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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93)

作者: 不如睡 阅读记录

容辉冷冷道:“贵使实在是过奖了。不过是侥胜贵国几场,岂敢称大英雄,真汉子?”

那大汉面色微变:“我敬服你们容家顶天立地,只当你们家都是英雄儿郎,但这一位,明明是男子,却不娶娇娘,反而委身于男子,实在叫人不堪!”

容瑾笑着探过头:“我有一事不解啊。难道贵国比英雄气概,是比娶了几位娇娘?娶得越多,便越有英雄气概吗?不知贵使家中娶妻几何?若是军中儿郎比的不是真功夫,而是全都靠娶娇娘来维持气概,难怪贵国这些年只输不赢啊!”

大汉猛地站起来:“我们军中比试,自然比的是手底下的真章!不知道这位容公子,可敢与我比试一二?”

容瑾向后一靠:“我国人才济济,不说别的,我大哥就坐在我身旁,贵使却偏偏找我这‘做娇娘之态的软弱之人’较量,实在是叫人,啧,不知该怎么说啊。”

大汉认定他是花架子,只管冷笑:“你若是怕了,不敢比,只管承认自己不拿刀兵,拿绣花针就好。我也不是和小娘子计较的人。”

容瑾挑眉:“那若是我赢了,我也不用贵使承认自己连小娘子也不如,用贵使的刀兵,给我绣双鞋袜就好。”

容辉拍了容瑾一把:“少贫嘴。”

容辉站起来:“陛下。魏国使臣出言咄咄,甚至出言辱及容家门庭,还请陛下准许微臣之弟与魏国的这位使臣较量一番。”

皇帝淡淡道:“除夕宫宴,怎么能受伤见血。阿瑾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众人很能理解皇帝的犹豫,魏国的这位使臣一看就是一位武将,身高八尺,一身的腱子肉,容瑾一个风流公子,平常看着是挺赏心悦目的,这特么动起手能行吗?

魏国的那位大汉笑道:“邵国的陛下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比一项不会见血受伤的便是。”

“既然比的是军中的功夫,自然是比骑射。”

邵国的皇帝这下爽快了:“既然使臣都这么说了,那阿瑾,你就和他比一比吧。”

邵国的人都对着魏国人和善地微笑起来。

容瑾向来懒散好玩。正经动手的功夫不怎么样,打马球,打猎这种玩闹的活动却都是个中好手。马球比赛,秋季围猎,哪次都是出风头的那个。骑射恰恰是他最擅长,或者说是他唯一擅长的功夫了。

第75章 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8

容瑾看了看这天色:“这深更半夜的, 要不咱们约个时间?”

大汉却嗤笑:“怎么?难道夜里就不行军打仗, 不骑马射箭了?那容公子你学的只怕是耍玩的把式。”

他多次出言挑衅,容瑾也冷下脸来:“既然如此,那便请吧。”

比试射箭这种比较危险, 容易出事的活动, 自然不能在宫宴中进行, 这三五步都有人群, 万一谁不小心, 或者故意射偏了,等闲也得射死一二个高官显贵。

宫中有专门的训练场, 场地空旷, 周围又有高台, 既能叫观众看得见中间的情况,又很安全。宫中有时举办射箭, 跑马, 或是马球比赛, 都在此处。虽然没有哪一次是在夜里进行的,但宫人们都训练有素,不过一会儿, 一盏盏灯, 一张张桌案, 茶水糕点甚至酒水, 一应俱全, 将高台布置地舒舒服服, 除了撤下的菜肴餐具,和刚刚的宫宴没有任何差别。

而被围起来的空旷沙场上,宫人们也搬来了巨大的铜灯,燃起了明亮的火焰,确保大家都能看清楚场地间的动静。

两人都有自己惯用的弓箭,派了人去取,现在还没回来,于是仍坐在台上。宫人过来询问靶子的安排。

大汉看向容瑾:“我们从多远开始?”

“射靶子有什么意思?死靶子谁不会射。”容瑾嗤笑了一声,“我料想贵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难道我们要一轮一轮地射下去,比谁的眼睛先瞎?”

