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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娱乐圈为所欲为(149)+番外

白凉没有想到的是,沈珩居然比他还要考虑得周到,知道他在寺院里住过一段年月,那里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沈珩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或许他的“曾经”真的存在于他一直忽略的地方。

第106章

普昌寺位于N省, 是少林寺的分支之一, 规模较小,但在当地颇有名气,曾经是N省第一寺, 只是后来N省经济重心南移,当地的交通和经济渐渐落后, 而且新的景区不断开发,竞争对手趋于现代化和便利化, 它原本就不比少林寺有名,如今更是少人问津。

不过白凉出生时,这里还算是很热闹的, 当时这里有位大师, 机具慧眼,传说能看穿一个人的过往和未来,不少相信命理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来找他算命, 那时光是香火钱就能维持寺院几十号人的日常开销。

那位大师经常到全国各地游历, 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结识的朋友更是不分贫贱或显赫,偶然之中他认识了白父, 看到白父第一眼,就知道他家中有个多灾多病的新生儿。

白父没有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光头僧人能知晓自己心中所忧虑的事情,当下对这位大师十分尊重,还邀他去家中做客,跟他坦白他家里的情况。

原来是白凉出生不足月, 白母身体有恙,只能提前将他从腹中取出,导致白凉出生就瘦小不良,大病小病不断。以白母如今的情况,可能白凉将会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孩子,白父自然很担心。

大师看过襁褓中的婴儿,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白父说:“我看此子命运多舛,若放在你们身边抚养,极有可能早夭。”

白氏夫妇一听,急得眼睛发红,大师说的这番话,跟之前他们请来的那位算命先生说的如出一辙,难道他们的儿子此生真的与他们无缘吗?

白父唉声叹气,询问大师:“请问大师,我的儿子他的命数还有没有办法改变啊?”

大师闭着眼转动着他手上那串舍利子,许久才缓缓地说:“N省有一寺,名为普昌寺,是我修行多年的地方,如施主信任我,可将小儿送去那里,于佛祖菩萨佛法光辉下潜心学习,可得一生庇护。”

白父听后,亲自去了一趟普昌寺,他见过和蔼可亲的住持,与之交谈几日,见住持谈吐不凡,做事有理有序,又对弟子多厚待,才向住持诉说心中所求。

住持一听他说的那位能算命的大师,就知道是自己那能说会道的师弟,当下有些哭笑不得,认为是自己师弟又出门忽悠人。

住持是不信天命,只信人为的,他认为一个人的命好与坏,取决于他是否行善积德,相信善恶有报,为此他跟他师弟常有分歧,以至于师弟常年不驻守寺院,四处云游。

但白父护子心切,已经不想思考大师所说是真是假,就算只是大师为了招收俗家弟子为寺院增一些收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假的,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也想为自己儿子改命。

住持可怜他初为人父,为儿子考虑至此实为不易,便答应将白凉收为弟子。

白凉断奶之后,便被送到了普昌寺与寺院中的僧人同吃同住,原先白父白母还怕寺中无人会照顾幼儿,还在寺里借住几天远远观察,结果出乎他们意料。

寺中无女子,男子要承担寺院日常的所有工作,包括扫地做饭洗衣,他们享受着寺院的福利,心怀感恩,做起事来十分仔细认真,而且脾性温和厚道。

普昌寺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寺院,周边很多村镇,传闻以前有些年份闹饥荒时,村民无力抚养孩子,便抱着小孩徒步上山,将孩子放到寺院门口,清晨有僧人下山采购化缘,便会将弃儿带回寺中教养成人。

寺院里不少老僧人都有育儿的经验,别说像白凉这样已经断奶的,他们连脐带都还没脱落的新生儿都抚养过,带着白凉简直易如反掌。

奇怪的是,平时在家里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的白凉,来到寺院后居然也能安静下来了。他不再哭闹,更多时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席或者蹭人打坐用的蒲团上,睁着又圆又大的黑黝黝的眼睛四处打量,一副被新环境吸引忘记了哭闹的憨样,见到僧人就咧开嘴笑个不停。

