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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76)+番外

底下伺候的人巴不得离这里远远的,连忙答应着下去了,谢泰飞看了地上的妻子一眼,深深地叹息一声,转身也要走。

眼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傅敏的头脑中激灵一下,突然间又清醒过来了——她怎么能跟谢泰飞撕破脸呢?这日子又不是不想过了!

她连忙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子急匆匆追上谢泰飞,含泪说道:“夫君,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刚才实在是太担心樊儿……你不要怪我。”

谢泰飞脚步稍微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傅敏的脸上妆容凌乱,狼狈不堪,不由又想起了她方才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他扯开妻子的手,头一次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累了,去休息吧。”

傅敏怔怔地松开了他的手臂,谢泰飞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过了老半天,侍女姜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说道:“夫人,咱们先回去吧。”

傅敏木然看了她一眼,姜绣被她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傅敏却已经搭着她的手,向房间里走去了。

在另一头的北巡检司,白亦陵则正在忙到飞起。

“六哥!”

他刚刚从大理寺折回北巡检司的大门,卢宏就抱着一大摞卷宗匆匆地跑过来,见到白亦陵之后眼睛一亮,立刻喊起来:“找了你半天了!”

白亦陵道:“怎么?”

卢宏凑到他耳边,声音中带着兴奋,低声说道:“你让我私下里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就是当年惠贵妃生孩子时候的卷宗,我全都抄了回来!”

他满脸都是求表扬的表情,白亦陵自然得配合,于是到:“天呐,你真是太能干了,这事了了,请你吃饭。”

卢宏扭扭捏捏地笑起来,小声道:“吃饭就不用了。六哥,我听说你跟月老的关系不错,等有空了能不能陪我去上柱香,求段姻缘呀。”

白亦陵:“……”

卢宏不提,他都快把月老那茬子事给忘了,闻言还没有说话,常彦博从另一头大步走过来,摩拳擦掌:“六哥,你不是说要搜什么地方来着吗?去不去去不去?我一定要把残害幼童的混球抓出来剐成肉馅!”

白亦陵翻着卢宏手里的东西,心中有几分了然也有几分震惊:“你先等一下,我看一眼卷宗……”

门口传来守卫行礼的声音,盛二公子盛知一身便服翩翩而入,向着白亦陵走过来:“白老弟,你在太好了,二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不过离开了一小阵,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寻找白亦陵,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把亢奋的常彦博轰走,又对旁边星星眼等姻缘的卢宏承诺道:“没问题没问题,实在不行我嫁你。先一边去吧。”

“……啊?”

卢宏张大嘴,刚要说什么,盛知已经一把揽住白亦陵的肩膀,将他扯到一边去了。

白亦陵道:“盛二哥,这是刑部有什么急事吗?”

这回北巡检司和刑部联合办案,来往甚密,白亦陵猜想盛知身为刑部侍郎,说不定也要跟他说点案子相关的线索。

盛知道:“今天来有两件事,也可说为公,也可说为私。不管怎么说都得扰你片刻,实在不好意思。”

他也知道白亦陵忙,所以并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原来这次盛知来找白亦陵,是觉得这件案子,或许跟当年他弟弟的死亡有些关系。毕竟当年那位小公子也是刚刚出生就被人判为了不祥。

盛知低声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并不愿意提起,虽然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小弟的模样,但我很期待他的出生。”

那个时候,盛季和盛栎兄妹两人还没有被收养,盛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后来娘的肚子突然变大了,他很奇怪,以为娘病了,爹却将盛知的小手放在娘的肚子上,跟他说“阿知要当哥哥了”。

母亲肚子里面小宝宝回应似的踹了他一下,把盛知给吓跑了。

后来他问哥哥,刚出生的小宝宝会是什么样的,大哥画了幅画给他,上面有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

大哥跟他说,应该就是这样,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就长这个样子的。

盛知忍不住笑了,说盛铎骗人——他刚出生的时候,盛铎也才只有两岁,根本不可能记得住自己的样子。母亲这一次怀孕,却已经足足隔了七年,盛知和盛铎都懂事了,因为全家人都各位期待着新成员的到来。

盛铎被弟弟说是骗子也不生气,只是狡猾地笑,把画收进了抽屉里,兄弟两个人约好了,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一定要拿着画比对比对,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盛铎画出来那样。

可是自从那个孩子没有了之后,家中的欢笑也随之消失。他们永远也忘不了无数个日夜母亲的痛苦与父亲的自责,忘不了自己对于弟弟期待的心情。

想起这些事情,盛知的心头骤然一酸,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家人都能幸福快乐,但总是有道伤疤横亘在心上。

白亦陵试探着叫了盛知一声:“盛二哥,你没事吧?”

盛知回过神来,叹气道:“唉,没事,只是有些走神了,抱歉。我要说的是,我以前听娘说起过一些往事,总觉得易王脖子上戴的长命锁上的那八个字,跟当初在村子里阴阳先生说小弟的批语大同小异,再加上聂家那件事,都跟婴儿有关系,都被批为不祥,这是不是巧的有些过分了。”

白亦陵思索片刻,说道:“其实……还有一桩我不知道算不算的巧合。”

盛知抬头看他,白亦陵说道:“前朝乱军。当年公主会流落到村子里,就是乱军的奸细潜入宫中起事,这回袭击梅园的沣水邪渡,同样也是前朝遗党。”

盛知之前没有想过这一点,被白亦陵一点,稍稍思索,目露惊骇,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四皇子的身边,很可能还有前朝留下的奸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绝对非同小可。但盛知也是十分机敏的人,转念一想,又低声道:“不对,不大可能。如果真的有前朝余党,他们不会仅仅是装神弄鬼就算了。但不管怎样,盛家、聂家、易王,这三方遭遇的事情当中有太多的共同点,而在这其中,我们又只知道聂家的事情是韩先生所为。”

他对白亦陵说:“所以我认为,那个装神弄鬼的国师大人,就是一个突破口。之前我们曾经很多次回到小弟出生的那个村子调查,但人员离散,年代日久,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模糊。现在我父亲已经带着大哥三弟亲自过去了,这次就是要问一问,那个村子里是否会有人,认识韩先生。”

白亦陵若有所思,缓缓颔首。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一个自己存疑已久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韩先生自己有一身真本事,还要去冒充当初穿越者闯下来的那个名号。

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才逼得他隐去真实的姓名。那么假设当年饰词诬陷长公主的那名阴阳先生就是他,韩先生会不会沣水邪渡的人?

不,应该不会。

理由就像盛知所说的那样,前朝余党深恨陆家,向来秉持着杀一个少一个的原则,如果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真的是他们,那么不可能这样弯弯绕绕地浪费时间,早就出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

所以白亦陵觉得,韩先生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也不是前朝余党,要说……他才是幕后之人的目标,或许还有几分合理。

白亦陵心念百转,但事情还需要一件件慢慢梳理,他想了想,对盛知说道:“盛二哥,你今天虽然是来跟我说私事的,但是这件案子由刑部协理,到了明天我们这边的公文送过去,你迟早也要知情。我信得过二哥,便先跟你透个底……”

他凑近盛知,压低声音说道:“当年惠贵妃生的,很可能是一对双胞胎。”

盛知目光一沉,也低声说道:“证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