大汉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容瑾毕竟是容家的人,肯定多少还是会一些的。这么射下去,就算赢了容瑾,也觉得不痛快:“那我们便射活物,如何?十支箭,比谁射的多。”

射活物的难度便高了许多,再加上夜里终究视线不太好,肯定能更快地决出胜负。说不定,像容瑾这种只在白日围猎捉捉弓,射射那些被属下提前射伤腿的小动物的公子哥,连一只也射不到呢。

“大年夜,都说了不宜见血了。”容瑾想了想,“我前些日子,看到街上有人摆摊,将一枚枚铜板用麻绳悬挂起来,让人用弓箭射,若是箭头能穿过铜板中间的方孔,将铜板钉在后面的板子上,就有奖励。不如我们也来射铜板吧。”

这个玩法倒没听说过,不会有什么诈吧。大汉想了想,没想到能有什么猫腻,答应下来:“好,我们骑马绕这场子跑一圈,每次到了铜板前,就拉弓射箭,期间马不许停。十圈之后,便停下来数双方射中铜板的箭数。数量多的一方获胜。”

这时,派去取弓箭的人陆续回来了。

容瑾拿着自己的弓往高台边缘走,脚步中途停留在顾念的桌案前,一双桃花眼带着笑:“阿念身上有铜板吗?”

顾念下意识摸了一下袖口,空荡荡的。他换了礼服来参加宫宴,身上怎么会带钱袋?顾念刚想摇头,他想起什么,然后从腰间取下一物。他腰间挂着一串用五色丝线编成的串子,其间串着各种零碎的小物件,玉珠,铜板……

这是辰国过年的习俗,说配在腰间能辟邪防恶,百病不侵。顾念将上面的那枚铜板解下来,递给容瑾。

容瑾接过来,漫不经心地塞进自己的胸口:“多谢阿念。”

大汉停在一边等容瑾:“这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身上带一枚铜板,难道能更好地射到铜板吗?

容瑾挑眉笑道:“护身符啊。心上人佑我所向披靡,百战不殆。”

大汉:“……”

他实在受不了了,怒气冲冲地先往台下去了。

容瑾要走,顾念拉了一下容瑾的袖子:“等一下。”

容瑾转过身,以为顾念有什么事,顾念拿过他弓箭上绑着的皮扳指,为他系在了右手的拇指上。顾念低着头,容瑾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动作间的轻缓和担忧。

容瑾想起,父兄每次前往边疆时,母亲和嫂子会为他们整理甲胄,眉眼忍不住一下子温柔起来:“我去啦。”

容辉作为容瑾的兄长,又是邵国出名的青年将领,这种场合,座位自然改在了皇帝身边,一来护驾,二来能随时给皇帝讲解场上的形势。

皇帝被他俩腻歪地牙疼,见宝贝闺女正专注地看着容瑾那边,就非常低声地问容辉:“这小子来真的?”

容辉心想,既然决定要在一块儿,早晚要跟陛下报备的,以免到时候背上欺君之罪,于是更低声道:“日久生情,假戏真做。”

皇帝见容辉都知道了,定然是容家全家都知道了,顿时惊诧:“友清能忍他?”

谁能忍自己的儿子正儿八经搞断袖?装一装是一回事,玩一玩也没什么,可正经不娶妻了?皇帝都想打断他的腿好吗!

容辉沉吟了一下,皇帝清楚地从这个靠谱又端方的青年将领脸上,看到了“难言之隐”四个字。容辉有点为难:“微臣的母亲,素来疼爱幼子。”

皇帝懂了。友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怕老婆。他家里其实是他娘子说了算。

皇帝沉下脸:“简直胡闹!妇道人家懂什么?哪能由着他来,断了香火!”

他的声音有点大,七公主转过头,好奇道:“父皇,你在说什么?”

皇帝立刻带着慈父的微笑:“父皇没说什么。只是在跟容辉说,这射铜板听起来难度很高,不知道容瑾到底行不行?”

七公主温温柔柔地白了皇帝一眼:“容瑾哥当然行。”

皇帝苦哈哈:“是是是,在你眼里,估计没有他不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