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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197)

“后来我那个噩梦巫师的友人去噩梦世界打听,说你因为亡灵猎场捣乱被发现,最后卷进了崩坏的时空之门,连黑灵巫师都没能把你救回来,最后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为了感谢你的付出,大家还为你立了碑……”

桑若:“……”

桑若:“……”

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有名气么?

似乎知道桑若在想什么,迪诺院长一言难尽地否认道:“你现在这么有名气,倒不是因为立碑的事……等我去给你找找。”

《我和兰西尔的二三事》

《追忆兰西尔大帝的似水年华》

《寻找传说中的另一个兰西尔》

……

很快,迪诺院长给桑若搬来了一些他自己收藏的书,这些书很多还是凡人世界的书,难得迪诺院长这么一个巫师世界的院长会收集这些。

桑若看得不明不白,直到看到一本名人传记——《奥里·兰西尔一世的传奇一生》,桑若才愣神了起来,奥里·兰西尔一世,什么一世?

迪诺院长:“当年你不见后,我想着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你的弟弟,就亲自去了凡人世界,找到了你那位有预言天赋的弟弟奥里·兰西尔。只是他听说你不在了,学校里还立着你的碑,哭得极惨,死活不愿意来巫师世界,说是不相信你死了,要等你回来亲自去接他。”

桑若:“……那他现在呢?”

迪诺院长遗憾地道:“一百七十年了,他没有巫师的天赋,也不愿意来巫师世界,已经去世了,如果你早回来十年,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桑若闻言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脑子再次变得有些空白。

桑若是很厌恶兄弟这个词汇的,所以一开始对于奥里这个便宜弟弟也有一种连带的排斥,只是这个戏精表弟一再地打开了桑若的心防,不知何时开始,桑若已经有些忘记了他对兄弟的厌恶,将奥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弟弟了。

听到在他心中才6岁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一向觉得自己心如止水的桑若,也不禁有些说不出话来。

迪诺院长看桑若的神情不好,迟疑道:“我本来是想要强行带他回来的,不过我测验后,发现你弟弟的精神力很古怪,一直处在精神力1这个凡人的极端平均值上。从他6岁我去看他,到他26岁,整整20年期间从没有发生过变化、明明他有着那样惊艳的能力,却表现的完全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我怕有其他巫师发现他的异常会盯上他,就死了带他回来的心。

后来他在凡人世界的名气极大,统一了拥有数百个小国的东西大陆,开创了兰西尔帝国,成了凡人世界中的传说奥里·兰西尔一世。从凡人世界东西两大陆过来的学生们,都把他当成神一样,不过他到底还是凡人,十年前他坐在自己的王位上无疾而终,被埋葬在东大陆灰鸽行省。如今,无数吟游诗人还在传唱着他的事迹和他那缠绵悱恻的爱情传说……”

桑若仿佛在听一些天方夜谭。

兰西尔帝国,奥里·兰西尔一世……

这真的是他那个软糯的戏精弟弟?

不过。

桑若:“缠绵悱恻的爱情传说?”

桑若这才想起来,这么久,奥里应该长大并结婚生子了,他现在应该还有一些表侄子表侄女,甚至表侄孙表侄孙女什么的,奥里不在了,他也应该帮奥里照顾一下他的后代们。

桑若正要询问迪诺院长有关奥里后裔的事,却见迪诺院长忽然顿了一下,而后就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被迪诺院长的眼神弄得有些奇怪,桑若迟疑道:“怎么了院长?奥里还有什么不对?”

迪诺院长咳了咳:“传说当然都只是传说,是那些八卦群众们的臆测罢了,你也不要太在意就好。”

桑若:“……”

桑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奥里的爱情很坎坷?可是为什么院长让他不要太在意?

迪诺院长:“你知道的,奥里一直在等你接他来巫师世界,所以在凡人世界那边,都流传着奥里国王在等待一个人的传说……嗯,那些八卦的人们,你懂得。”

桑若:“……”

所以说,奥里那缠绵悱恻的爱情传说的对象,是他?

桑若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感想,不过这些外人的八卦,怎么也比不上奥里已死之事对桑若的冲击。

桑若听罢就算了,也不是特别在意。

一百七十年……

一百七十年。

桑若想到了那个时空乱流,不禁开始思索,自己还能不能再逆转时间回到一百七十年前?

桑若本就是孤独地穿越时空从星际来到了这个巫师世界,如果没有奥里的话,一百七十年前的巫师世界,和一百七十年后的巫师世界,对他这个外来者而言,其实没有丝毫区别。

然而此刻桑若才发现,孑然一身的自己,竟也有了一些牵挂。

迪诺院长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开始翻起了自己的空间袋,一边翻一边对桑若说:“你等等,我这里还有凡人世界那边流传很广的歌谣,关于你俩绯闻的。是一位很有名的吟游诗人的创作,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你听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迪诺院长找到了他珍藏的纪念版水晶球来。

水晶球亮起的一瞬,桑若就听到其中传出了一个温柔而澄静的男声,带着缠绵悱恻的呢喃尾音,在有些悲凉的音乐中淡淡清唱,仿佛将一副百年画卷娓娓道来……

(曲调:So Saith The Song Of Sigurd)

那是一个叫做奥里的国王

一个伟大的国王

他死了(他死了)

死的时候160岁

他活得很久(生命很长)

他活了那么久

却不足以等到

他要等的人

他没有娶妻

(大概是一往情深)

他没有孩子

(大概是一往情深)

他有的只是他孤独的王座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和他那锋利的王者之刃

——所向披靡的无敌之军

王者之刃啊

你的铁蹄曾踏碎众国土地

王者之刃啊

你的□□曾裁决百万叛逆

你帮助国王改革了律法

你帮助国王完成了统一

你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

为何却找不到

国王等待的那个人

你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

为何总找不到

国王等待的那个人

……

那淡而忧伤的男声带着一股海洋般的气息,辽阔而清澈,悠远空旷的让人怅然,又温柔如絮语般让人心动。

一声一声,犹如海浪轻抚岸边黄沙,柔软又不容拒绝地冲刷进人的心中,无法抵抗……就像是惑人的海妖之声一样,引诱着漂泊在海上的行人,走向沉沦和死亡。

听完之后,桑若仿佛还有那男声清唱在耳边不停回响,以至于桑若半响不能回神。

如果不是这唱的是他和奥里,桑若都要信以为真觉得这歌唱的两人真有什么猫腻了,哦不,是真要以为这是一个什么缠绵悱恻又带着悲剧色彩的爱情故事了。

桑若抓到了诗歌中的重点:“……奥里他没有娶妻,也没有什么孩子?一直就是一个人?”

迪诺院长:“是啊。”

说着,迪诺院长再次以异样的眼神看了桑若一眼。

虽然嘴上说着让桑若不要去在意八卦群众们的臆测,但是看迪诺院长那眼神,分明他自己也是对桑若和奥里的关系有所怀疑了。

桑若:“……”

桑若:“院长,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回到一百七十年前?”

“你想回去?也对。”迪诺院长收回了那异样的小眼神,沉吟起来,“在我们这百年的历史中,你始终没有再出现,过去总是不变的,这就说明在我所知的过去之中,你是不可能回去的,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会被改变的……不过,人的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可能造成无数个结果,也许你能回到一百七十年前,但应该是会另外一个未来还没有发生的平行世界一百七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