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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大佬求放过[快穿](186)+番外

管家怎么肯:“若是会跟着你覆灭呢?你要让无还城的所有百姓都冒这个险吗?”

岳临泽沉默了,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管家见状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叹了声气道:“孩子,无还城需要你,为夫人办场后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岳临泽垂眸,许久之后沙哑着嗓子道,“我想为她守孝。”

“好,”只要他肯活着,管家什么都愿答应他,“还有呢,除了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拘着你了。”

岳临泽却除了这要求之外,再没旁的了。管家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一句话,最后试着商量道:“那咱们先将夫人安置妥帖,再选个吉日葬了如何?”

岳临泽垂着眼皮,面上再无喜悲。管家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在屋里搜寻一圈后皱起眉头,又回到倚着床发呆的岳临泽面前,疑惑道:“你在这屋子里杀的夫人?”

岳临泽指尖一颤,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管家见状疑惑更甚:“夫人在哪?您把她藏起来了吗?”

岳临泽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床面,接着眼睛缓缓瞪大了。只见原先陶语躺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原先溅在上面的血迹也跟着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柔软的床铺上有躺过的痕迹,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里曾经有一个人。

陶语她……

岳临泽僵在原地,本已经如死灰一般的心里又燃起一点火焰。

“城主,城主?”管家见他盯着床铺发呆,心里的担忧更重,“您看什么呢?夫人呢?”

许久之后,岳临泽才哑声回答:“不见了。”

“嗯?”管家惊讶的看向他。

岳临泽如同生锈的机器一般,僵硬的将头转向管家,往日或天真或凌厉的眼睛中,如今只剩下迷惘:“她不见了……”

管家跟着愣住,半晌看到他眼底的一丝期冀迟疑道:“你、你是说夫人本来在床上躺着,可是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岳临泽依然盯着管家看,似乎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管家如何不知,但这个时候让城主心怀希望不是什么好事,他只能狠狠心道:“看来神仙是和凡人不同,死了之后肉身便彻底消亡了,城主,虽说夫人的尸体没了,可这丧事咱们还是要办的,也算给无还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岳临泽眼神晃了晃,想起方才自己是怎么用枪对准了她的脑袋,是怎么扣下扳机,她是怎么倒下的。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回放,清楚且残忍的将他心里仅剩的那点希望也给打散。

“没有尸体如何办丧事?就说夫人回娘家了,其余的不必多说。”岳临泽脚步虚浮的朝门外走去,声音无喜无悲的传递到管家耳中。

管家皱眉看着他离开,最终叹了声气,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这日岳临泽出去许久,直到天亮才回来,回到家中后,他已经恢复正常,又成了那个凡是不计较的天真城主。

很快无还城的百姓便知道他们的城主夫人回娘家了,只是回去后便迟迟没有回来。起初他们还觉得奇怪,但见到城主大人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看起来并未和夫人有什么嫌隙,便渐渐放下心来。

只是这种放心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眼看着几个月过去了,城主夫人依然没有回来,城里便开始起了议论,尤其是在城主突然抱出一个女婴,说是城主夫人所生之后,百姓们便隐隐有了断定,看向岳临泽的目光中也带了怜悯。

夫人回去这么久,只让一个女婴跟着城主回来,或许是不打算跟城主过日子了。

岳临泽知道城里是怎么说他和陶语的,不过对这些没什么在意而已,专心做起了自己的爹爹,一切都仿佛没有过陶语这个人一般。

众人见他不甚伤心,心里便松了口气,一些和他关系甚笃的好友,心里都为他憋了口气,便想着给他介绍些貌美的女子,好叫那个不知好歹离开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可惜岳临泽几次都给推了,平日里连饭局都不再多参与,一有功夫便往家里跑。几个好友千辛万苦,总算是把人给堵住了一次。

“如果你再不跟我们出去,那我便当没你这个朋友!”好友撂下狠话。

岳临泽傻笑:“不是我不跟你们出去喝酒,实在是家里女儿黏我黏得紧,我如果回去的晚一些,她可是会哭的。”

“一个大男人整日里跟个小孩子在一块做什么,走走走,去喝酒,就这一次,以后不来纠缠你了。”好友推着他往前走。

岳临泽无奈,只好跟着去了,一行人又去了先前那家酒楼,进了同一个厢房。岳临泽进屋的瞬间指尖颤了颤,接着仿佛无事一般坐下,看着对面某个空位置发呆,直到那里坐了人,他才将目光移开。

好友叫人上了烈酒,接着给岳临泽倒满:“今日你尽管喝,哪怕你把所有佛经讲个遍,我们都不会烦的。”

岳临泽失笑:“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喝!”好友豪气万丈。

岳临泽索性就放开了,和他对饮。很快他这烂酒量便不行了,红着眼睛对着不算熟悉的友人讲佛经,友人心疼他,便耐心的接话。

好友看着他与平时喝醉时没什么两样的习惯,不知为何硬生生看出一点可怜来,他郁闷的叹了声气,转身出去透气了,一个朋友看到他出去,也跟着出去了。

岳临泽在屋里和人说着话,不一会儿腹中不适,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出去几步,便听到拐角处好友提到了‘陶语’二字。

这些日子知情的不知情的都避讳着他,丝毫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她,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可陌生归陌生,脚步却仿佛灌了石头一般走不动了。

“你说咱城主到底图什么啊,既然那女人已经不回来了,还要为她守个什么劲的身?”一人气愤道。

好友声音中皆是不满:“就是个死心眼的,今日你妹妹来了吗?咱们定要促成这段亲事。”

“放心,已经来了,就在楼上候着,王兄尽管放心,我家妹子贤良淑德温婉大方,肯定不是陶语那种水性杨花三心二意……”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岳临泽便扑了上去,一拳将人打倒在地,那人惨叫一声,错愕的看向他。

好友也惊住了,高声道:“城主,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岳临泽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岳临泽漠然说完,转身便朝大门外走去。

好友怔愣的看着他消瘦挺拔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人,方才一瞬间打心底出现的惧怕,让他到现在都无法缓过神来。

外头下了有一会儿的雪了,地面被白白的一层覆盖,鞋子踩过后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岳临泽冷着脸朝家中走,脸被小刀一般的冰冷的风划得生疼,后背却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表情一直僵硬,直到快到家时,远远看到城主府门前灯笼下,管家抱着咿咿呀呀的女儿站在那里,女儿懵懂的眼睛看着天空,直到一点雪花落在她的眸子上融化,她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岳临泽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当初愿意将孩子送给他的那对夫妻突然反悔,这个孩子是他从无还河边捡来的,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便觉得她就是他和陶语的女儿。

小姑娘看到他了,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岳临泽含笑过去将她接到怀里,抱着往院里走。

管家跟在后面,似真似假的抱怨:“这孩子可真亲您,您一直没回来,她便非要在门口等着,死活都不肯进来。”

“小孩子多见见风也是好的。”岳临泽拍着小姑娘的背,小姑娘很快就困了,噙着手指在他怀里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