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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163)+番外

“是……是白指挥使!”

“哎呀,现在应该叫小侯爷了!”

“天呐,我家里还有给他做的荷包,可没带出来呢!”

眼见着人群纷纷向他的方向涌动,白亦陵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但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他的位置,现在街头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挤不开,听见女子们兴奋的尖叫,实在让人心里哆嗦。

他头皮发麻,正想着如何才能活着离开,一时跳到旁边的河里去游走的念头都有了,这时另一边却又听见人群的一阵喧哗,忽然间万头攒动,有个如同天籁的声音尖叫起来:“撒福钱啦!撒福钱啦!”

这声音扎的人耳膜疼,白亦陵却是精神一振,仰头眺望,果然见到远处的城楼上,不少金灿灿的圆片挥洒下来,被底下街上交织的灯火映着,简直美不胜收,一时间就仿佛下了场金雨似的,人们纷纷发疯一样地冲过去,抢夺起来。

白亦陵知道这时候城楼上肯定站着哪位宫中贵人。撒福钱是一些重大节日里的规矩,这钱币纯金打造,由宫中特制,并非流通货币,节前在皇庙里供上七天,再选择吉利的时刻从城楼上散下来,接到的人便也能沾染上福气贵气。

一般撒钱的人都是皇上,有与民同乐之意,只是当今圣上性格淡漠,不爱热闹,一般都由钟爱的皇子代替。

这个活动一下子就分散了人们投在白亦陵身上的注意力,虽然还有部分不爱金钱爱美人的女子和……男子坚持不懈地找他,可是白亦陵早就趁着这股乱劲隐在了暗处,他们失去目标,只得遗憾作罢。

白亦陵松了口气,悄悄看向城楼的方向,却看不清楚上面的人。前面的人群中隐约有人议论道:“还以为今年会是淮王殿下赐福呢,不想是英王殿下。淮王总是不在这种场合露面,我都看不够他。”

“今天晚上可真是,好不容易见着白指挥使,人跑了,结果撒福钱的又不是淮王。”

“大概生的好看的男人都跑得快吧,不然天天被追,也练出来了……”

“有道理!”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这时,一道熟悉带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在看什么,想要福钱吗?”

白亦陵回身,陆屿正抱臂靠在他近旁的一棵树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见白亦陵看到了自己,他便带着笑意起身,走了过来。

他今日打扮的格外华贵俊俏,头上带着玉冠,身穿暗青色的长衣,上面用银丝织出云纹,随着走动折射出隐约的华光,绣工极为精致,腰侧还挂着一把长剑。

陆屿本来就个头高挑,容貌昳丽,少见地穿了件这种颜色的衣服,愈发显得他轩然韶举,卓卓朗朗,正似眼前一片清丽春光。

第81章 赛箭

看到他, 让白亦陵不禁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不觉浅笑:“这种日子,你不在上面撒福钱, 怎么竟出来了?”

陆屿也笑:“我不是观音菩萨,普度不了那么些求福的众生, 还是算了。”

他说着, 又是一阵声浪传来,原来是第二波的撒钱开始了, 陆屿看着那边,忽然一笑,道:“你等下!”

白亦陵“哎”了一声, 他的人影就闪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从人群中挤出来。

陆屿先看了一眼,见白亦陵果然还在等他, 眼睛一亮,兴冲冲跑回来,脸上带着笑容, 冲他展开手。

他手心里是两枚写着“多福多寿”的金色圆币。

上面洒下来的钱不少, 底下争抢的百姓却是更多,人人挤来挤去的, 要抢这东西并不容易。像一般的官宦人家自然有宫里颁下来的赏赐,他们自顾身份, 是不可能跟百姓一样凑热闹的。

白亦陵失笑道:“怎么, 从你二哥手里扔出来的, 你还稀罕吗?”

陆屿笑道:“那怎么一样?过了我手就是我的,这种福气就得抢才行,现在送给你。”

他见白亦陵不拿,就硬将他的手扯过来,把钱币放在白亦陵的手心里握住,柔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分疼惜之色:“将安将乐,俱托与汝。将恐将惧,汝尽赋予①——你收好了,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白亦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突然一笑,将陆屿放下的两枚钱币上下抛了抛,手一翻,已经收进了袖子里,却一转手拿出来另一样东西:“喏,记得这是什么吗?”

陆屿看了看,先是一怔,而后大喜,开心地说:“你还留着!”

白亦陵哂道:“这枚玉佩,是我第一次见着你真人的时候,你给我的,当时你就非说这是个地摊货,一定要我拿着不可。每回送东西都是这样。”

陆屿低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不送别人东西。我只给你。”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白亦陵的面孔,璀璨的灯火将对方的脸蒙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比平日更要艳上三分,修眉凤眼,玉颜朱唇,身上的玉带、长靴、佩刀又把他显得身姿修长,英气勃勃,一举一动潇洒天成,与女子的柔媚截然不同。

陆屿觉得他的心脏不停地撞击着胸口,那股情愫全部堆在胸腔之中,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终于,金灿灿的钱雨停止了,百花节的三次撒钱全部结束,没抢到的人发出遗憾的叹息声,抢到的人兴高采烈地分给亲友玩赏,但街上的游人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毕竟城楼赐福不过是一个开场,这一整夜都不会有宵禁,后面的精彩花样还会更多。

城楼上面的仪驾在众人的谢恩跪拜之下离开了,城楼里面的大门却是忽然移开,从里面驶出来了一溜巨大的彩车,拉车的牛身上都蒙着虎皮,扮作猛兽一般,车驾上面则有不少艳丽女子,其中有一部分还是男扮女装的伶人。

她们或持乐器演奏,或翩翩起舞,衣着香艳,表演精彩,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唯有最后一辆车上没有美人,反倒堆满了各色的奇异珍宝,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莹润的光泽,形状奇特,甚是稀罕。

见白亦陵向着花车看去,陆屿抿了抿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几乎黏在白亦陵身上的目光移开,也微笑着向花车停下的方向看去,说道:“是射标会啊。”

射标会说着气派,其实和庙会上的投圈不过是异曲同工,在街头的一处空地上,搭了座九层的高台,台子上每一层的不同位置都挂着烟花,根据位置的不同挂着不同颜色的烟花,能射中的人根据烟花的等级领取奖品,所得最丰者还有额外物品相赠。

只是参加的价格也比平常昂贵,一次要一两银子,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子,不是家境富足,专门为了出风头吸引女孩注意,就是箭术精湛,对上面的珍宝势在必得。

花车上面的奖品刚刚在底下摆放整齐,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冲上台去,扔下一块银子,拿起弓箭冲着第五层射去。

他瞄准的位置在木架的中部,已经不算低了,看那名年轻公子起手的架势,也本来似模似样,但随着他一松手,白亦陵立刻道:“偏了,应该向右两寸。”

果然,箭如流星,飞射而去,所向的目标却被微风吹的稍稍扬起,满怀期待的人们眼看着那支箭擦边而过,不由都发出一阵嘘声。

年轻人自觉丢人,涨的满脸通红,扔下弓箭,头也不回地下台去了。

陆屿微笑道:“这下我可不敢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了。当初刚刚来到京都的时候,我有一回听见廖统领训斥手下,就是拿你作比,说你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出箭的时候,甚至连风的方向和速度都能迅速计算清楚,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白亦陵一哂:“这点小把戏,殿下太过奖了。这节目你要看吗?”

除了他以外,别的什么陆屿都不想看,闻言摇了摇头,刚要说“走吧”,白亦陵忽然又道:“等一会,那不是二姐么。”