白父白母见状,觉得事情可能真如那位大师所说,儿子在这种平和的环境下成长,说不定真的能受益无穷,于是便给寺院捐了一大笔香火钱,把白凉寄养在寺院里,直到白母去世,白凉到了上学年纪才接回。

从B市开车去普昌寺需要六七个小时,因为沈珩陪着去了,白凉就没让剧组的人跟去,只说他先去征询一下住持的意见,如果同意了,再让剧组和公司的人过去实地考察,顺便布置片场,这样可以节约时间和人力。

白凉是投资者,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完全没有异议。

他们一大早就从B市出发,这会正是春困流行的时候,白凉也不能免俗,一上车他就屈着腿躺在后座,头枕着沈珩的大腿继续补眠了。

沈珩深知他的习性,出门时就从卧室里带了一张羊毛毯子,方便白凉睡觉时盖住身体别着凉,这会见白凉睡着了,他就展开毯子,盖到白凉身上,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这样看起来倒真像一只漏了馅的黑芝麻白团子了,沈珩爱怜地摸着白凉乌黑的头发,感受温凉的发丝从他指尖穿过。

这个睡姿白凉容易流口水,沈珩靠在座椅上小憩也不能放松警惕,时不时得清醒过来,拿着手帕给白凉擦擦嘴角。

也不知道白凉梦里都见到了什么,给他擦嘴的时候他还张开嘴巴把嘴边的手帕咬进嘴里嚼吧两下,大概是口感不好,吃了几下又吐出来,闭着眼皱起眉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沈珩失笑,忍不住说他:“贪吃鬼,什么都放进嘴巴,也不嫌脏。”

车子下了高速,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即使是性能很好的SUV,也能感觉到颠簸。

白凉原本还在梦里吃大餐,虽然这大餐吃起来感觉不怎么样,但总比没有得吃好。他吃着吃着,突然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摇晃起来,像是要地震。这下可不得了,他放下刀叉,抱着他那块巧克力蛋糕努力寻找安全出口。地面不停地震动,好几次他都要被晃得摔倒,他稳住身体,一步一步往前面有光的地方走,好不容易要走到出口,突然脚下踩着的地面凹了下去,他也随之倾倒。

沈珩只觉白凉身体猛地一抖,然后就见他手忙脚乱地从座椅上起来,一副没睡醒,满脸茫然地看着周围,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只道他是做了噩梦,一时梦魇住了,沈珩把他拉回身边,抱着他不停地哄:“乖,没事,就是路难走了点,一会就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白凉这才感觉到沈珩的气息,慢慢从惊险的噩梦中缓过来,双手乖巧地抱住沈珩的脖子,劫后余生一样依赖着他。

沈珩只好将他抱着跨坐在自己腿上,把他的头捂进自己怀里,用手给他顺背,不一会儿他又将睡不睡地的在自己怀里搞搞小动作了。

经过那段难走的山路,这才进入平原地区,正是春忙的时候,田地里拖拉机耕田机哒哒哒地响着,还有农民的吆喝声,牛马的嘶鸣声。

白凉被外面的热闹吸引走了注意力,也不愿意再睡觉了,他从沈珩怀里探出脑袋,身体前倾,趴到车窗上往外瞅,只见外面一片繁忙,有着早春的气息。

他甚至想开窗接触外面的世界,沈珩却摁住他的手,教小孩一样跟他说:“外面的空气冷,不能开窗,要是冻感冒了,我们只能取消这次行程,带你去医院度过这两天时间了。”

白凉回过头不甘心地看着沈珩,撇嘴说:“可是我想看清楚一点。”

说话间车子路过一头黄牛,那黄牛估计也是被车笛声吓到了,抬起头哞了一声,那张脸刚好对着车窗,跟白凉打了个照面,白凉还在跟沈珩争执开不开窗,冷不丁跟牛头对上,吓得他手一松,条件反射地就往沈珩怀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