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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202)+番外

“呦呵。”盛凯穿衣服的动作稍停,终于看了他一眼,带了丝嘲讽笑道,“这话我听着却是好生新鲜,你们两个平时不拌嘴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关系好到你都能给他带话的份上?说说,这是收了多少银子?”

小倌嗫嚅道:“二两。”

“带一句话二两银子,可真够贵的。”盛凯道,“好罢,那我也就回一句,你让他不用再费那个心思了,做衣服争宠,一心想盼着别人过来给赎身,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以后我要成亲,也不会来了,都省省吧。”

他提裤无情,说完之后果然不再停留,大步离开,小倌气的冲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扬声叫人,也将他从这个房间里面扶出去了。

他们一走,陆屿立刻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翻窗而出,站在湖边的凉风里面深呼吸。

白亦陵跟着走过去,还能看见他的脸上覆着一层潮红,他还以为陆屿是在床底下憋屈坏了,替他理了理有点歪的头冠,笑道:“委屈你了,听人家壁角这种事,之前没干过吧?”

陆屿伸手就将他捞进怀里,几乎是把白亦陵勒在自己的身上,死死抱了一会,这才恢复了一些平静,哀怨地说:“我的耳朵都快聋了,咱们去找一家清雅的茶室坐坐,洗涤一下心灵好么?”

白亦陵:“好,我请。”

这场壁角听的虽然让陆屿伤身伤肾,煎熬无比,但好歹收获也算是不小,如果盛凯真的与贾向冰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那么他的动机就有了。

布置简洁淡雅的茶室之后,檀香袅袅,楼下传来悠扬管乐,白亦陵啜了口陆屿叫来的加浓苦丁茶,觉得确实非常提神醒脑。

他说道:“贾向冰和盛凯之间的事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想必盛凯虽然对他有情,却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进一步发展,所以他听从家庭的安排娶亲。这个时候,如果贾向冰心怀不满,想要阻止这场婚事,盛凯要杀了他也不是没有动机。”

陆屿道:“那刘勃呢?”

白亦陵道:“或者是,盛凯移情别恋,和刘勃在一块了,贾向冰嫉恨之下动手杀人?跟着盛凯又想替刘勃报仇——这样好像有点说不通。”

陆屿道:“其实大致确定贾向冰杀了刘勃,盛凯又要害贾向冰,这连环案件中,唯一平安无事的盛凯就是打开死结的钥匙。其中的缘由你完全可以不管,到时候抓住人再问就可以了。但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喝了口苦茶,说道:“一切都是推论,纵使再合情合理,也拿不出来证据。”

他们总不能说是听见盛凯跟别人上床的时候喊了贾向冰的名字,所以他就是凶手吧。

白亦陵沉吟着,用手指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陆屿就端着茶杯静静坐在一边等他,其实这案子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但只要见到白亦陵侃侃而谈的模样,他就听的津津有味。

过了片刻,白亦陵忽然说:“我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陆屿看着他被烛火描画出暖意的纤长羽睫,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什么?”

白亦陵道:“案发当时,盛凯曾经出现在火场附近,贾向冰不会武功,但是他会,身形虽然比刘勃稍微魁梧一些,但是也相差不大。”

陆屿分析道:“所以你怀疑下毒的虽然是贾向冰,但扮成刘勃冲进火场又脱逃的人其实是盛凯?唔,这确实有可能,但是那么大的火,就算是你我都未必能进去之后又那般快速地全身而退,出现在他人面前,丝毫不露破绽,他是怎么做到的?”

白亦陵道:“一个冲进大火里面的人,没受什么伤,要不就是轻功好,要不就是皮硬,再要不……”

他抬眼一笑:“穿了件好衣服,也是有可能的。”

陆屿反应敏捷,立刻想到了刚才盛凯和小倌的最后几句话:“不错,他那天穿了什么,你还想的起来吗?”

白亦陵道:“有一点印象,我还要再去找一趟我三哥。”

他从盛季那里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个包袱,肩膀上蹲着狐狸,这次又在自家门口碰上了正要回去的盛冕。

白亦陵道:“爹。”

盛冕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到儿子肩头的小狐狸也抬起前爪,彬彬有礼地冲自己作了个揖。

他被逗笑了,用手摸了摸狐狸的毛,扭头冲儿子说道:“又要回去办差了?”

白亦陵道:“是啊,不过案子快结了。”

盛冕道:“要注意身子,平常顾不上回府用膳就在外面吃点,这几张银票你拿着,不够了再跟爹娘说。”

白亦陵连推辞的余地都没有,又被他硬塞了一笔钱,哭笑不得:“谢谢爹,先前皇上也赏赐了不少,我这的银两够了。”

盛冕微微笑着,也不说什么,白亦陵却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还想问您一件事。”

盛冕道:“怎么?”

白亦陵沉吟道:“假如在朝堂上,爹与二叔因为同一件事站在了相反的立场上,那个时候,您会如何选择?”

他没有说自己具体想询问什么,只是打了个比方,盛冕却敏锐地从儿子的话中捕捉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说道:“盛昊的立场,对我来说既不需要了解,也毫无影响。”

第101章 收网

白亦陵又问道:“如果因此交恶?”

盛冕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当年的事情, 你知道的不清楚。”

“盛昊的娘虽然是你祖父的侍妾, 但她原本的身份为宫中从小伺候太长公主的婢女, 很受公主疼爱。本来都要被扶为侧夫人了,却因为被发现同护卫有染,羞愧自尽。当时捉奸的人, 是你祖母, 也就是我的母亲老国公夫人, 那个时候盛昊已经七岁了,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白亦陵想问这件事到底是陷害还是事实, 又觉得不好, 于是没说话。

盛冕看他一眼, 背着手踱了几步,又说道:“按照我对母亲的了解, 栽赃嫁祸的事情她不会做, 但抓去抓这名侍妾的时候,多半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借这件事正一正家风。她没错,但是也没留情。”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所以不管盛昊的娘做错了什么,丧母之痛, 人之常情, 我能理解他心存不满, 也曾试图缓和关系。但是后来我出征生死未卜之时,他极力阻止他人相救, 并且试图控制整个国公府, 完全是彻底怀着置我于死地的心思, 这一来一往,兄弟之情也算彻底断绝了,只不过因为都姓盛,还勉强保持着几分面子而已。”

白亦陵道:“父亲的意思是,两边的关系早已经降至冰点,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盛冕道:“正是。他恐怕到了今日,也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怎么让我早点死,将这个位置给他腾出来,只不过你们这些孩子也大了,你娘又贵为公主,便是我真的有个什么,他也讨不了好,所以一直隐忍罢了。”

白亦陵:“哎,爹!”

盛冕笑道:“爹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我们陵儿刚刚回家,我哪舍得出事。不过你的问题也应该明白了,有事尽管放手去做,公事公办,也不用怕招惹麻烦,万一有什么差错,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让他来找我便是。”

白亦陵道:“我明白了。”

他笑了笑,罕见地有点腼腆,但还是直言道:“过去无牵无挂,在公务上通常不留余地,经常被人说是冷心冷肺,我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其实并不是自己能够做到大公无私,而是没有过真正的家人,心无牵挂。现在却不由得犹豫了,生怕因自己的缘故给爹娘和家里带来烦扰。爹说的是,我应该公事公办,秉持本心才对。”

一丝伤感从盛冕的儒雅俊朗的面容上飞快地闪过,他的眉眼弯着,静静一笑,按住白亦陵的肩膀:“正因为是家人,所以才不用你来挂怀。家人更应该永远支持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与你站在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