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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245)+番外

他照着系统所给出的判词念了一遍,正要解释,自己先是怔了怔。

白亦陵幼时也曾读过《周易》,再加上后来简单翻过系统给的算命书籍,耳濡目染之下,对此道也不是一窍不通。现在看这首诗的意思,第一句竟然就跟他有关系。

陆启故意写了这个“白”字,偏偏还写在了代表水的坎位,从人际关系方面来讲便代表着人事流水,有缘无分。这第一句“前生天外不相逢”说的分明是白亦陵的遭遇。

再搭配上后一句一起解释,就是说在原著剧情中,白亦陵和穿越者并没有交集,一切都按照书中安排好的轨迹运行。

在那种情况下,陆启的命运是“雷开蛰月入天宫”,时机一到惊雷作响,飞黄腾达,将“白”放于此句当中解题,便有月白天青之意,正是标准的主角待遇。

但这句话白亦陵没有办法解释,想了想说道:“王爷出身高贵,生来不凡,只要遇到春雷震响的合适时机,风云际会,自有可能直入天宫,一跃成龙,不过这个时机却关联着前世今生的宿命,会出现,但如何把握,端看君意。凡事变化则吉。”

陆启笑了笑,不置可否,白亦陵又道:“重点还要放在第二句上。‘采薪不知蛇在草,丝纶在手水未通’。‘采薪’,欲取柴火来燃烧,‘丝纶’,手握鱼竿在河边垂钓,这两句都暗示王爷心中有所希求,可惜卦象却带有安分守己,小心谨防之相。捡柴的时候有毒蛇潜伏在草中,垂钓的时候水上却是白雾茫茫,四面不通,你若有求,一定碰壁,最后恐怕反伤于己。”

白亦陵一开始提出算命的时候,陆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本来也只是随便听听,心里并未当真,但随着白亦陵的话,他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沉沉道:“你继续说。”

白亦陵道:“上下两句合在一起,暗示福报不佳,求谋难成,一要行善积德,而要摒弃过往执念,力求变化,才有可能逆转乾坤,另辟蹊径。”

他用树枝将地面上的卦象搅乱了,手指不经意触碰到陆启的衣袖,牵动幽凉起落的影子。

白亦陵缓缓地说:“这次的幕后主使确实不是王爷,但你的运道似乎不佳。可要与我合作吗?”

陆启被白亦陵那一番话说的心神不宁,他以往素来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尤其是面前站着的又不是什么国师圣手,白亦陵家里祖宗八代都找不出来一个算命的,他觉得这些话有九成的可能是在胡扯。

但是偏偏句句都说中了他如今的境况,陆启隐约觉得似乎一年之前,他的处境还没有落得如此步履维艰的地步,正应了那句“雷开蛰月入天宫”,但似乎自从白亦陵离开他的身边,很多事情就已经静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前生天外不相逢,难道今世就要再也无缘了吗?

随着地面上的卦象被搅乱,陆启的心里也是一空,好像他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在白亦陵说到“福报不佳”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发冷,仿佛感到了一阵彻骨的怨恨冲着自己袭来,然而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又再没有别的人了。

陆启的表情很凝重,白亦陵的模样很认真。

系统幽幽说道:【宿主,你刚刚把系统出品的百分之百纯怨气拍到他身上了。】

那是它送的礼物!要它免费送一次礼物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呀,宿主却给别人用了。

白亦陵道:“高归烈不是我阉的,你知道吧。”

系统:【嗯?……嗯嗯!】

白亦陵道:“我想知道是谁让我背这口黑锅,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他们又不让我查,你不是说这怨气能让鬼魂找到害自己的人讨命吗?现在高归烈死了,如果临漳王接触了他的尸体,他就会诈尸,如果他诈尸了,自己去找凶手,咱们的事不就办完了?”

系统:【……】

这个办案子的方法真是简单粗暴——但或许真的很有效啊!

【本系统立刻为宿主搜索高归烈的位置!】

【叮!尸体所在地:太医院。】

【具体情况:昨晚后半夜,死者因伤势忽然恶化,紧急送到宫中请太医院会诊,最终不治身亡。本消息尚未传出。】

白亦陵道:“正好,我看那凶手多半也在宫中。”

系统:【……(○o○)】

它突然有点期待看见皇宫里面闹鬼的场景了。

第123章 金殿怒怼

陆启心中惊疑, 这种忧虑疑惑,却又无法找到具体症结的感觉如鲠在喉,十分让人泛堵, 虽然脸上并不表现出来, 但声音到底是沉下去了:“你现在这副模样, 还想合作什么?”

白亦陵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镣铐, 微微一笑:“身份不是我的筹码, 是指挥使还是阶下囚, 也不会影响我要做的事。我现在可以给王爷提供两个讯息,一、陛下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二、我现在威吓住了戴沥, 逼迫他带我入宫面圣。”

陆启倏然心惊。

他明白白亦陵的话代表着什么,将声音压得几近于无:“你的意识是,有人控制了皇上, 想谋朝篡位?”

这句话一出, 两人的心中都有一种荒谬感。一天十二个时辰被别人怀疑要造反, 自己也真的很想造反的临漳王,竟然会有朝一日震惊地听说有其他人抢在他面前当了反贼,这件事也真是有点可笑了。

白亦陵说:“是。”

陆启沉吟了片刻,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用不着问白亦陵怎么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现在他手上的部分兵权已经分给了陆屿,最大的依仗幽州王就算在这个时候挥师赶往京都, 也绝对不可能比陆屿和镇国公回撤的速度快, 既然整件事都不是陆启设计的, 那么这回他就不可能趁机再做什么。

于是陆启没有想太久, 干脆地说:“你想让我怎么样?”

白亦陵道:“先进宫了解一下高归烈的情况。如果宫中情况有变,那么背后的主使者一定不会容许我父母和淮王殿下轻易进城,还请王爷接应。”

说白了还是让他帮陆屿,陆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眼看着不远处的戴沥神色焦灼,欲言又止,也实在不是耽搁的时候,他的脸色虽然难看,还是没多说,应了一声好。

他态度不错,白亦陵也不介意说句好话:“王爷办事还是这样干脆,让人痛快。”

他这句话又勾起了两人过往共事时的回忆,陆启道:“也就你一个人能指使的动本王了,不过是仗着本王喜欢你。”

白亦陵哈哈一笑,拍了拍陆启的肩膀,说道:“可别这样讲,你愿意与我合作,是因为这事成不了咱们一起完蛋,是为了你自己,跟我没关系。王爷往我脸上贴金,我会受不了的。”

他收回手,招呼了戴沥一声,就要离开,语气中几分揶揄几分认真:“总之,话我就说这些,事情你爱干不干,自己掂量吧。”

戴沥不小心听见了白亦陵这最后一句话,没想到他冲着自己耍狠不说,面对陆启的时候也这样大胆,吓得脚步一绊,生怕陆启发怒,冲过来将人揪住,那他们就又走不了了。

但陆启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白亦陵的背影离去,目极处是残荷微雨。

心中有隐约的恍惚,忽然想起,年少时有多少次,也是这样将他派出去。不过当时尚有归期,如今种种,却只剩前尘一梦。

白亦陵抽空回了下头,只见陆启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方向,这样远远看来,他的身影显得那样萧瑟,那样凄凉,仿佛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他很满意,系统出品的纯怨气效果还是挺好的。

只不过就算没有出事,此时的议事殿之内,也已经乱成了一团。

虽然刚刚从昏迷当中醒来,此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气色倒还算不错,只是下面的一干臣子们却都在议论纷纷,中心内容正是关于刚刚传来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