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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319)+番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将却莫名地从狐狸的动作中看出了几分逼良为娼式的强颜欢笑,也不知道是人逗狐狸玩,还是狐狸逗人玩,总之乍一看画面挺和谐。

等他走到近前之后,小狐狸身形猛地一顿,晃了晃耳朵回头看他,然后一下子侧身躺倒在地上,蹬了蹬腿,表示累了。

白亦陵放下绒球,挺随和地让他坐下,说道:“陛下不在帐中,有事你就与我说吧。”

白大人跟狐狸玩的这么好,现在倒是连个陛下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了才出门的。有那么一瞬间,小将觉得面前这位可能才应该是那个左拥右抱的皇帝,要什么有什么,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他答应了一声,向白亦陵禀报了目前瓦格城那边的状况。

在此之前已经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由于陆屿在后方大军逼压,桑弘显感受到了压力,于是更加努力地攻打瓦格城,满心想着进入城中,再以此为据点,同陆屿对抗。

但两位守将也是狠人,被逼的急了,竟然直接在自己城里的墙根底下放了把火,这样一来谁也不用打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桑弘显的军队吃亏就吃亏在身处下风向,众将士们被滚滚的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睛,只好暂时撤退。

瓦格城里面的人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这才把火扑灭,稍作休息,双方就此僵持。

而这一回他要禀报的则一共有两件事,一件是说桑弘显正在暗中调动巫族人前来支援,根据敌方的行程估计,大约第二天早上就能到达桑弘显的军队;另一件则是敌方听说陆屿大军逼近,已经不顾一切,似乎有强行破城的打算。

白亦陵思索片刻,不着痕迹地扫了狐狸一眼,说道:“我知道了。你也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小将退出去之后,他甩着手上的绒球砸了陆屿一下:“哎,起来!”

狐狸闭着眼睛装死,小肚皮微微起伏,整只狐一动不动。

白亦陵想了想,弯下腰去端详片刻,拔了他尾巴上的一根毛。

狐狸猛地瞪大眼睛,一轱辘蹦跶了起来,迅速蹿到了桌子上,大尾巴委屈地耷拉着。

他们这一路行军,非常努力,非常辛苦,结果白亦陵冷酷无情,公事公办,忙起来晚上经常连夜议事,都不肯跟他一个帐子睡觉。

直到今天好不容易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表示自己精力很旺盛,想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白亦陵就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个毛球出来给他扑。

陆屿眼含热泪,被迫扮演了一直扑球扑的很开心的天真狐狸,现在想歇一会又被拔毛。还让不让狐活了!

他心里咆哮着,但还是规规矩矩在桌子上坐好,做乖巧状看着白亦陵,等他说话。

白亦陵道:“别装可爱,巫族人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陆屿:“……是。”

白亦陵太了解陆屿了,刚才一看那名小将禀报时他不慌不忙的反应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早有准备,才会如此淡定。陆屿的消息渠道可不止一个,但这么重要的军情,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跟白亦陵说,还是让他很意外的。

白亦陵想了想说道:“巫族人可以算得上是幽州一带的土著,虽然多少都会一点奇异的法术,但是人口稀少,居住分散,行事又颇有古怪之处,是不能编入军队的。桑弘显竟然能把这些民众召集起来上战场,想必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山神石像的功劳了。”

陆屿正经了一些:“不错。只不过他深谋远虑,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大概是为了衬托陆启这个男主的个人魅力,原书中对于桑弘蕊的设定就是让她平日里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全无头脑,唯独每每遇到与陆启有关的事就会失控发狂。因此桑弘蕊到了京都以来虽然屡屡犯下大错,过去在幽州的时候却并非如此。

她在幽州几乎就等于是公主一样的存在,平时无人敢惹,言行上稍微骄横一点,大家只觉得理所当然,反倒认为这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表现,因此经过桑弘显有意无意的宣扬暗示,她就是幽州人心目当中的‘神女’,巫族人尤其信奉神灵,愿意配合帮忙并不意外。

京都到幽州路途遥远,很多消息一时半会传不过来,而陆屿所做的,就是派人将桑弘蕊的种种言行添油加醋地宣扬了一番,并断言桑弘家多行不义,助他为恶,必遭天谴。

这件事他坐起来简直轻而易举,只因为当初为了把自己摘出来,让人将一切不妥言行都归结在桑弘家的头上,陆启就曾经多方宣传过了。现在陆屿不过是在他的基础上再添油加醋一番,省事不少。

算人者恒算之,陆启肯定也想不到,自己算计了桑弘谨之后,却让陆屿又反过来将他也摆了一道。

听见陆屿讲述之后,白亦陵立刻会意到其中的微妙。有这样的言论进行心理暗示,人们在听的时候或许不相信,但是如果有任何的意外状况发生,大家肯定就会不可避免地顺着流言引导的方向去想。

他想了瞬,很快就说道:“所以听到桑弘显有意让巫族明日上阵的决定,你肯定会派人前去捣乱,只要让他们觉得帮着桑弘显真的会遇上古怪的事,大多数人就不敢了,是不是?”

陆屿道:“……是,我连夜派了一队狐狸去巫族人的家中捣乱,这个部族的人本来就笃信鬼神,如果一看他们要帮着桑弘显造反,家中就发生了不祥之兆,那么很少有人能够安心地上战场。”

白亦陵看着他,似笑非笑,陆屿回望白亦陵,天真无邪。

片刻之后,白亦陵道:“就这些?”

陆屿:“就这些。”

白亦陵点了点头,痛痛快快地说:“好吧,那咱们睡觉吧。”

陆屿:“???”

白亦陵道:“我想了想,你说的是,咱们两个好久没有一块睡了。你快变成人,今天晚上我和你睡。”

此刻时辰不早,他早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说完话之后脱了外衣,自顾自往床上一趟,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来吧。”

陆屿:“……”

要是这个邀请放到别的时候,哪怕是再早一点,他该多么的高兴!

白亦陵见陆屿不动弹,冷笑了一声:“哼。”

陆屿浑身的毛毛都抖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掀起被子把自己一盖,转身背对着他睡了。

陆屿站在桌上,心烦意乱地走了两圈,站住,用小爪子扭扭捏捏蹭着桌面:“阿陵……”

白亦陵没搭理他。

陆屿蹲在桌子上歪头看了白亦陵一会,跳上床,试探着用爪子扒在白亦陵的肩膀上,另一只爪轻轻地戳戳他。

白亦陵面冲着墙,闭眼装睡,只是后颈处毛绒绒的有些痒,他忍了忍,唇角还是忍不住稍微挑了一下,身子却没动。

陆屿卖萌无效,见状又变成人形,撑着床榻将白亦陵圈在手臂中间,打量片刻,弯下身子亲他,手不老实地戳着他的腰:“生气了,不会吧?装的吧?嗯……说话呀宝贝?那我真脱衣服了,你邀请我的,我先给你脱吧……来!”

陆屿的亲吻又热又痒,说的话更无赖,白亦陵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偏过头推开他的脸,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又气又笑道:“你干什么!”

陆屿道:“你不理我,我好难过啊。”

白亦陵道:“眼下瓦格城军情紧急,既然连幽州王召集巫族人的事你都有准备,不可能因为大雾在这里安心等上一晚!你给我说,是不是想连夜赶往瓦格城,怕我也要跟着过去,故意瞒着我?”

他虽然坐在床上,面容俊秀如玉,衣服也穿的不那么妥帖整齐,但一连串的质问下来,还是显得气势逼人,陆屿摸了摸鼻子,态度良好地说:“我不对,我有罪。”

白亦陵一口气噎住了,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