白凉作为话剧院的一员,每个月都有千把块钱的津贴,白凉每月拿到钱后,就把钱存在家里的抽屉,给他爸爸平时花销用。

白父还欠着公司的巨款,他赚的钱最后都是要还给公司的,这是他的债务,却跟白凉无关,但看着儿子焦虑不安的样子,他就觉得愧疚于儿子。

白年甚至有好几次忍不住抱着他哭,说不想念高中了,他要做专职的演员,早点挣钱给他换完债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欠公司的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还清的,这样只会连白年都一起拖累。

白年很快考完中考,他的学习一向不错,出了校门就叽叽喳喳地跟白父说他能考个全市第一,到时候上高中就能申请免学费名额,甚至还会有奖学金,就不用家里出钱了。

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白父心里一片酸软,只好怜爱地摸摸他的头,跟他说:“爸爸明天带你去游乐场吧。”

这实在太难得了,白年都不知道他多久没跟父亲一起出去玩,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修行,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回来。

他那会才六岁,什么都不懂,被父亲抱着看装着母亲骨灰的盒子被放进墓地,无知又懵懂,直到砌坟,他才意识到以后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母亲的存在了。

白父可怜他小小年纪没了母亲,特意抽了一天空带他去游乐场玩,玩过山车,骑木马,碰碰车,坐摩天轮,到最高点的时候,就指着窗外的天空跟白年说:“看,这里就是离你妈妈最近的地方,她就在上面看着我们呢。”

白年信以为真,趴在玻璃窗上对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不停地挥手。

这些年白父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一个研究狂,白年也被送去话剧院学习,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照顾他。

能这样跟父亲一起去游乐场,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游乐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年本来就很少来这里,自从进去后就特别兴奋,拉着父亲到处看看。

里面有些项目是要额外交钱的,白年只是过去在外面看别人玩,过过瘾而已,白父见他满脸渴望,问他要不要进去玩,他就连连摇头,说那些游戏太幼稚了,不合适他玩。

结果转了半天,他们都没玩什么项目,白年在公共场所玩了玩荡秋千,天渐渐暗下后,他就说可以回家了。

白父手里在口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钱,突然笑着跟他说:“爸爸带你去坐摩天轮吧。”

游乐场到处点满了五颜六色的灯,把天空照成一片橘红,偶尔才能看到一两颗星星,摩天轮渐渐升高,白年往下看去,好像把整个世界的光都收于眼下。

白年感叹着,就被父亲的话吸引去注意力,他抬起头,只见父亲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跟他说:“你妈妈大概就住在那颗星星上。”

剩下的话父亲没有说出口,一时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变得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