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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大佬求放过[快穿](134)+番外

岳临盯着景物看了很久,最终还是被耳边微微的喘息声唤回了神智,他一扭头,就看到陶语的脸上泛着红,鬓角也有些汗湿。他心头微微一动,顿时再好的景致都吸引不了他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的脸。

陶语察觉到旁边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后继续看着前方,同时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大少爷放心,虽然时间紧迫,但我肯定能带着您把整个园子逛一遍的。”

岳临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前方,在经过过山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去那里。”

陶语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顿了一下后笑笑,把车子骑到了入口处:“大少爷,走。”

岳临看了她一眼,从车子上下来,站了许久后才缓缓朝里面走去。因为天气原因,这里今天暂时不对外开放,陶语找到工作人员好说歹说,才算可以进去走走。

过山车完好的停在地面上,岳临冷淡的站在那里看着,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东西。陶语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道:“大少爷,坐上去试试?”

岳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陶语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推着他走了过去:“来都来了,就坐一下,也没什么的。”

她说着扶他一起坐到了最前排,还像模像样的给两个人扣上安全带,这才侧脸看向岳临:“我胆子太小了,从来不敢玩这些刺激的东西,光是坐在这里,就感觉腿都要软了。”

“看出来了。”如果胆子不小,怎么会看个恐怖片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陶语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竭力想让他能高兴一点,副人格心中的戾气来源她差不多已经清楚,倒也不是一定要他们原谅彼此重归于好,只希望他们可以渐渐转移注意力,从而慢慢从过往的伤痛里走出来。

于是无论岳临说什么,她都不动声色的应和,直到岳临提到一件事:“周家老爷子过寿,那天你陪我出席。”

“……我吗?”陶语脸上的笑一僵,她不太愿意跟岳临一起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因为她怕之后没办法跟岳泽交代。

岳临抬头看向她:“你不愿意?”

“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从来没去过那样的场合,有点紧张,而且恐怕会给你丢人,不如我还是不去了。”陶语绞尽脑汁的想要拒绝。

岳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你不想去,是因为怕岳泽知道?”

“……”被他猜出了原因,陶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硬着头皮道,“也不是因为岳泽,就是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

岳临垂眸:“那如果只去十分钟呢,只是露个面就立刻回来。”

他这么一说,陶语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管家有一个观点是对的,就是对受过创伤的孩子,总是忍不住偏疼两分,她虽然因为两个副人格各有各的痛苦,所以不至于偏疼谁,可再面对岳临的要求时,之前是不敢拒绝,现在是不忍拒绝。

沉默半晌后,陶语叹了声气:“那先说好,不要去太久啊,最好是真的只是露个面就回来。”

“当然。”岳临见她答应,眼底露出一点笑意,但想到什么后这点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两个人说好了这件事,岳临心口突然开始发闷,他皱着眉忍下,不想让陶语看出他的异常。

然而陶语还是看了出来,她急忙解下身上的安全带,蹲到他面前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岳临缓缓道,眉头不经意的蹙了一下。

陶语绷着嘴角帮他把安全带解开,上手就要搀扶他起来:“时间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说了没事。”岳临不悦道,他很不喜欢陶语时刻把自己当病人的感觉。

陶语坚持:“没事也该回去了,走大少爷。”

岳临冷淡的和她对视,片刻之后撑着旁边的扶手站了起来,陶语见状松了口气,忙扶他往外走。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车子已经缓缓朝这边驶来。

这下陶语彻底放心了,紧皱的眉头也跟着放松下来,岳临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好像很怕我身体出问题。”

“……是啊,我希望大少爷健健康康的。”陶语坦然道。

岳临轻嗤一声:“看来你还真的挺喜欢岳泽。”

“……”陶语疑惑他是怎么联想到这里的,喜欢岳泽,难道不该跟岳泽一起盼着他早死吗?

车子在前方停下,管家急匆匆往这边跑,岳临看着管家淡淡道:“如果是因为岳泽才关心我,那我劝你可以省省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因为他想补偿我的人,但是我不会领任何一个人的情。”

陶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岳临侧目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陶语下意识的问道。

岳临嘴角的幅度消失了:“因为这样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你们对我好的基础,完全是为了得到我的谅解,而非自身发自内心的想对我好,你们的目的不纯,我凭什么要给你们想要的结果?”

陶语怔怔的看着他,明白他已经知道管家和她说过往事的事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迎合我,我不需要。”岳临平静的说完,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朝车子走去。

陶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肩膀被雾雨湿了半截也不知道。她之前在听说了两个副人格的故事之后,就知道岳临内心的创伤必然很深,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伤口已经深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不信任这个世界。

所有人对他的好,都在加剧他的痛苦,因为他心里一直记得,自己是五岁那年就被放弃的孩子,他对世界的认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分崩离析,后来父母也好,管家也好,对他的偏爱在他眼中,与其说是弥补,不如说是进一步的毁灭。

因为他们和从前不一样的态度,时刻都在告诉他,他和岳泽是不一样的,当初放弃他是因为岳泽,现在对他好也是因为岳泽,一切的基础都是岳泽,他看似拥有所有,实则没有一样是他的。

事情比她想象中难办呀。陶语头疼的叹了声气,小跑着追了过去:“您这样就太不公平了。”

岳临斜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陶语笑:“大少爷你想多了,我是我,想做什么都是遵从了内心,而不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如果您一定要把我的好意扭曲,那对我也不公平不是吗?”

她的目光里满是真诚,叫人看了就控制不住的相信,岳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陶语本就没打算听到他解释什么,笑笑之后就先他一步上车了。

两个人就此默契的当做这番谈话没有出现过,还像陶语不知道这个秘密之前一样生活,陶语就这么一边等着岳泽来找她,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从管家口中套话,想确定两个副人格除了这一个戾气来源,是否还有别的。

让她觉得欣慰又头大的是,两个副人格的生活很平稳,五岁那年的绑架案还真就是他们唯一的戾气源头。陶语欣慰的是可以专心解决这一个源头,不用再为别的事操心,头大的是这事已经到了死胡同里,想要化解只有他们相互理解了才行。

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理解对方这件事,本就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于是陶语只能继续头大了。

又是几天过去了。

一天早上,陶语七点就被岳临叫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岳临穿着一身剪裁合理的定制西装,她有些疑惑:“您要去开会吗?”

岳临看她一眼,沉默的往门外走去,陶语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他一出门就看到几个人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各式礼服和化妆箱,她这才想起今天要去参加周老爷子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